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有点忧虑:他还没打开u盘看过,到目前为止都没找到机会,所以也就不知道它会引来怎样的追兵……如果只身一人的话,会更便利,但他身边还有李竺。需要照顾,处处懵懵懂懂,娇气,而且——最致命的是,对他的事知道得太多。他不能简简单单抛下她,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落单后极易被追上捕获,也因为她落入敌手后会吐露的内容不可控制。他们从政变起就呆在一起,他做了什么,知道什么,倾向于选择什么,这一切都落入她眼中,如果——不,是必然,被她出卖后,他回国的希望会更小——
叩叩叩,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哈米德出现在房门口,“所以——我们还没吃晚餐,是吗?老板说,他可以烤一只鸡——”
“啊,永远的kebab。”李竺呻.吟起来,有点故意模仿那个北方女孩的口音,傅展不禁露出微笑。他们从伊斯坦布尔一路开来的速度并没有很快,因为现在土耳其执行严格的管制,每经过一个路口都要检查护照(幸运的是,只登记在小本子上,不上电脑),登记车牌号。有时他们还打电话向上一站核查,开得太快的旅行者很容易遭到怀疑,所以他们很投入地扮演游客的角色,中途还因为道路限行绕去棉花堡,哈米德是包车司机兼导游,遇到景点他们都停下来拍照,而中饭当然就是路边小店的kebab。李竺很快也和上一个旅游者一样,发出了‘kebab哀嚎’,这多少已成为一个内部笑话。
哈米德也get到了点,一样被逗乐了,“不不不。”
他有些献宝地说,“我和他说了,你们吃太多kebab了——虽然老板说,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吃太多kebab,不过——他还是愿意为我们做一只西式烤鸡。”
“真的?!”
真的,烤鸡的香味儿已经传了过来,李竺抽抽鼻子,惊喜地看了傅展一眼,就连傅展的胃都在抽动:他们最近的确吃太多烤肉了。哈米德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他大胆地抓起李竺的手,把他们拉下去。
烤鸡是货真价实的,热腾腾的刚出炉,刷了黄油,肚子里塞着苹果和土豆。老板用手势告诉他们(配合哈米德的解说),他母亲有一半希腊血统,这是她常吃的家常菜。老板只会说土耳其语,肤色黝黑、皱纹满面,看起来就是道地的当地人,他母亲60年代回希腊去了,但手艺和味觉留了下来。
餐后,他们喝苹果肉桂茶,在一楼的大地毯上斜靠着聊天,政变和这个小村庄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客厅一角放了一台大电视,这和陈旧的家具不怎么搭调,家人们逐渐从旅馆各处聚拢过来,投入地看球赛,旅馆老板的女儿提供茶水,苍蝇绕着灯泡一圈又一圈地飞,院子里,月亮高高地挂在天边,又大又圆,因为纬度的关系,这里的月亮好像的确比中国要圆。哈米德一直在和李竺聊天,李竺打起笑容应付着,他猜她应该已经下定决心要给他一笔钱,即使听了那么多分析,她也还是难以控制感性的泛滥——女人。
傅展看了半小时电视,示意她一起回房休息。他们不是太累,不过晚上要轮岗放哨,为了让每个人都得到足够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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