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溪其实心里还有些紧张,但还是扯着嘴角笑笑,再重重点头,“嗯。”
“小松是吧?”袁溪摸着书皮定了定心,“我叫袁溪,是你姐姐同校的同学,因为不知道你这三科的具体状况,所以我就笼统地列了一遍提纲,看你是需要侧重性地先挑出来让我给你补习一下,还是先从头过一遍,到了你不太能熟练掌握的地方再着重讲一下?”
小松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懒懒将手枕在脑后,“从头吧,反正我什么都不会。”
“…那从哪科开始?数学?”
“听老师你的,反正我什么都不会。”
嘿这是怎么回事?
“小松,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姐姐给你找家教?”
少年愣了一瞬,眨眨眼睛恍悟过来,忙不好意思地向袁溪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说那个我不会,不是消极怠工,我是真不会…我不晓得我姐知不知道,但看样子她没跟你说,”小松叹了口气,“我喜欢画画,所以成绩一直不好。”
艾玛,这还是个文艺版的女神弟弟?
“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些理科的东西,考试前文科我还能背一背,理科就一眼都不想多看,试也不想考,都是睡过去的,要不是爸给学校捐了栋楼,我觉得我们那初中早该把我踢出去了。”
而且还是个啥事儿都往外说的自来熟……
袁溪把书放下,“嗯,那好吧,我们先放松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小松你叫什么名字啊?”
“柏崧,孔柏崧。”
我x,他叫泊松!?
袁溪被戳到笑穴一样笑得停不下来,而转身翻课本拿回来的小崧完全处于情况之外。00?
小崧翻到扉页写名字的地方,指给她看,“这几个字。”
袁溪定睛一看:哦,不是泊松啊。哈哈哈哈哈哈可是念出来明明就是啊!
小崧还是不知道她笑啥,默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袁溪笑够了才捂着肚子告诉他,“我觉得我可以给你讲物理了…你知不知道有个物理学家叫泊松?不知道,没关系,他会出现在你的高中物理课本上、大学数学课本上。嗯我为什么笑呢?就是因为,哈哈哈哈哈!”
小崧很无语,就看袁溪一边擦泪花一边说:“高中物理书上有一章提到,有个叫菲涅耳的提出光的波动理论时,泊松打死都不承认,他觉得光明明该是粒子。然后他根据菲涅耳的理论,推断出在实验器材有个圆片的阴影中心应该会出现一个亮斑,他说这怎么可能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过去也没人发现过啊,所以他就想用这个来推翻菲涅耳的波动说,但是但是哈哈哈哈哈,最后他做实验的时候,居然自己把亲手把有这个亮斑的实验结果做出来了,他的计算反而支持了波动理论,后来大家也把那个亮斑称为泊松亮斑…我的妈呀,这人太喜感了!打脸打得好痛!声音好响!”
回头一看,小崧已经抱着肚子笑得声音都没有了。
妈呀,这弟弟怎么比我笑点还低!?
所以孔若愚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弟弟和她学妹笑得蜷成一团,她学妹还拍着桌子要继续说些什么。
两个人一看到她进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姐……”
“学姐,你来了……”
袁溪心中愧疚,生怕孔若愚会说什么“让你补课来了,不是让你哈哈哈来了!”
孔若愚将手中端着的果盘搁在书桌上,看到一张纸上写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皱眉将它用两指夹了起来,“…在写什么?”
小崧赶紧替袁溪辩白,“溪姐在提高我对学习的兴趣!”
袁溪呵呵傻笑,“在教生物,生物。”
“他才念初中,怎么孟德尔的豌豆都出来了?”孔若愚的手指点着纸上画的树状图上的什么绿皱黄圆。
“溪姐在跟我说教科书上的打脸狂魔,刚把泊松说完在说摩尔根呢,那些人真有意思。”小崧笑得像只米老鼠,而后十分忐忑地试探道,“姐,以后溪姐每周周六都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晚了。。。而且感觉啥都没写到==真是凑字数。。。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再有一章,太晚可以不用等
☆、第22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一直跟同学在玩。。。抱歉tt我以后再也不许愿了,似乎每次答应什么事情的目的都是为了做不到它=_=
话说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好像点击和评论的人突然多了好多。。。怎么回事,端午礼物!?不管怎么(= ̄w ̄=)谢谢小天使们~
孔若愚和袁溪最近跟崔思研走得挺近。
孔若愚似乎比较倾向于和各界大神相识,比如上次爬山的众人就是整个学校里各个学院的佼佼者。而袁溪更多的则是当孔若愚的小尾巴,学姐走哪儿就把她带到哪儿。
崔思研表面上看着一副高冷样,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没什么朋友的年轻姑娘,认识了这俩跟倒贴似的人后,也不拒绝她们的来往,似乎是冷眼看她们能坚持多久。
她经常当着袁溪的面挑衅般把小白鼠甩晕,再把它固定在板子上伸刀子戳,袁溪通常在这个时候就转过去一边在心里骂一边玩儿手机。
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崔思研已经开始习惯了偶尔跟她们俩去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袁溪本以为她是那种情愿将一切除维持生命基本活动以外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的科学狂人,渐渐才明白,她跟孔若愚骨子里也许是一种人。
袁溪跟孔若愚很长一段时间都隔着一小截距离形影不离,她感觉自己也算是有那么一点摸透了孔若愚的性格。
学姐看着温和又大方,其实内里根本算不上热络,再加上大多数女孩子都不会选择跟这样一个完美女神交往,导致学姐从小到大就基本上没几个盆友,要有也是“竞赛朋友”,一起搞学习的,大学玩得好的非“竞赛朋友”就米娜一个,后来又悄咪咪地跟袁溪搭了伙。
现在的孔若愚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不太会主动挽着她的手黏糊糊地叫她“小溪”了,一般不怎么叫她,非得唤她时就直接连名带姓叫袁溪;不像最初遇见她时那么爱笑了,可也不排斥袁溪那些冷笑话,偶尔还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
要拍傻了啊。袁溪总这样小声嘀咕。
实际上她反而很适应这种情况,并且觉得这才是学姐的真实状态。一个沉默、并在沉默中井井有条的学姐,更能令她长久地注视。
崔思研和学姐一样,也是习惯于沉默的人,但并不是不喜欢偶尔放纵的欢乐。
比如此刻,她们仨就在一起看电影。
真实原因是袁溪在外面跟室友吃饭的时候抽奖抽到了三张券,明天就要过期了,可齐恬甜要上课,罗琳要开会,徐芳洲找不见人,所以这三张券的使用权就被全权委托给她,她思来想去,实在不想一个人看三场,就扭扭捏捏地约了两大女神一起。
去的时候挑了一部时间最近的,结果是个乱七八糟的v一样的爱情故事,袁溪又是个去电影院只看美式英雄主义片儿的庸俗之人,所以刚开场半个小时她就睡着了,一只爪子还插/在学姐手中的爆米花里。
电影散场的时候她被学姐推醒,崔思研转头看了看她,“你是不是上下牙咬合不齐啊?这么大人了睡觉居然还流口水。”
袁溪:……
赶紧用学姐递过来的纸把嘴上的口水擦干净。
坐地铁回学校的时候都快9点了,她们仨都没坐上座位,就抓着地铁上的扶杆一路无言。
袁溪还迷糊着,额头靠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条腿也屈着开始无意识地摩擦扶杆。
崔思研咳了一声,眼睛斜斜望着袁溪。
地铁终点站离学校西门还要走十几分钟,她们下了地铁后继续沉默无言地在寂静的大街上迈步前行。
崔思研嘲讽脸看向袁溪,开了腔:“你一定不知道,摩擦扶杆对女性来说是自我性行为满足的一种常见方式。”
袁溪:wtf!?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注意到?你在地铁上一直用大腿……”
袁溪快疯了,“你别说了!”
冷静了一下,“你说…那个摩擦杆子是自我…”实在羞耻地说不下去。
崔思研挑起眉毛,“不只是用双腿摩擦扶杆,睡觉时夹被子、双腿互相磨蹭、整理底裤、夹腿,有时候甚至是调整坐姿,都是自我满足的方式。”
天哪,袁溪想象了一下教室里女孩子们交叠着腿的优雅姿态,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有男的这种把挂在嘴边的品种才会把脑子长在生/殖器官上地热衷于繁殖行为,现在听崔思研一说,她才发现,男的算什么,女的才是可以每时每刻都聚众行xx之事的突出代表…最可怕的是,参加的人居然都一无所知……
崔思研乘胜追击,继续毁袁溪已经碎了一地的三观,“自从我知道这些东西是如此…之后,我就再也没做过这些姿势,这也成为了我看一个女性是否足够矜持的重要依据,因为只有无意识的,才是最真实的。”
孔若愚都挺受不了的了,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思研,你别说了。”
袁溪被深深刺激到了,步履矫健如飞,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她缩短了一半时间。
这段时间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可还远远望不见夏天的影子。袁溪愣是在春寒料峭的时节出了一身汗,她用衣袖一抹嘴,又舔了舔唇,只觉得口里咸得发苦。
崔思研看见她的动作,啧了一声。袁溪有气无力地叫道:“又怎么了!?思密达!”
崔思研蹙起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崔大爷,你能不能有话快说?”
“我想告诉你:以后别把你的原尿乱擦,知道吗?小同学。”
我x。
袁溪决心以后都不要跟崔思研说话了。
袁溪此前在小崧的强烈要求下成为了光荣的人民教师的后备军。
不过她是个十足的水货,课没正儿八经地上几节,几乎全用来在祖国未来的花朵面前各种黑大大们、黑专业、黑学校了。
“诺贝尔的老婆被数学家拐走了,所以诺奖没有数学奖……”
“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前学校里还有跳广场舞的,结果有段时间校长在xx楼留宿,好几回都在大清早的被大爷大妈吵醒,震怒之下加了一条校规,于是我们学校终于成为了最后一片净土。”
小崧兴致盎然地跟她一起八卦,偶尔在袁溪拓展的时候听听课,收效居然还不错。
袁溪用电解水给他做过一个氢气球,一边用厨房里的白醋把水壶里的污垢洗净,一边告诉他酸碱中和的原理,还教给了他一首叫爱我中华的歌。
“高锰酸钾,制取氧气的方法,高锰酸钾,加热要塞棉花,高锰酸钾,试管微微向下,高锰酸钾高锰酸钾高锰酸钾,高!锰酸钾!”
教立体几何的时候,小崧实在看不下去她画的透视,刷刷两笔勾了个完美的多面体;她借过学校的实验箱,手把手地比着例题给他连好电路看小灯泡是变亮还是变暗;溜到诊所去指着骷髅架告诉他血液循环和肺循环的路线,让他照着自己的想象在纸上画出细胞的结构,再一一矫正……
过了一阵儿孔妈妈开完家长会回来之后,看到她的时候笑得越发开心,从此更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袁溪却很不爽快。
孔学姐这两周都没有同她一起回家,前一天晚上在扣扣上面说有事情,第二天她真的就只能一个人坐上李叔的车颠簸一个小时去给小崧补课。
平时接触倒挺多,跑步也还在继续,只是自从她开始做家教后,就改成了周末不跑。虽然机会多多的吧,可袁溪一到学姐面前就是个怂货,从来没有什么问题能一次性鼓起勇气问出口的,所以每天都在痛苦地纠结到底问不问啊问不问啊!?然后还没纠结完就跟学姐拜拜了,只好暗自下定决心明天一定得问,结果第二天就是把以上过程再重复一遍。
袁溪本来觉得,学姐不跟她一起也很正常,学姐是学霸嘛,做比赛之类的很忙,有可能不能及时回家。可她后来发现,学姐似乎一直没有回家的迹象。她隔一段时间说要去下卫生间,然后不辞辛苦地下楼去逛一圈,却愣是看不到学姐的身影,反倒是几次被孔爸孔妈拦住聊上好一会儿。
袁溪终于憋不住了,支支吾吾地问小崧:“你姐啊,她怎么这几周都没回家啊?”
小崧把笔帽在鼻尖上刮了刮,不解道:“她回了的啊。”
袁溪一脸震惊,“啊!?那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她?”学姐什么时候学会的隐形术……
小崧:_嗯?
他想了想,才皱着眉头侧过头,“你是说…在这里?”
看着袁溪明显状况外的呆样,小崧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溪姐,我姐她……跟你说过她的事情吗?”
他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抿了抿唇,“我的妈妈,不是她的妈妈。她从小被姑姑带大,不在这里住的。”
袁溪脑袋里“轰”地升起一朵蘑菇云。
这是什么情况…难怪啊学姐从来没叫过小崧的妈妈…怪不得学姐要说小崧是她爸爸的儿子怪不得学姐要找我来给她弟弟补课怪不得小崧这么不亲近学姐,连他妈都对学姐十分忌惮的样子…妈呀我居然看了一出豪门大戏…学姐……
袁溪不可控制地在脑内发展了一部小三上位的狗血剧。
小崧紧接着说:“不过你不要误会,姐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像从姐特别小的时候就是姑姑在照顾她,后来爸和我妈认识了又结了婚有了我,加上姑姑一直都把姐当成自己的女儿养着,姐也不想回来,只偶尔回来看看爸……所以姐的家,是姑姑家才对。我还以为,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会知道……”
袁溪一直将呆滞的状态持续到了晚上回学校。
小崧的话还在脑袋里弹来弹去,“姑姑很早之前就生病了,爸爸送她到外面治疗,手术之后据说恢复得还可以,就在年前转回来了。”
所以过年时那个在医院的亲戚就是学姐的姑姑兼养母?
袁溪的心情十分复杂。
为了避免谈起这件事情太过尴尬,袁溪一直在孔学姐面前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因为上学期厮混了相当一段时间,孔若愚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逐渐迈下神坛,成为了一个活在现实中的触手可及的万能学姐。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她现在看着学姐,偶尔居然会生出自古红颜多磨难的怜惜。
她居然胆敢“怜惜”孔若愚。真是想想就觉得可笑。
☆、第23章
上学期期末由于有学姐护体,袁溪考得十分爽利,过得更爽利。室友看到成绩单的时候都震惊了,质问她考试是不是作弊了,她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这群凡人,高深莫测地长叹一声,缄口不言。
这学期齐恬甜和男朋友在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子做srtp,袁溪她们得知后,一脸猥琐地问:“哦,就做srtp啊~?”
齐恬甜翘着腿把她们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顿,而后把一杆笔拿在手上转得飞起,深沉道:“知道你们关心我,放心吧,我很爱惜自己的。”
大二下学期是建模狗的天堂,志愿者的地狱。罗琳上学期已经累得差点吐血,这学期一来就跟室友们交代后事:“要是哪天打我的电话不是关机,不是正在通话中,而是没有接,请你们一定要来青协办公室抬我的尸体!!!”
她们纷纷表示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们仨一定面向全校筹款,给她整个最贵的水晶棺。
徐芳洲这学期行踪越发诡秘,谁问也不说,只说以后告诉她们,袁溪她们暗中琢磨着她该不是入什么邪教啊传销组织了吧?随后又一一否决了,因为她们觉得徐芳洲要入了这些坑,发展下线首当其冲的就是她们仨。
幸好她老人家晚上还是回窝住的,所以那三个才稍微安了心。
这学期对袁溪来说也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一学期。
去年最后一段时间,她跟孔若愚同进同出图书馆、吃喝玩乐大商场。
孔若愚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她不仅不怎么喝水,还不怎么把吃饭当回事儿,一天到晚都挑最简单的食材,什么面条啊各种饼之类的换着来,问她她就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食堂太难吃了。”
这学期又认识了个营养不良的崔思研,孔若愚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自己寝室里开了小灶天天煮饭煲汤。
米娜呆在寝室的时间也挺多的,特别是知道孔若愚要给俩“外人”煲汤之后,她就几乎不在周内跟男朋友去吃饭了。
她敲着碗等汤,一本正经地站在椅子上,义正言辞道:“我要捍卫自己身为孔鳄鱼室友的正当权益!”然后抢着把第一碗汤喝个底儿朝天。
崔思研端起碗,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再用唇贴着碗沿小口咽下去。
袁溪一口把骨头汤灌下去,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问崔思研皱眉干嘛。
上学期的实习期间,孔若愚陪着袁溪买衣服看电影逛书店,她们坐在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实验室里,以不会打扰到崔思妍的音量,小声地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外面是不发一语的数九时天寒地冻,屋里是意趣盎然的三月间冰雪消融。袁溪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所谓“如坐春风”。
她觉得人生太不真实,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个把“你当你孔若愚啊”挂在嘴边奚落她人的anti女神党,结果现在,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早已投诚,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孔女神门下一走狗。
袁溪觉得——认识孔若愚——真是自己大学…不,是从出生到现在,遇到过的最好的事。她从里到外,从学习到生活,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笼罩在了学姐的光芒之下。她的语言贫瘠,有太多复杂的激动心情都无法宣之于口,可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幸运得都快有些不真实。
空气中漫天飘飞着杨絮,袁溪轻轻用手捏住落在她眼前的一团,然后呼出一口气让它飘得更远。
她拍拍手,收回视线继续望向眼前的宿舍楼。
袁溪在孔若愚楼下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今天孔若愚打电话说要去领个奖,让下午没课的袁溪去图书馆坐会儿,晚上再去接她去吃饭,可袁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说陪她去,顺便见识一下学姐领奖时的英姿。
她刚换了条腿做支点,就看见学姐推着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了。
袁溪惊了一瞬,然后赶紧迎上去帮学姐把它抬下了阶梯。
孔若愚活动了一下手腕,一只手把鬓间的碎发拢到耳后,另一只扶着自行车的把手,“久等了,刚在擦它,太脏了…”接着她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报告厅太远了,咱们骑自行车去吧,我载你。”
袁溪瞪着眼睛,“我从来没坐过别人的自行车后座!”
学姐笑了,“我也从来没载过别人,刚好。”说着她跨上自行车,向后招呼袁溪,“上来吧。”
袁溪美滋滋地横坐在学姐的自行车后座上,一手环着学姐的腰身,“学姐,我这样你会不会不舒服?”
孔若愚安慰似的捏捏她的手,才搭上自行车把手,“怎么会…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哟。”
“嗯!”
学姐蹬着自行车轻轻松松绕过楼下的花坛,一路平稳地驶向学校对角线上另一头的报告厅。
袁溪的面颊因激动而微微发烫,她抱着孔学姐,却觉得热度正从那只手臂传到她全身各处,让她的指尖又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于是她只好垂着头将侧脸贴在学姐的背上。
如果…如果学姐是学长的话,不不不,哪怕是学弟,她大概也早就喜欢上她了吧?现在或许甚至都到蜜月期了…如果学姐是个男的,她们这样应该都已经算蜜月期了吧…或者她是个男的?跟学姐来一段刻骨铭心的姐弟虐恋……
妈呀学姐要是和一个跟自己一样渣的dior丝男在一起,她大概会选择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或者是直接提一把菜刀把那个男的给剁了吧…话说现在学姐不就是正在和这样渣的自己做朋友吗?其他学姐的仰慕者会不会也想把自己这个学姐身旁的猪队友给剁了=_=……
袁溪傻笑了一阵,又恍然间觉得有些落寞。
孔若愚听见她叹息的声音,“怎么了?”
袁溪将脸埋进学姐的脊背,摇摇头,“没事。”
她们俩手牵着手踏进报告厅。上次那个一起去爬山时,那个过来叫孔若愚的女生本来在布置场地,看见孔若愚了便跟身边的人交代两句后走过来,“好久不见。”
孔若愚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臂,以示亲昵,“嗯,确实,还没恭喜你呢,会长大人。”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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