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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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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贱受逆袭作者:妖月空

第67节

“敢问第一个是……”

“不可说,瞒不过之人无须担忧,”宁南掀起长帘,走到长桌旁,转过身。

“我敢断言你不会拒绝的。年岁心性经由岁月便能磨砺得出,你自诩年幼,实则比许多百年之人都看得更远,短短三年便有此成就,终有一日能改变魔域也不一定,身份特殊还能低调谨慎的确很难……身为西苑弟子,为西苑争光,你做得很好,深得人心。我能看出,你志向远不在此,若要看看是否能能胜任苑主之位,还得通过一番考验,若有疑惑之处可随时来问我,苑主事务并不多,凡事皆有水到渠成之时,不可操之过急。”

如今自己已经在地级洞天占据大半疆域,即是说自天外战场归来,便能得西苑苑主之位,如此轻而易举,说是考核,实则是亲自教导,简直等同于内定。宁南看得通透,竟能看出七分,叫人咋舌,不愧是苑主。

齐木暗自心惊,当下不再推迟,单膝跪地。

沉声道:“多谢苑主,齐木定全力以赴不负苑主赏识之恩,勤心修炼,为苑主分忧。”

宁南笑了:“很好!不必多礼,起来吧。今后我吩咐西苑元老照看你,若有困难尽管找他帮忙,若能得其信赖,日后西苑事务处理起来定会轻易许多。平长老极为严格,却是西苑最为忠心的元老之一,他请愿相助与你,想必过不久便会出现。”

齐木心头一沉。面色如常,眼里有了然之色:“弟子记住了,不知苑主可还有吩咐。”

“继位之事待你从天外战场回归后,再昭示于众,以防不必要争端。如此便好,你下去罢。”

的确考虑周到。齐木感激万分。

“谨遵苑主教导,弟子告退。”齐木躬身后退,及至门边。

“等会。”

齐木顿住,回首。

“不必多礼,”宁南双目有些失神,轻轻呼吸:“今日说的话莫要告知暮钰,我将不久于人世之事,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齐木呼吸一滞,片刻恢复如常,了然道:“弟子明白。”

宁南扶着桌角,并未回头,对着齐木摆了摆手。

“下去罢。”

齐木出了西苑,已过午时,迅速往地级洞天飞去。煤球一直在识海中喋喋不休,齐木以一应着,神色并不见得太过欣喜。

一世苦厄,永无休止,端得洒脱,又能真正潇洒多久?暮钰啊……暮钰。

【终是苦尽甘来了,废木,如今就是改变主意想走,也由不得你了,当真是天意。你可想好了,这苑主可不好当,可若是有本大爷在,区区西苑苑主,就是这玄天殿也不在话下。】

“注意点,牛皮吹破了。”

齐木浑身发凉,顿觉不对,缓缓慢下来,不露痕迹地打量周围,神色如常,答话道:“确实不那么容易,有人来了。”

通体冰寒,恐怖能量波动顷刻间从前后左三方袭来,齐木眸光一凛,手腕翻转黑芒咋现,黑剑于手,侧身硬撼而上,猛击在虚空劲风之上,锵地一声,手臂发麻。

劈开一道缺口,将杀伐彻底打乱,趁乱破开围杀,齐木单手握剑横在眼前,眸光冰冷,心如止水。

虚空扭曲,踏出一人。灰黑长袍,须发半白,身体挺拔极为硬朗,面色上佳,竟是位陌生老者。不苟言笑,瞳眸中厉色明显,似有电光湮灭,让人胆寒。

“修为低微,不敌就该退!三方围杀,唯留一线生机,你非但不从还以一己之力硬抗,死不足惜!”

面前狂风渐平,残叶失了气劲飘落,唯有一截树枝几乎被截断,正是方才齐木砍中的那物。能化凡物为杀伐,残叶为虚迷惑人眼,真正杀伐隐匿与其中,层出不穷。

的确为高人,就方才以黑剑相抗,竟有握不住的趋势,能看出来人修为之强,定在自己之上。

齐木握紧煤球,稳稳立于半空中,眸光闪烁不定。

“弟子知错,多谢平长老手下留情,弟子只是觉得三方杀伐,生路唯有一条,顺之很可能有诈,死战敌手定不会像平长老这般心慈,若落了圈套,不死半残。”

老者几分惊奇,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却也有几分眼色,能堪破虚实一击斩断杀伐,的确有点能耐。不过妄想当西苑苑主,这点见识却是远远不够的。”

陡然间数道黑衣身影凭空出现在虚空及地面,面容看不真切,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均躬身立于元老背后。

“要想让吾等心服,你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苑主一意孤行,我等管不了,但若是元老院不同意,就是苑主宁南百般要求,你也不可能继位。可明白,这是何意?”

就说好运降临,一句话便是苑主,岂会当真如此简单,四大苑均有各自暗部,组成元老院。苑主至高历来说一不二,但宁南命不久矣,对而今的西苑而言的确祸不单行,但尽管如此,下任苑主继位也是顶天的大事。

齐木沉眸,轻叹:“弟子明白。”

“这些不过是西苑暗部小部分,就算苑主有吩咐,也不可能听你号令。坐镇你那小地方倒是可以,但以如今的你就算得了苑比第一,亦不过是个新入门的小弟子,若有其他要求,恕难从命,日后西苑大小事宜由老夫亲自教导,一切等日后再做定夺,”平长老略一皱眉,对着一干暗部,抬手挥了下:“退下。”

无声无息,数道黑影消失无踪。

原本没有实感,听此一席话,才真真醒悟过来。言语间极为苛刻刺耳,这些说法却不无道理,叫人无可反驳,可惜齐木偏偏吃这一套。

他不可能安于现状,且越是打压越发斗志高涨!

齐木面无波澜,抬手道:“弟子要回地级洞天一趟,长老这边请。”

少年不卑不亢,一举一动礼数周到无可挑剔,就是平长老也无话可说。后者面色阴冷,不苟言笑,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随着一道去了地府。

咋一看,倒是有些愕然。

护山大阵比之大型宗族还要更为可怕,进去便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朱玉宝石更是随处可见,仙灵之气氤氲,自湖泊蒸腾而上,无数仙珍灵药青翠欲滴……广阔的地府占据地级洞天大半疆域,来往修士极多,但见齐木纷纷见礼。

神色不乏敬佩景仰之色。

平长老这才重新省视旁侧年仅不过二十的少年,些许惊叹。活成精的人眼界高,自是定力十足,面上依旧深不可测模样,倒也没能看出倪端。

齐木还没走回正堂,便被庞猛拦住,汉子面容黝黑倒是急得有些黑红,一看到齐木飞速冲来。抓着手臂就往一旁拉着走。

“小木,秦长老找了你一宿,你赶紧去看看,也别叫人太担心了,先前宴会听人说你和谁一道提早离开了,谁这么大胆,不会是旁边这位……”

汉子转过视线,上下打量,蓦然虎躯一震,目似铜铃,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可是……西苑元老,弟子有眼无珠,还望长老恕罪!”

一听秦长老三字,齐木额上冷汗直冒,当下也不再迟疑,同长老抛轻弃重一说,便往丹堂走去。

☆、170·你很渴?

地府丹堂。

遣散了众弟子,唯二人对立。

少年神采奕奕,不见丝毫疲惫,只是身上衣袍还是赴宴前那一身。

三耳鼎内火焰熊熊燃烧,屋内热度比门外要高上许多。齐木讲了许多宴会上发生的趣事,嗓音清冽,琥珀色眸子晶亮。

“一休哥,你这次没去怪可惜的,来的人当真不少,比上次可热闹多了。”

秦休应了声,抬眸道:“你并未告知他们,你要离开?”

齐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来了。

原本是打算盛宴结束宾客离去后,告知地府之众和西苑弟子,他要离开魔域外出游历几年。而他没说,其他人自然不知,秦休猜到生了变故,据说自他凭空消失后,寻了许久。

“任谁也猜不到宴会之上我见着了谁!我之所以没有说出口那是因为,因为……”

嗓音渐低,齐木眼皮一跳,哑了口。难道说是尊上亲自前来,那是为何而来,又是为什么独把他带走,一问三不知,不清不白的关系,这能和外人说么!

齐木深呼吸,道:“其实也没见着什么人,后来生了变故,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人轻叹传来,温暖的手抚上他的头。

“无妨,你没事就好。”

齐木心虚,没有躲闪。

秦休打量了他一番,眼里的火热渐渐消了个干净。

“蓝星草呢?”

“这个有,我收到了很多……”

齐木从空间中拿出一大捧,顿时傻眼了。蓝星草早已枯萎,银光不复,叶片灰黑凋零,只剩光秃秃地一截截黑枝。

秦休看着那一堆黑藤,神色微变,瞬间恢复如常。食指修长碰了下,几分无奈。

“不是别人赠的,我要你摘的。”

齐木微顿。

……被扔掉了。

“蓝星草若是送了人,未变蓝光则过半夜而凋。若不送人,亦不过两个时日,便会枯萎。直至现在,还未满两个时日,若是你摘了并未送人,应该不会变黑才是。”

齐木疑惑:“蓝星草通体呈银色,哪里会有蓝光?这草究竟有何寓意,实在讲究过头了。”

秦休一愣,但闻齐木的口气半点不像作假,却也没猜到这人收到如此多的蓝星草,竟然连这有何意义都不知道。

不知赠送之人若听到,会作何感想。

思忖片刻,秦休耳尖泛红,皱眉道:“蓝星草伴星坠而生,寓意不朽。自古以来被当做信物赠予情人,若是两情相悦,银藤星叶便会大放蓝光,极为瑰丽……”

齐木眸中惊色一闪即逝,打断道:“那若是不变蓝呢?”

“自然是一方有意一方无情,”秦休按了下齐木手中的黑藤,黑灰藤蔓粉碎成末,簌簌落下:“就像这些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齐木失神片刻,抬手挡了下脸,半晌哑然失笑。

面无表情,笑声倒是清冽入耳。

遮着脸笑了半晌,猛地放下,眼里已无波澜,抬眸正对上秦休的眼。如同错觉般,面上连同愧疚心虚闪避全部消失无踪。

秦休微怔,担忧道:“你怎么了,莫不是出了事不成?”

齐木摇了摇头,道:“我摘的草并没有带回来,一休哥若要炼丹能否用他物代替,对不住了,我来其实是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

秦休愣在原地。一时没听清齐木说的是什么。

炼丹?

堂堂丹神峰首席弟子,头脑极为聪慧的人竟是半晌没回过神来,本琢磨数久怀揣不安想借此物表明心意,很是露骨轻易便能意会,谁知那人完全接收不到信息,如此也能自圆其说……秦休面色有些僵硬。

嗓音干涩:“何事?”

“一休哥,我不能和你一道离开了,西苑有变,苑主有要事嘱咐于我,地府更是需要人坐镇,你离开本就是一大损失,我得留下。既然已经突破桎梏,那我也没有顾虑之处了,更何况没多久便会去天外传承之地,在那里滞留多久不得而知,离开后去了那里依旧会和你分别……”

秦休瞳眸睁大,终于是淡定不能了。

齐木看着他,沉声道:“短短三年,地府尚未成型,我孜然一身仍旧一事无成,就算去了亦无法撼动上古皇朝根基,与其在那地方重新开始,还不如稳扎稳打。”

秦休嗓音不稳:“你是认真的?”

齐木点头:“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往无论遇到什么事,你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以至于你说要走,我便慌了,一直以来我都太过依赖于你,却忘了终有一日你会离开魔域。一休哥,对不起。”

死寂。唯有鼎内火焰跳跃的光影。

半晌,喟然长叹。

“你没错不必歉疚。”

秦休古井无波的面容终是失了淡静,弯起唇角笑得几分勉强。

他抬手,长指微曲还没触到齐木的头,條然放下。

“我早该想到了,那日见你大比夺魁时便料到了这天,只是没听你说,便心存侥幸……其实师父催促着半年前就该离开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

秦休嗓音很轻,是仅仅在齐木面前才会流露出的温柔情绪,让人难以平静。

“总会想到初见你的时候,还是那般瘦小,这才多久,便已经能被人景仰了。看着你成长便觉得若能看一辈子该多好……若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与人死战出了不测该怎么办。每逢担心这些,就想把你带在身边护着,倒是忽略了修炼本是逆天之举,不战不伤岂能成事,你志不在此,我这般护犊实则对你不利,早该明白的。”

齐木动容,震惊的余韵中久久无法释怀。

嗓音不稳,急忙道:“不是的,我会留下这不……”

秦休眼里的温柔几乎能把人溺死在里头,嗓音轻缓,道:“不怪我是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木。”

齐木身体晃了下,突然间大脑有些晕乎。他站稳,正要开口。

秦休转过身,背对着他,第一次下了逐客令。

“失态了,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齐木蓦然睁大了眼。

秦休径直往内堂走去,再没回头。

“两日后我便离开,你若是没空不必……”

齐木打断道:“我会去送你!”

秦休微顿,应道:“好,我等你。”

**

回到卧房,身体摇晃了下,差点摔倒。

齐木按了按眉心,稍稍站稳,口干舌燥,脚步虚浮。他半闭着眼,熟练地摸索着方位往长桌边走去,想倒杯茶解渴。

不料却撞在一人身上,冷气袭身,顿时大脑清明了不少。

齐木猛地后窜一步,目露惊色,道:“尊尊上,您怎么在这里?”

渊落一身黑袍,玄黑面具黯然无光,面容隐于黑暗中模糊不清,但那种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却让人完全无法忽视。齐木晕晕乎乎,还在惊叹如此明显有人在里头站着,自己竟然没有提前发现。奇怪……

“本尊会在这,很奇怪?”渊落倒了杯茶,坐下。

“不奇怪,”齐木摇头的动作一滞,又道:“有点奇怪。”

渊落抬眸:“你看着本尊干什么?”

齐木呆站着忘了自己要作甚,想起先前所想,混沌的大脑稍稍清明了些,竟是直截了当说出口。

“我其实并不知道蓝星草真正寓意,赠与尊上,绝不是抱着鉴定尊上是否对我上心的目的,是一时情动,尊上不要生气。”

尊上岂会喜欢他,蓝星草不变蓝光是正常的。而尊上当时那般吃惊除了以为是他别有居心,齐木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渊落一怔,茶水含在嘴里差点吐出来。

“这些歪理是从哪里想来的,怎么任何事在你这里总会和正常人想的不一样。区区凡草无须较真,本尊此来只是为了确定……”

“什么?”

齐木无意识摇摇晃晃,身心疲惫。口干得要命,这才想起来是走过来倒水。

渊落神情模糊在黑暗中,看不清喜怒,站起身,把茶壶挪得远了些。齐木捞了个空,又上前一步。

冰冷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你、不打算离开了?”

齐木没觉得这话有半分异常,应道:“嗯。”

渊落弯起唇角,黑瞳晦暗不清,把玩着白玉茶壶,另一只手握住齐木手腕,不让他够着。

“很渴?”

齐木目光紧随着茶壶,嗓音有些急切:“嗯!”

渊落松开手,齐木猛地扑了过去将白玉壶抢了过来,却发现茶壶已空。

仅剩他手里大半杯,渊落笑得几分玩味,端到自己唇边,缓缓饮下。

齐木急了,当下万分大胆去夺他手中的杯子,甚至凑到唇边去喝,但见后者仰头一饮而尽,顿时两眼发红,也不知哪来的熊胆,抢过玉杯狠狠砸在地上,搂住渊落的肩重重咬上他的唇!

茶水甘甜仅是一丝便像上瘾了般,完全不管不顾撬开唇齿,长驱直入,齐木抱紧渊落的头,疯狂夺取般将其口中茶水汲取而出,饮下。

喘着粗气,大脑嗡嗡作响,饥渴难耐得以疏缓,身体疲惫发软。

渊落并未惊讶,倒像是很明白原因一般,眼里意趣十足。正待少年得逞后要撤离时,长臂一横,揽过他的腰身,抚上后脑将人整个压向自己。

“想逃,没门。”

轻吻,舔咬。倒是很有耐心。

齐木发出低低轻喘,甜腻诱人。挣扎幅度几乎忽略不计。

“你想做什……”

还未说完,少年身体一软,倒在渊落怀里。失去意识。

渊落轻笑,把人抱回床上,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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