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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江名树问。

“她朋友好像出了点事在楼下。”

江名树想了想,问:“她朋友是不是一个女的,短头发,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大?”

“好像是的,你怎么知道?”高远钧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噢,我刚刚从楼下上来,看到急诊室里有个女的,送来一个出车祸的小孩……”他话还没讲完。

小孩?

高远钧在听到这个词的刹那,仿佛被某种东西击中了神经,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他知道她有什么事正在隐瞒他,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

小孩!

难道会是?

清楚?我还以为是你出了车祸,被你吓死了。”她责备她。

任松松笑起来,“谁叫你骗我说这边很暖和,害我差点被冻个半死!”

“你活该,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冬:“他没什么事,只是膝盖和肘关节有些擦伤,我们已经帮他消过毒,伤口做过处理。回去以后小心这两,表情很自豪。

“我简直不是一般的佩服你。”倪可欣说。

“怎么讲?”

她笑,“是佩服的五腑投地啊。”

任松松“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你有没有去bangpain的夏日行g/?”倪可欣问她。

“去啦,不过我觉得也不怎么样,里面有不少建筑已经被毁坏了,只剩下断垣残瓦,这样的古迹,在中国随便哪个稍微有点历史的城市里都可以成把抓。”

“看到。

“不过也有人认为中国的斗拱至明清开始,已经失去了结构功能,而只是做为装饰。不像在金以前是完全用来承托负重的机能的。”倪可欣说,“我那时候去第一眼看见天明殿的屋檐,就觉得它很像重檐庑殿结构,还有它的整座大殿外形还套用了一点江南园林里的套棱形式。”

“一点都不假。”任松松说,“所以才那么出色好看嘛!原来还是我们中国的东西。”

倪可欣笑起来,“怎么以前我没有看出来你这么爱国呢?”

“没看出来吧!”任松松笑着轻哼了一声。“要是换了六十年前搞不好我还会去抛头颅洒热血,做一个进步青年呢!”

“是是是,需不需要再找一个人跟在你后面帮你唱‘国殇’?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松松,归来吧!”她念的好像在招魂一样。

任松松大笑。

“还是要另外帮你唱一段滚绣球,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

“倪可欣!”任松松笑着要掐她的脖子。

刚好电话铃声响。

结果倪可欣一抓起电话,高远钧就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尖叫声。

还好他的心脏够健康。

任松松看到她接起电话后喂了一声,然后就一直静静的在听对方讲话,最后只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嗯,再见。”就挂断电话。

“谁啊?”她好奇的问。

“是高远钧。”

“他怎么说?”

“他说夏炜颉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这么快?”

她点点头。

“结果初步诊断他的确患有轻度j/神分裂。”

任松松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是吧?”

她叹口气,“我也不相信,不过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那医院会怎么做?”

“已经通知他家属了。”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昨天被公司开除了。”倪可欣说。

因为他以前在j?s的时候挪用了一家医院的回扣,大概有四、五万块钱的样子,前几天那个主任打电话到公司来问,公司才知道,老板一气之下打给他现在公司的老板,再加上他最近一直做不到业绩,所以就被开除了。加上他在外面又欠了别人一大笔钱,他以为这次又是倪可欣告到公司害他被炒,所以想要报复。

没想到他x/格太过偏执,结局弄到如此下场。

其实倪可欣也不想看见他这样,她心里多少总有些歉疚。

任松松安慰她说:“算了,又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走错路,不值得同情。”

“或许吧。”倪可欣说。

“什么叫或许?不许敷衍我!”任松松叉着腰双腿跪在沙发上说,“你不知道吗?我说的话都是真理哎,我所吩咐你的,你都要遵守!”她把手平放在她的头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从现在起我决定赦免你的罪。”

“神经!”倪可欣笑着推掉她的手。

结果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尖叫一声,整个人栽下了沙发。

倪可欣大笑到滑坐在地板上。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尖叫一声,整个人栽下了沙发。

倪可欣大笑到滑坐在地板上。

星期天上午,天主堂。

穿着绿色祭披的神父在做完常年期的弥撒以后,又举行了一个弥撒祭祀。

“凡在主内死去的人是有福的。

倘若我们与基督同死,也必与他同生。

他要拭去他们脸上一切泪痕,以后再也没有死亡,没有悲伤,没有哀号,没有苦楚,因为先前的都已过去了。”

倪可欣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神父站在她的面前。

他说:

“对于未曾出生和受洗即去世的婴儿,我们将他们托付于天主的无限仁慈。

天主愿意人人得救,他说,让儿童们到我的跟前来,不要阻止他们。倘若你们不变似儿童,不能进入天国。

我们相信天主会为过世的婴儿们安排得救之路……”

倪可欣抬起头,看到明媚的太阳照进教堂两边高高的玻璃窗,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她说:“我有罪。”

吃午饭的时候,高远钧看到倪可欣脸色很苍白,他//她的手,冰冰的。

他说:“你应该多吃一点,最近好像又瘦了。”

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着他夹到她盘里的东西。

高远钧送她回家以后,开车回医院找到档案室的值班医生,让他帮忙找一下倪可欣的病历资料。

值班医生很快就查到了倪可欣的病历档案。

高远钧打开翻到最近的那次,大半年前做的检查报告,只看了一眼,抓在手里的病历就从他的手中滑落了下来,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那个医生赶紧弯下腰一张张帮他捡起来,还给他。

“高主任?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因为他看到高远钧在看到病历以后神情突变,像是受到打击很震惊的样子。

高远钧重新把病历装回档案袋封好交还给他,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这眼前的事实,虽然这一直是他在心里猜测的,可是,他还是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报告上清楚的写着她怀孕七周半,建议转到产科做例行检查。

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那个时候她还要和他分手?那么还有那个孩子呢?

高远钧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那张报告的后面再没有其他的记录,也就是说她g/本没有在仁爱做产科检查。那么除了仁爱之外她究竟还会去哪家医院?

高远钧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开始给每家医院的产科打电话,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究竟有谁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上,倪可欣一个人在家。

任松松要在公司加班不回来。

她随便在冰箱里找了点吃的,因为没有心情做晚饭。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不好,心神不宁的。在听到门铃响的时候,竟然被吓了一下。

她打开门。

走道里面黑黑的没有开灯,也没有人。

她觉得很奇怪,正要关门,却看见门口地下好像坐着一个人。

她弯下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那个人突然伸出手拉住她,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她弯下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那个人突然伸出手拉住她,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她起先被吓了一跳!

接着她在看清楚那个人原来是高远钧以后,便不再挣扎的任由他抱着她。

直到,她听见高远钧在哭泣的声音。

她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急忙想要看他的脸,却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紧张的问。

他哽咽的说:“对不起,可欣——原谅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他说出:“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的。”

她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愣了愣。

没想到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还是被他知道了。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哭。

她轻声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我找到了圣玛丽医院……”

原来是这样。

她改用双手把他揽入自己的怀里,随着他的话语思绪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曾让她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晚上。

“对不起。”她说,“我是想把孩子生下来的。”

高远钧抬起头看着她。

“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你,我害怕你觉得我是想用孩子来束缚你的自由,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不要他,我记得我当时已经暗示过你很多次了,可是你那段时间总是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听我说这些话。我害怕告诉你以后你会为了孩子而和我结婚,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说想分手,是因为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我真的是想把他生下来的。”她解释说。

高远钧啜泣着抱住她。

她回忆说:“可是我没想到你那天夜里就会走,而我的自尊心又不允许我去机场留住你,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待在教堂里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罪恶太深重,不配拥有这个孩子,所以在那天夜里我就失去他了……医生说是我以前酗酒,再加上情绪不稳定,所以孩子就没有了。其实我自从知道有了他以后,我真的已经戒酒了,我每天连一滴酒都不敢碰,也不穿高跟鞋,上下班都是坐车不再自己开车……”她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真的是想把他生下来的……”

她终于可以坦白的告诉他这一切的真相,也终于有勇气再一次面对那一段过去。

“我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相信,不是为了其他任何原因,即使是孩子,我在乎的只有你!”高远钧哭泣的心疼的说,“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以后我要怎样去生活,我g/本就没有办法忘记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再爱我了才要和我分手,那么起码我应该还你自由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她摇头。泪水,如雨直下。

他紧紧的抱住她,天啦!他当初究竟有多傻!他怎么会放开她的?

“可欣,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真心?”他问。

她泣不成声。

“如果你还没有忘记我,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如果我们现在重新开始还不算太迟,那么,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让我们从现在从此刻起,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说。

她哭着点头,说:“好。”

不迟,一点都不迟!

他眼里含着泪深深的看着她,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靠近她,深深的吻住她。

也吻住这几个月来对她刻骨铭心的思念,还有他们相爱的灵魂。

时间其实g/本就无法阻隔人的心,只要彼此真心相爱的话,每一分钟都可以是新的开始,永远不会嫌晚。

星翌琴行的广告在年度广告评选中获得了最受欢迎广告和最佳创意两项大奖。

任松松又得到了两个水晶奖杯,另外还有二十天的双人豪华纯泰度假游。

普吉岛的迷人气候真的令她很怀念。

可是她再也不想一个人去那里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得到奖后想到去星翌琴行的,可是她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琴行门口。

却没有进去。

她像上次那样隔着玻璃窗向里看,右手平放在玻璃上。

忽然在她身后,有另一只手覆盖在她手上。

她没有回头。

感觉到他靠近她时的温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于是她会心的笑了起来。

“我找了你好久。”张翌靠在她耳边说,“你的电话总是没有人接。”

她说,“我的电话摔坏了。”她真的不知道他找过她。

张翌做了个懊恼的表情,没有看见她的笑脸。

“你这个星期有时间吗?”她突然问。

张翌终于注意到了她左手里拿着的奖杯。

“这是什么?”他问。

“你的广告获奖了。”她说。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盈满了浓浓的笑意,“你难道不打算带我分一份吗?”

她笑着往后靠倒在他的怀里,被张翌笑着抱了个满怀。

她当然不会再一个人去普吉岛了,因为那里那么美,她一定要和他一起去。

这是她上次还在泰国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

尾声

春天,是适合恋爱的好季节。

太阳很好,照在人身上,会舒服得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倪可欣好想再做一次几年前的那个梦,在这样美丽的四月天里,渴望他手捧着花站在她的面前。

可能吗?她笑笑,只能是她自己的梦吧。

她知道男人大多认为这样的举动太傻。

可是星期一,当她在第一天回医院上班的早上,推开办公室门看见摆放在她桌上的那一大束还沾着清晨露水,娇艳欲滴绽放着的玫瑰花的时候,她会心的笑了。

在他们认识的第七个年头里,她收到了高远钧送她的第一束玫瑰花。

有一种仿佛回到七年前,刚刚开始和他恋爱时的美好和幸福。

温暖的感觉让她感动得差一点喜极而泣。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高远钧不是那种浪漫的人,甜言蜜语的话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就连这样的举动,也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爱你”

卡片上有他的笔迹和淡淡的他的气息。

我爱你——

窗外,是初春四月晴朗的好天气。

寒冷的冬天虽然漫长,但总是会过去,春天也终究会来临,就像幸福——

谁说不是呢?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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