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来我房间的时候,我为了逃跑,用棒球棍打了她的头算吗。
就一下。
轻轻的。
也就是把她脑袋砸到地上的程度。
轻轻的,我信你个鬼。
看着一脸无辜的季思危,旗袍女人翻了个白眼。
她当时都快把脸怼我脸上了,总不可能只是来跟我打个招呼的吧?
谁知道真的有可能不是要杀我。
季思危笑得很舒展,露出一颗尖锐的虎牙,脸颊上还有一个很浅的梨涡,和不笑时清冷的样子差距甚大。
你的反抗是对的,她就算不杀你,也会把你折磨得半死不活。
阿命刚说完,晨宇和纪澄就出来了。
在看到季思危之后,纪澄显然有些惊讶,但他什么也没说。
能不能别哭了,听着烦。
纪澄皱着眉,有些厌恶地看着蹲在墙边痛哭的高个子。
他好像生来就没有同情心,说话也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
这下可好,高个子因为他的话,哭得更大声了。
寸头死了?
晨宇揉了揉眉头,问旗袍女人。
对,场面过于血腥,建议你们别看,去餐厅坐下,我可以把看到的跟你们说一遍。
旗袍女人建议道。
承受能力没那么弱。
不看一下,怎么发现细节。
纪澄不听劝阻,执意打开三号房房门。
杀他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两分钟后,他脸色惨白地蹲在墙边开始干呕。
季思危都想问他脸疼不疼。
第5章第二封信
死人了
死人了血都是血
我好害怕呜呜我好怕
我们报警吧?!我们报警!不然凶手还会回来的!
报警!报警!啊啊啊!!
半边身体被血染红的瘦高男人瘫坐在地上,血迹沿着衬衫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血泊。
他盯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掌,眼神涣散,崩溃地嘶吼着。
民宿老板不在二楼,也不知道去哪了,众人在餐厅里干坐着,没有人说话,只剩下高个子恐惧的叫喊声。
3号房里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好像在提醒着他们那里发生过的惨案。
气氛诡异又凝重。
看来他被寸头的死刺激得情绪失控了。旗袍女人看着高个子连连摇头:真是个可怜人。
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叫喊下去吧,这里处处布满死亡陷阱,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被叫声吸引出来。
干脆,我把他打晕算了。
反正他现在这样,也活不了多久,晕了一了百了,免得拖累我们。
瘸子,借你的棒球棍一用。
纪澄不耐烦地撇撇嘴,说着就要抄起季思危的棒球棍。
且慢。
骨节分明的手按住纪澄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置喙。
季思危没有在意纪澄那句带有侮辱意味的称呼,平静无澜的眼睛直视纪澄。
他明明坐在轮椅上,声音也清朗温润,纪澄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下意识收手。
假慈悲,他要是真把东西招出来了,死的第一个就是你。
纪澄冷哼一声,不甘心地抱手坐下。
凤眸微挑,季思危环顾一周,举起桌上的水壶,移动轮椅到高个子面前,兜头泼下。
啊!
高个子被冷水刺激得狠狠哆嗦了一下,稀释的血水四处流淌。
尖叫声顿时被吞进肚子里,高个子下意识搓了一把脸,抬起被血糊得乱七八糟的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醒醒,这里是没办法报警的世界。
没有人救得了你。
季思危抿唇,将剩下的水悉数泼在高个子的脸上。
高个子愣了愣,抹掉脸上的水珠,隔了好一会儿后,他就像回了魂一样,眼睛逐渐清明。
见他除了呆愣些之外,没其他大碍,众人也不理会他,任由他坐在一边清醒。
你们说民宿老板在哪?为什么这里一个NPC都没有,这不符合常规吧。
纪澄问道。
不知道,也许她暂时离开了这栋房子。
晨宇缓缓倚向靠背,用力揉了把脸。
别管了,先吃早餐吧。
旗袍女人轻哼着歌,拿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分为众人。
看见那么恶心的场面,你还吃得下东西?
纪澄看着三明治里的火腿片,厌恶的皱着眉。
这样恶心的场面,没准天天都会发生,要是因为这样就吃不下东西,遇到危险,你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别忘了你进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旗袍女人摘下口罩,露出满是烧伤疤痕的脸,大口大口地吃着三明治。
纪澄看着这一幕,沉默一会儿后,默默拿起面前的三明治。
昨晚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过了一段时间,高个子总算缓了过来,他紧紧攥着杯子,面色惶然地问道。
你听到了什么?
旗袍女人挑眉,不答反问。
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钢琴声。没过多久,那声音越来越哀怨,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醒来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再然后我就看见了看见了一堆尸块
高个子脸色越来越差,额头不停沁出冷汗,再也说不下去了。
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纪澄拿起牛奶一通猛灌:什么钢琴声啊,我怎么没有听到。
我们也没有听见,你确定那不是幻觉?
旗袍女人摇了摇头。
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钢琴声!
高个子生怕他们不信自己,瞪着眼睛,紧张地解释道。
好了好了,就算你真的听见了,这也不是重要线索,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赶紧分析出任务是什么。
别忘了,民宿老板说过,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就要退房了。退房前完不成任务,我们都得死。
纪澄放下杯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戾气,他忽然看向季思危,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