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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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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田婉心嫁给孙谦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田婉心的名字,外面也没怎么听见田婉心的消息,不过偶尔听柳婷提起过一两次,似乎田婉心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好,他前世的记忆里孙谦对田婉心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

但这一世却不知为何,竟然一反常态,成亲没多久,孙谦对田婉心的热情就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又开始恢复那种寻花问柳的日子了,经常有人看见他出入青楼小倌馆等场所。

他纳闷过,难道是因为孙谦在前世的时候一直对田婉心处于一种求而不得的状态,所以得不到的总是最好,而一旦真的得到之后就开始弃如敝履了?

但不管如何,这一世田婉心嫁得一点儿都不幸福是真的。

等温子笙来到大厅时,田婉心正垂首抹泪,向来带着温柔笑意的美丽面容此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湿漉漉的眼睛满含忧愁与委屈,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跟以往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真是大相捷径。

温子笙心里大吃了一惊,脚步不由得也顿了一下,从田婉心的样子来看,她这幅神态绝不可能是在演戏,她那样子,是在真的委屈的,看样子,外界的传闻果然不虚。

而此刻温相爷绷紧了一张脸,一直听着田婉心在哭诉她婚后的生活有多不幸、有多痛苦,铁青的脸色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他心里考量了一下,随即掩去内心的想法,出声提醒在场的人他的到来。

温相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温夫人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来,而田婉心同样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还含着泪水,很快又低下头抹眼泪了,小小声地啜泣着,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绝对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标准模样。

“爹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看田婉心,又看看他父亲,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脸的迷惘。

温相爷长长地叹息一声,却还是什么都没讲。

而田婉心终于沉不住气了,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噗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去了,“舅父,求你一定要为婉心做主呀,这样的日子,婉心真的过不下去了,舅父,婉心真的好难过呀……”

她这么一跪,在场众人瞬间就变了脸色,温相爷一下子皱紧了眉头,而温夫人已经快速上前要去将她扶起来,但田婉心却一点儿都不配合,执意要跪着,温夫人没辙,只能放开手,皱眉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虽然她也是同情田婉心的遭遇,但事实上,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她自找的么?

而温子笙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田婉心,视线从她的手臂移到她的脸上,略有苍白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方才他无意中从她手臂上看到的痕迹,绝对不是他眼花了。

田婉心的手臂上,有被人打的淤青的痕迹。

虽然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但他相信,那绝对不是他的错觉。田婉心的肌肤很白,于是那种青紫色的痕迹在她的身上就会变得很明显,那么大的范围,显然也不可能是夫妻房事所造成的。

那么,是谁打了田婉心?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温子笙有些难以置信,即便这一世的孙谦不再像前世那样对田婉心言听计从,但也不至于虐待田婉心吧?

一直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孙谦有虐待家眷的癖好,前世对柳婷也只是冷暴力而已,何至于要对田婉心暴力?

☆、第57章章058

难道是田婉心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这才招来了孙谦的暴力?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那边忽然就听见田婉心一下子激动起来的声音,只见她一下子甩开温夫人的手,跪着爬到温相爷的面前,声音夹杂着哭腔,“舅父,难道您当真如此狠心,不再理会婉心了么?”

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田婉心也的确有让人将她捧在手心里的资本,一举一动皆可以牵动人心,基本上只要是男子看到她如此楚楚可怜,再硬的心肠都会变成软下来。

以往哪里需要她做出这样的姿态,一旦她脸上稍微露出点委屈的神态,温相爷都会马上依了她,想方设法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可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何,不管田婉心说什么做什么,他始终都是紧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

“舅父——”

“够了!”

温相爷猛地重重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把手,低声喝出的声音无比眼里,他看着瞬间被吓得止住哭声的田婉心,痛声道:“你自己做什么,你心里清楚,婉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田婉心从不曾见过温相爷对她这样严厉,一下子几乎有些被吓傻了,连哭都忘记了,只知道傻傻地望着温相爷,呐呐地说道:“舅、舅父,你在说什么?婉心听不太懂……”

“是不是真的听不懂,你自己心里明白,婉心,舅父不想说你太多,也不想说得太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局面,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反省过么?”

闻言,田婉心眼泪也不流了,抿了抿唇,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但却垂下了脸一眼不发,嘴微微颤抖了起来,“舅父——”只喊了一声,接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温子笙忍不住疑惑地微皱起眉头,心里的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看温相爷跟温夫人两人的反应,好像田婉心如今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而且他们两人对田婉心落得这个下场的原因似乎也是一清二楚的。

但为何他一点儿都不知情呢?究竟田婉心做了什么事情?

看温相爷跟温夫人的反应,田婉心终于知道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告状了,她已经晚了一步了,想到这里,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但却很快被掩藏起来了。

她抬起头,无声地留着眼泪,哀戚凄婉地说道:“舅父,你只听孙谦一面之词就将婉心给完全否定了么?婉心是您一直看到大的,难道婉心的为人舅父还不清楚么?”

闻言,温相爷的脸色稍霁,但还是铁青着脸,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若单单只是孙谦的一面之词,他怎么可能会不加求证就选择相信?他就是因为经过求证发现真的确有其事,才真正对田婉心感到失望!

而此时听见田婉心这样说,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事情真的不像是他所知道的那样,也许真的是他冤枉了田婉心,他多么希望真的是这样!

田婉心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随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舅父,婉心在这里跟您发誓,事情真的不是你听说的那样,婉心也是受害者。”

温相爷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田婉心低声抽泣了几声,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眼神变得痛苦难堪,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住啜泣的声音,低声说道:“在那件事情上,婉心也是受害者,婉心是被人陷害的,当时婉心记得明明是孙谦,却不知为何一觉醒来,竟会变成、变成——”说着这里,似乎十分难以启齿一般,她重复了好几遍才终于将剩下的话语说完,“——变成了孙宇!”

温相爷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婉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温相爷在此之前已经去查证过,孙谦跟他讲的田婉心跟他兄长孙宇有染的事情是真的!

但是孙谦却没有说明事情的始末,他只知道田婉心跟孙宇被孙谦抓奸在床,孙谦当场气得砸烂了整间屋子,而碍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因,这件事情被孙府压了下去,但是从此之后孙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从一个疼爱娘子的好丈夫,变成了一个流连花丛的风流子弟。

而他尽管痛心,却无法去责备孙谦任何话,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来说,孙谦是绝对的受害者!

可是如果事情是像田婉心说的这样,田婉心也是受害者的话,那他就当真错怪了田婉心,同样身为受害者,他作为她的舅父,必须要替她讨回公道才行!

而这边的温子笙在听完田婉心的话之后,也瞬间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原来是田婉心跟孙宇的奸情被孙谦发现了!

怪不得孙谦竟会对她采用暴力,饶是任何一个男子,发现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不忠都是绝对咽不下那口气的,更何况自己的妻子出轨的对象竟然还是处处压在自己上面的谪兄!

而更让温子笙无语的是,被发现了奸情的田婉心竟然还有脸上温府来求助!她难道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是笨蛋,会傻到完全受她愚弄么?

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看着田婉心的眼神鄙夷一闪而过。

还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田婉心在还没嫁给孙谦的时候就已经跟孙宇勾搭上了,如今为了摆脱这种窘况,她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谎话,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将这谎话圆过去!

丝毫不知道温子笙内心想法的田婉心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忍不住痛哭出声了,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为了不让大家起疑,温子笙只好跟温夫人一起上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安慰道:“堂姐,你先别哭了,有话好好讲,若是在孙府受了委屈,爹爹一定会帮你出头的!”

田婉心用力地抓住温子笙的手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温相爷终究还是不忍心,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放缓了脸色,叹息道:“事情如何,你详细说一遍。”

田婉心抽泣了几声,刚想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侍女的声音,“老爷,堂姑爷来了。”

侍女的声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舅父,小婿不请自来,请见谅!”听到这道声音的同时,田婉心神情一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温子笙了然地瞟了她一眼,这才将视线投到缓步走进来的青年身上。

短短数月不见,孙谦的变化真的挺大!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吊儿郎当样,脸上总是带着风流的笑容,典型的就是纨绔子弟的样子,但如今的孙谦,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容,却绝对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如今的孙谦,他的眼神带着阴霾,虽然是笑着的,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看向田婉心的眼神也不再是温子笙记忆中的温柔深情,而是一丝淡淡的厌恶及愤怒。

那是被彻底的背叛过之后幡然醒悟般的眼神!

而说句实话,此时此刻的孙谦,看上去不仅不一样了,仿佛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有了变化,若是知道了田婉心的变化可以让他产生这样的变化,温子笙倒是觉得挺值得的!

顶着众人各异的视线,孙谦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视线只在一开始在田婉心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外,就再也没看过她了,径自走到温相爷面前,拱手行礼,礼貌道:“小婿见过舅、舅母,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见面礼,还请见谅!”

温相爷看着他,心里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此人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但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淡淡说道:“贤婿无须多礼。”

孙谦直起身,笑了笑,这才将视线落到站在温夫人身旁的田婉心身上,田婉心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想起了眼前这人疯狂起来的样子,脸色变了变,但想到此刻是在温府,她底气也足了些。

“小婿是今日回府之后才听说婉心来探望舅父了,婉心也真是的,想舅父了为何不跟为夫说一声呢?”后面那句话是对着田婉心说的,他看着田婉心,嘴角甚至是带笑的,但田婉心却下意识地感觉到身上各处都开始疼起来了。

无意识地朝温夫人身后缩了缩,田婉心咬紧下唇,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有想到孙谦竟然来得这么快,快到她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讲。

温相爷看不下去了,平着声音道:“孙谦,事情究竟是如何,此刻你跟婉心两人也在,就一起来说个明白吧!”

岂料,孙谦听到这话后只是笑了笑,却完全拒绝谈话,只避开话题道:“舅父,小婿今日过来是要带婉心回去的。”

“孙谦……”

“舅父——”孙谦还没等他说完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也冷了下来,“——舅父,小婿不是笨蛋,被蒙骗了那么久已经够了,如今这个女人再说什么,小婿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小婿也奉劝舅父一句话,有些人,长了一副甜美的外表,却是有着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肠!”

说到最后,他猛地看向田婉心,眼神中透露出刺骨的寒意。

☆、第58章章059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瞬间都变了脸色,田婉心更是瞬间脸色惨白。

孙谦话中的恨意太过明显,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样子,而他看着田婉心的眼神也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田婉心甚至一开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都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见状,孙谦也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看着田婉心的眼神愈加的鄙夷。

原先还因为田婉心的话而有些动摇的温相爷是何等的精明,一看两人这样的反应,对于事情真相如何心中已经有数了,而想到田婉心竟然还想着用谎话来糊弄自己为她出头,脸色不由得更加铁青了。

田婉心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究竟是为何原因竟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曾经在得知田婉心在还未嫁人就跟孙谦做出那种苟且之事时,就已经对她感到失望了,却没想到,在嫁了人之后竟然还不安分,竟然跟孙谦的兄长孙宇扯上了关系!

想到田婉心的所作所为,温相爷只感到无比痛心及失望!

但是要他当真完全不理会田婉心的死活,那也不能的,他答应了田婉心的母亲会好好照顾田婉心,不管田婉心做了何等错事,总归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贤婿,婉心做出此等错事,舅父责无旁贷,是舅父没有教导好她,婉心既然已经嫁入孙府,要如何处置,全凭贤婿决定……”

“不,舅父——”温相爷话还未说话,田婉心已经失控喊出了声,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微颤抖着,完全无法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舅父,你不能不管婉心,你要帮帮婉心,舅父,求您了,舅父——”

她的声音凄厉无比,从来都是以端庄形象示人的田婉心会如此失态,想必是当真是被逼到绝境了,只要一想到孙谦那副疯狂的样子,她是真的怕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待她那样温柔细致的孙谦,有朝一日翻脸起来竟会是如此的恐怖!

可惜她的叫声如何凄厉,顶多也只能让温相爷心中难受,该说的话他还是会说,该做的事情也一定不会不做,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田婉心,声音无比严厉,喝道:“住嘴!”

田婉心被他一喝,吓得立即闭上了嘴,一时之间大厅里安静得吓人。

田婉心的眼中已经满是绝望了,她从温相爷决绝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了,温相爷是真的不打算帮助她了,没有了温相爷的帮助,她是断无可能离开孙府的,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都在孙谦的阴影下过活么?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谁都没有看见她的眼中闪过的那抹恶毒怨恨,她低垂着头,极度的怨恨竟然渐渐战胜了之前对孙谦的恐惧,耳边听见温相爷对着孙谦说道:“——舅父只希望贤婿可以看在舅父的脸上,对婉心网开一面。”

温相爷是知道田婉心的所作所为对一个男子来说是有多么无法容忍的,所以当他对着孙谦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心中是无比羞愤的,也是完全没有底气,就算孙谦不答应他绝对不会怪孙谦。

只是心中是清楚这样的,他却还是不能真的完全不管田婉心的死活,按照大卿国的律法,处置不守妇道的妇人向来是残忍至极的,而像这种大户人家发生这种事情时,往往都会被秘密地处置掉,然后对外宣称急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总之,不守妇道的女子一经发现,基本是没有活命的可能性的。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田婉心真的去死,只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

果然,孙谦听完他说的话,脸上的嘲讽是愈加浓厚了,轻哼了一声,讽刺道:“舅父提出的要求,小婿又岂敢不从?”

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温相爷却是打从心里松了口气,听孙谦话中的意思,虽然痛恨田婉心,但似乎并没有取田婉心性命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相比起来,被他讽刺几句就不算什么了。

田婉心却全然不是这样想的,孙谦此时答应放她一马,也不过是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折磨她,她是见识过孙谦发起疯来的样子的,那样的孙谦,她绝对不愿意再见一次的!

心中闪过冷笑一声,下一刻她却抬起头,看着温相爷,声音凄婉,“舅父,事到如今,婉心也没脸见人了,您的养育之恩,婉心只有来世再报答了!”

说完,竟是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柱子,周围众人一时不察,竟然真的眼睁睁看着她一头撞上了旁边的柱子。

“婉心——”温相爷惊叫一声,待要伸手去拦已是来不及,田婉心整个人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上了。

温夫人反应是最快的,在田婉心跌倒地上的时候,她已经上前蹲下去一把将田婉心抱入怀里,“快点叫大夫!”温夫人失控地叫了起来,现场霎时间混乱了起来,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只除了孙谦,他一直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几欲昏迷的田婉心,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

心中却只剩下无限荒凉。

他曾经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竟然会将这样一个机关算尽的蛇蝎女子视若珍宝?

倒在温夫人怀中的田婉心还未完全失去意识,只是额上满是鲜血,一眼看过去有些吓人,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但是当她看见温相爷脸上露出的心疼时,她知道,她赢了。

苦肉计是老套,但是对付温相爷却是绝对是有用!

田婉心被送回她出嫁前住的房间,温相爷跟温夫人紧跟着过去了,温子笙落后几步,回头看见孙谦也缓缓地跟了上来,毫不意外地看见他那满是讥讽的表情。

温子笙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心中暗道,看来孙谦只是外表轻浮了点,实际上并不是个愚蠢的人,在深爱着田婉心的时候还能看清田婉心的为人。不过也有可能是田婉心太小看了他,以至于有恃无恐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孙谦缓缓看向温子笙,以为他是在替田婉心出头,微微挑了眉,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是打算替你那好姐姐讨回公道么?”

此时温相爷跟温夫人不在,温子笙也用不着继续表演姐弟情深的戏码,淡淡道:“这是那么大人的事情,子笙不过一个小孩子,插不上嘴。”一句话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也让孙谦对他多看了两眼。

对于温子笙,因为没怎么接触,就只有在提亲以及婚礼上见过几次,所以一直以来他对温子笙的印象都只是停留在田婉心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堂弟这一层,只是此刻,他却对温子笙有些刮目相看了。

淡定沉着,冷静到可以说是冷酷。

这是在他对温子笙的第二个印象,跟他的年龄很不相符的气质,从他的眼神里他看得出来,少年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田婉心的死活。

他想起从前田婉心偶尔在他面前提到温子笙时,话语中隐含的不屑一顾及厌恶,那时候被感情冲昏头脑了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有有何不对劲,如今再一回想,若田婉心当真如她表现出来的纯洁高贵,又如何会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贬低自己的堂弟?

更何况——

他不由得又看了温子笙一眼,这样的人物,当真跟田婉心口中那个愚蠢懦弱的人是同一个么?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田婉心的房间,温相爷跟温夫人都围在田婉心的床边,面上的担忧绝对不是装得出来的,对孙谦跟温子笙的到来并没有多大的表示。

孙谦看了一眼进了房间之后完全变了副表情的温子笙,愕然了一下,此时此刻的温子笙,哪还是方才那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微皱的眉头明明白白地表露着担忧与关怀,但他只是愕然了一下,看到温相爷跟温夫人的紧张程度,他自以为明白了。

肯定是因为因为什么原因,温子笙看穿了田婉心的为人,但是又因为他的父母还被田婉心的伪善蒙蔽了,他便只能装作不知情了。

孙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看向温子笙的眼神不由得便带上了些许习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他虽然是胡乱猜测的,倒是让他猜中了十之。

活多一世的温子笙不就是已经看穿了田婉心的为人么?

孙谦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田婉心,她正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的晕过去了还是又在演戏,他撇了撇唇,视线转到田婉心额上的伤口。

额头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因为撞得不是很用力,血已经止住了,只是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这是孙谦早就知道的,那样的力度,不过就是为了博得温相爷的同情罢了,他早就看穿了。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给田婉心的伤口做了处理,又给她详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得出只是皮外伤的结论,温相爷跟温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而田婉心也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躺在床榻上看着温相爷跟温夫人,眸中带泪,好不楚楚可怜的样子。

“舅父、舅母……”

孙谦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满意地看见田婉心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也不拐弯抹角了,对着温相爷道:“舅父,既然婉心已经没事了,那小婿也就带她回府了。”

温相爷道:“如今婉心受了伤,不妨让她先在温府中休养几日,等他日伤好了再回孙府吧?”

孙谦拒绝道:“舅父方才也听到了,大夫已经说过了,婉心的伤只是皮外伤而已,不影响行走,若婉心觉得无法自己行走,小婿可用八人大轿将她抬回府!”声音虽温和,话中的意思却是十分坚决的。

温相爷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道:“婉心在温府受了伤,若是就这样回去,定然会被人说闲话。”

躺在床榻上的田婉心低垂着眼睑,遮住了眼中的得意,她就知道这一步棋下对了,温相爷绝对抵抗不了她的苦肉计。

孙谦勾起唇角,却是冷笑,“舅父的意思,是打算介入小婿的家事么?”

温相爷自知己方无理,缓下脸色,解释道:“还请贤婿体谅一下舅父为人长辈的心情。”

“那舅父为何又不体谅一下小婿的心情?”孙谦的表情已经完全冷了下去,正待继续说下去,却不料被温子笙打断了,“爹爹,堂姐夫,子笙有话想讲。”

☆、第59章章060

温子笙一出声,成功就夺走了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成为焦点的温子笙却不见一丝紧张,态度从容地上前一步,说道:“爹爹,堂姐夫说得有理,既然堂姐只是皮外伤,再留下来那便是十分不妥的。”

闻言,温相爷微皱起眉头,对温子笙的说的话很是不解,也有些不悦,但温子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知道,绝对不能让田婉心留下来,留下来一天就多一天的变数,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将他父母给洗脑了。

以他父母对田婉心的疼爱程度,这种可能性绝对不小,而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他必须要让孙谦将田婉心带回去!

“爹爹,就算是为了堂姐的名誉着想,也断不能让堂姐夫独自一人回去的。”

温子笙这话并不是乱说的,大卿国向来有这种传统,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想要回娘家必须要取得夫家的同意,且需要有夫家的人陪同一起回娘家,如今田婉心在没有夫家的人陪同的情况回来已经是十分不合情理了。

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不仅对田婉心的名誉造成影响,也会给人造成一种温府不懂礼仪的负面印象。当然,温子笙知道他父亲是不在乎这些,而且如今的田婉心,又哪里还有何名誉可言?

不过现在他如此直白地将这话讲出来,多少还是能起到一点儿作用的,温相爷不可能完全不顾虑到这些,也算是给温相爷一点惊醒,田婉心的名声已经够差了,要是再添多一条不懂礼仪不识大体,那当真是再没脸见人了。

果然,温相爷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深深地看了温子笙一眼,终于是什么话都没再说了,算是默许了孙谦的做法了。

从温子笙说他有话要讲时田婉心内心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她听见温子笙说的话时,她就知道她的预感事正确的,她一直看着温相爷,在看到温相爷的反应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惊慌地叫了起来,“舅父,你不要听子笙的,婉心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些……”

见温相爷还是沉默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终于冷静不下去了,激动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情绪失控地对温子笙喊道:“子笙,你为何要这样对堂姐?你这是要眼睁睁看着堂姐去死么?子笙,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

她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如此失态的举动从来就不是田婉心做得出来的,由此可以想象的出来,她此时是有多么地害怕回去孙府。

想到这里,温子笙在心里冷冷一笑。

她越是害怕,那他便越是要让她回去孙府!也该是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温子笙走到床榻边上,看着田婉心伤心道:“堂姐,你我情如亲姐弟,子笙向来都以堂姐为豪,正因为如此,子笙不能再看着堂姐错下去,堂姐跟堂姐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子笙并不清楚,可子笙会观察,从方才的样子看来,想必定是堂姐做了什么错事吧?”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里满是难过,“既然是堂姐你做错了,如今堂姐夫亲自过来接堂姐回去,想必是已经既往不咎了,堂姐只要服个软,堂姐夫定然不会再生你气的了,堂姐夫,你说对吧?”

最后那句话他是看着孙谦问的,孙谦一直冷眼看着,忽然听见温子笙对自己说话,稍微愣了一下,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冷冷看了田婉心一眼,随即转过头对着温子笙微微一笑,温和道:“当然。”

温子笙开心道:“你看,堂姐,堂姐夫已经说了不生你气了。”

从他的脸上展现出来的是由衷的喜悦,谁也看不出他的心内此刻正带着幸灾乐祸的冷笑,孙谦方才虽然只是看了田婉心一眼,但不巧已经被他看了个正着,看孙谦的反应,也便知道田婉心回去之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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