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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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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贱受逆袭作者:妖月空

第64节

“那是自然,早就说好了的,不会反悔。”

说完,齐木望向虚空,微微眯起眼,冷声道:“……没有留下的理由。”

片刻间熟识的人终于挤了上来,衣袍凌乱略喜感,个个神情严肃将热情的弟子隔开来。

离了段距离,方才听清在说什么。

“不知齐道友庆功盛宴定在何时何地,在下可否能沾点光,赴会一聚!”

“此战精彩古来罕见,齐木小友小小年纪便已功参造化,将来必定鹏程万里,盛宴之日,老朽不请自来,莫不要赶人才好……”

“终于盼到这一日,西苑第一人阁下当之无愧,真乃西苑之福!”

“齐木了不得!在下有眼无珠妄为西苑弟子,闭关百载消息闭塞,竟然有眼不识高人年少,盛宴之上,自罚三杯。”

……

十句便有九句是与盛宴有关。

齐木疑惑地看了秦休一眼,却发现他发冠歪了,忍俊不禁。后者向来衣着发冠一丝不苟,这样子看着却也新鲜,更添了些亲和感。

秦休也不气,解释道:“四苑大比结束,庆功盛宴专为第一而办,但凡仰慕熟识亦或是想要结善缘者均可来聚……”

眼睛看着齐木脸上的伤口,眉头都皱成一团。

更有人转过身,笑道:“会有大势力前来,宾客之礼到位入了哪位大能的眼也不一定,以小木你这样,想必又是空前盛况。”

“那会很热闹。”

齐木了然,他结交范围甚广,上至内殿太上长老……上至尊上。

虚空之上,众太上笑容僵在脸上,柳老还欲得意洋洋大夸自己神机妙算,周遭没了声音,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停滞,浑身冰冷刻骨。僵硬回身,垂首而立。

就是殷老也不知为何,分明前一刻还看到尊上弯起唇角,突然间沉下脸来。神色晦暗不清,长身玉立目视虚空,气势惊人令空间几分凝滞。

嗓音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传令下去,让西苑苑主来见本尊。”

众太上蓦然一惊,躬身:“遵命!”

空间波动四起,光影闪烁,下一瞬,魔尊已然消失不见。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

洪老惊魂不定,整张脸看着极为悲怆,半晌握住殷老衣袍,嗓音低糜了一截。

“这齐木和尊上究竟是何关系,该不会是怪孙儿将他重伤,尊上才大怒?可怜孙儿连本命神器都……”

殷老安慰道:“不尽然,若是孙儿胜了倒是有可能,既然是败了,正好没事。至于神器,只得去炼器宗走一趟了,节哀。”

提起炼器宗,锻造神器也只有那一个人尚在魔域。

洪老欲哭无泪。

风轻云净,天高浩淼。

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众人间的少年,吸引了十成十的目光。一直出了门户都有无数人跟随。虚川醒来服下丹药稍稍恢复,收了神剑径直离开了战场。

贺灵珂被同苑弟子搀扶着离开,双脚截断,若想要恢复还需一段时间。虽败亦无人敢挡之,群人纷纷让道。

最受瞩目的第一组大比结束,西苑夺魁,部分他苑之人先前刻意嘲讽贬低的言论倒是自打脸,有远见者纷纷前来与齐木打招呼。众西苑弟子个个面上有光,哪怕剩余几组并无西苑弟子亦无关紧要。亦与齐木无关。

盛宴定在二十日后的吉日,截天山,望月台。

截天山似山非山终年被云雾环绕,地下龙脉灵气氤氲,上方平整胜似道台,距西苑不远。

据传千年前西苑一位绝世大能,横斩群山,劈天开地般巨大山峰被拦腰砍断,截面平滑如镜面般。千年过去,风吹雨淋,虽不复镜面倒也很是平整。

西苑圣地,竟然要为自己大开一次。齐木对这段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秘闻,毫无所感,倒是地府之众书生等人,甚至是暮钰,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提前开始张罗。

整个地府正事不做,闭关的除了正处紧要关头者在苦苦修炼,其余个个在丹方炼堂打转,又或者接见到访修士。

来防止人络绎不绝,地府之名再次被打响,齐木一战成名,对整个玄天殿影响不小。如,数处矿藏争执不休而今对手竟然拱手相让等,叫人咋舌。

值得一提的是,上古神剑被毁,虚川乃堂堂内殿太上长老亲孙,至今竟然无人找上门!倒是让慌神的不少人感到无比费解。

这段时日来大事不断,魔域内外都不太平,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内殿亦生事端,据传尊上盛怒,包括太上在内,近千人死无全尸,极为凄惨,流传甚是血腥。魔尊赫赫凶名远播,杀人也是习以为常。

不祥之感更甚,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亦真亦假,齐木大惊,正巧有事要去内殿一趟,顺便一探究竟。管事长老与他相熟,打探数人才知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掩盖的事实,与谣言差之甚远——死伤千人包括太上长老,是假。

跟随昊天殿主同来的一干魔族侍从,全灭。是真。

据说那日,昊天殿主大怒要离去,却被拦了下来。

不知是关着,还是软禁了,难怪多日不见踪影。

尊上对魔族的厌恶程度,当真高到一定境界。无法超越。

齐木好奇:“魔族侍从所犯何错,落到如此下场?”

内殿管事冷哼一声,有些不屑:“擅自离开内殿,其罪当诛。不把尊上放在眼里,乃是自作孽,死了也活该。”

冷风吹过,有些发寒。

齐木讪讪点头,目送长老离去,神色晦暗不清。

半晌,松了口气。

他不一样,三年前秦休便请求尊上要带齐木离开,魔尊也同意了。

说只要齐木同意,便能随秦休一同离去。

这话近日来才被一休哥告知,齐木还惊了一把,总之他是同意了,随即放下心来。

不用想也知道,尊上必是无比随意地一挥手,这等小事还需劳烦本尊……

不觉有些苦涩,齐木干笑着,一脚踢飞了碎石,平稳心态。

相识不过几年,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很长的一段时日。

他曾日日围着尊上打转,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惹他发怒战战兢兢,生死之际绝望下,却总是一次次化险为夷。

这人至高无上,一举一动尽显绝世之姿,睥睨天下。这人,只要他想见,便能见到。

丹田破碎想要修炼,起步最难,尊上便是他的倚仗,重伤垂死触碰着便能复原。胜过了灵丹圣药。

修为变强,已然结婴,也没了受伤便缠着尊上的必要。

而今要离开,齐木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想,脑子里尽是渊落对他好的部分,谩骂苛责都能找到开脱的缘由,其他忘了个干净。

要抛下这一切,其实远没有表现的那般简单。

齐木不想否认,也懒得自欺欺人。

其实,他就是不舍。

若是走之前不见尊上一面,会遗憾。

群山万壑,层林耸翠,玉宇楼阁露出飞檐一角,灵气舞转,蕴含天道奥义,艰涩隐晦,偶有电光雷霆,许是前辈高人在闭关。

穿过亭亭净水,晃过群人。寻了条先前常走的僻静小道,树影婆娑,柳枝摇曳,再往前碎石铺底。豁然开朗。

一湖静水,深不见底。宫殿浮于水上,周身光影模糊,暗了不少。

齐木深呼吸几口气,步入寝宫。

这里是终年不见天日的黑暗,抬手不见五指,如浓墨稠密。周身之气森冷,死寂之下,只能听到脚步声在回荡。

偌大的寝宫,四枚魂晶没了踪影,半点微光也无。

一道身影半倚在王座上,终年不变的姿势,黑发黑袍与黑暗融为一体。

渊落就坐在上方,缓缓睁开双眸,毫无半分声响。

寂静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回荡。

眼里漆黑一片,看不见其他。一如既往,哪怕看不见听不见,却有个人完全无法忽视。

齐木抖了下,轻叹出声,打破沉寂:“尊上,您醒着么?”

“嗯,”

一个音节从上方传来,随意低沉,却让人陡然漏跳了一拍。

“其实我来是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这次大比,我胜了!”

齐木嗓音清冽:“没有让您失望,尊上,有奖励么?”

“不错,奖励自是可以有。本尊满足你,仙珍、灵药、符文、功法,要什么都可以。”

渊落换了个姿势,端坐着,缓缓道:“还是说想要上古神髓,断了脊椎,再塑金身,此圣物必不可少。”

竟然当真,尊上当日真的在场!去看他战斗,为了什么……一时间百感交集。

齐木一顿,心脏抽搐了下,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摇摇头:“我只想要一种。”

“何物?”

渊落嗓音如常,抬眸却发现少年一步步走了上来。

齐木停在王座前,黑暗中表情模糊不清,声音清冽:“尊上,伸手。”

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当真回回不带重样。

魔尊眸光冰冷,默了半晌,把手抬了起来。

齐木握住他的手指,手很大摸着冰凉,微微握紧,后者并未抗拒。真元流动循环,细小的伤口迅速愈合,元婴脉动浑身气力迅速恢复至巅峰。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尊上更重要。”

突然间满腔酸涩铺天盖地而至,齐木握紧他的手,抑制住颤抖。

“奖励,碰一下就够了。不要说话,求您。”

黑暗掩盖了一切不安与失态,连悸动也一并淹没,于是似乎,还能更肆无忌惮……

拉着渊落的手放环过腰际,齐木环过他的肩膀,把头深深埋进颈项,全身倒在他怀中。

渊落愕然:“你这是,在向本尊求欢?”

☆、162·所谓想太多

齐木闷声道:“不是让你别说话么,气氛都给破坏了。”

黑夜沉寂,全然不知自己是一副什么姿态。全无胜利后的欣喜欢腾,嗓音带着些低哑。

渊落揽过他的腰身,轻抚齐木的头,道:“再撒娇把你扔出去,想说什么,本尊听着。”

齐木咬咬牙,抱得更紧了些。摇了摇头。

半晌神色不悦,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尊上,别把我当孩童,我不小了。”

渊落了然:“是到了该发情的时候。”

身体一僵,齐木额上掉下三条黑线,差点炸毛。

美人投怀送抱我还能镇定自若呢,不就是为了临走之前放肆一回留个纪念么!

深呼吸了下,脱口而出:“还不准人正常长大了,就是发情怎么了,不行吗!”

霎时一声轻笑,随意而撩人。

“可以。”

齐木拽紧他的衣袍,呼吸一滞。不知为何有种错觉,像被宠溺着,尊上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能容忍一些……

寝宫冰冷,万年不见阳光。无人知晓,独尊天下的魔域主宰,终年孤身一人留在这个地方,身体冰寒气息阴冷刺骨,与传言相差甚远,这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暴戾之气。

独立一处便自成一方天地,气势与尊贵与生俱来,人人敬畏,事事服从,甘之若素。以至于就连他的喜怒也带了些崇高意味。

百年,千年,不被世人理解。却被无数人膜拜。

齐木一时情动,低声道:“尊上,七日后截天山,您能来么?”

说出去有些突兀,顿时把自己惊了一把。

渊落道:“何事?”

话说出去,收不回来。

齐木破罐子破摔:“大比赢了,小聚一下,会有些热闹。”

“哪些人?”

齐木回答:“熟识的西苑弟子,核心弟子,不大熟的来不来不知道。那儿晚上景色不错,想要尊上去见见。”

若要告别,人多的时候一起说,倒也省了个个解释。

临走前,欢腾一番,也是好的。

渊落皱眉:“以往此宴来的最高不过外峰长老,也要本尊去凑热闹,你未必也太看得起那些人了。”

一句话,瞬间把思想拉回现实,伤感的情绪去了大半。

齐木眼皮一跳,试图挣扎下:“那请尊上屈尊一回,筑高楼观月,不暴露身份,一样高高在上。”

渊落嗓音冰冷:“莫非本尊会有兴致,看你等玩乐?”

想象与现实差之甚远,这人不开口则已,一句话便能把人噎死。偏偏所言,却有道理,无可反驳。简直,忍无可忍还得忍。

齐木翻身落地:“又不是让您一个人,我陪你!”

渊落抬眸:“筑高楼不必了。”

仅有的些许悲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木觉得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简直就是无脑,尊上答应去了才奇怪。

“那还是算了,是我考虑不周,就算筑通天楼,尊上往那一站,就算不说话也能被人认出来,若是混乱骚动太大,平白给尊上惹麻烦,其实也就是小闹,尊上去确实不合适。”

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东道主,不接见远道而来的客人,只陪着一人,也于礼不合。

齐木面上释然,暗自腹诽。

气氛冰冷,似乎与往常无异。

渊落神色莫辨,缓缓道:“你来只为了说这些?”

齐木疑惑:“……嗯。”

似有森冷阴气从地下升起,寒气逼人,周身空气冷了许多。

“既然话说完了,那你走吧。”

齐木全然不在状态,应了一声,转身缓缓往外走。总觉忘了些什么。

突然停下,鬼使神差又转身问了句:“那尊上到底去不去啊?”

一声冷哼从上方传来,清晰,一字一顿让人吐血。

“你说呢。”

齐木一口气憋回肚子里,瞬间所有的留恋与感伤消失得无影无踪,加快步子往外走去。

“当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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