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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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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脸的时代。秃头阿伯捏了捏空奶茶杯,莫名有点感伤:我以前送外卖的时候,她让我放下赶紧走,怎么多了一个你,就变成了,郎君快掀盖头了呢!

她盖着盖头,看不到我的脸。

季思危语气平静地说。

有点道行的鬼怪,看人不用眼睛也可以。

秃头阿伯说道。

郎君快来呀

新娘的声音越来越甜美,无限温柔诱惑

季思危和秃头阿伯说:她在喊你。

我有老婆。秃头阿伯摆了摆手:她一定是在喊你。

季思危: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新娘:

新娘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掀开红盖头,她化着很重的新娘入殓妆,两颊各涂着圆圆的红色腮红,猩红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怒气:

恐怕,这里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今日,你不想留也得留下!

布满淤青的脖子上用红色针线缝了几圈,针脚细密,但凤冠太重了,压得她的脖子有些歪。

新娘转了转脑袋,脖间那些红色的线忽然动了起来,变得越来越长,飘散在空中,像一根根红色的长虫。

数十根红线从宽大的袖口处钻出来,新娘双手握住那些红线奋力一甩,红线在空中变得很长,像一条条细小的毒蛇,蓄势待发。

靓女,冷静啊秃头阿伯挡在季思危前面,大声说道:强迫是没有幸福的!

第24章姿势要稳,背影要帅

我就喜欢强抢民男,我觉得开心就行,你管我那么多!也不打听一下,以我的姿色,方圆几里内的男鬼,哪个不愿意给我强抢!

越来越多的红线从手袖中冒出,缠绕上新娘鬼的手掌与指尖。

这些红线融入她的身体,像是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泛着诡异的暗光,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新娘鬼根本不想和秃头阿伯讲道理,只想简单粗暴地解决一切。

大家都是鬼,好歹我在这里也混了那么多年,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秃头阿伯张开双手,把季思危挡在身前,一股无形的鬼气从他身上迸发出来,他盯着新娘鬼的眼睛,昂起了胸膛。

一阵阵阴风从地底下刮起,新娘鬼眼睛里的血色更甚,身上发散出比秃头阿伯强盛数倍的煞气。

她伸出尖细的舌头,舔了舔朱红的嘴唇,一字一句道:不能。

煞气的压迫下,秃头阿伯身上的鬼气瞬间变得没有任何存在感。

打是打不过的。

道理又讲不通。

秃头阿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能看见八颗牙齿的笑容:靓女你等一等,我和他商量一下。

新娘鬼歪了歪脑袋,一副我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的表情。

秃头阿伯保持着微笑,慢慢地退到季思危身后,轻轻地搭上轮椅扶手,然后一用力,猛地调转方向,撒开脚丫子,带着季思危跑成一阵风。

秃头阿伯冒险与探索的保命不外传绝招:有多快跑多快,姿势要稳,背影要帅。

新娘鬼仿佛看穿了秃头阿伯的套路,并未惊讶,她冷哼一声,穿着绣花鞋的脚轻轻一点地,轻飘飘地浮上半空。

新娘鬼直挺挺地追在他们身后,身上的首饰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地响个没完没了。

新娘鬼其实根本不在意秃头阿伯跑不跑,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季思危。

你可以跑,他可没那么容易

手中的红线绞在一起,变成一根狰狞的鞭子,毫不客气地甩向秃头阿伯的脖子。

秃头阿伯敏捷地一缩脖子,鞭子擦着他的脑袋挥了过去,飞扬起来的头发瞬间被鞭子刮起的阴风削掉,如雪花纷纷扬扬

我本来就没头发了,我很难的!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秃头阿伯忙中抽空摸了摸自己越发光滑的脑袋,眼里泛着泪光,语气很委屈:后生仔,敌人的武器可以远距离攻击,你的刀太短,下次记得备一把四十米的大刀,这样我们就不用跑了,我也不用掉头发了。

季思危:

阿伯好像因为失去头发太过伤心,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也不知道殡葬用品店有没有生发剂或者爸王防脱发洗发水卖,或许可以给他烧几瓶?

你废话太多了!新娘鬼不耐烦地喝道:把奶茶和靓仔留下,我留你一条鬼命,不然我就把你的七魂六魄挫碎了,当下酒菜!

哇呜不要啊秃头阿伯闻言跑得更快了:实不相瞒,我有脂肪肝!还有有糖尿病!吃了会消化不良的!

身后响起可怖的风声,金属首饰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季思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新娘鬼忽然之间缩短了与他们的距离。

她直勾勾地望着季思危的双眼,瞳孔中的血色灼灼如火焰,她缓缓勾起唇角,手一挥,鞭子红芒爆涨,如大张着嘴巴的毒蛇曲起长脖,猛然攻击猎物。

季思危瞳孔骤然缩起,扬声道:阿伯,小心!

话音未落,秃头阿伯就反应迅速地矮身躲开攻击,但新娘鬼的速度更快,鞭子来势汹汹,准确无比地绕住秃头阿伯的脖子。

看起来光滑的鞭子堪堪勒进皮肉,像布满倒刺的刑具,痛不可言。

秃头阿伯用双手掰着那根看起来像用血管编织而成的鞭子,汗如雨下,表情很痛苦。

新娘鬼笑着向后一扯,秃头阿伯被拖过去,身体短暂离地后,重重甩向地板。

嘭!的一声巨响,瓷砖顿时碎裂成几大块。

秃头阿伯发出不清晰的惨叫,扯着鞭子的双手竟然开始变得透明。

恶鬼凶残起来,连鬼都会杀的。

被鬼杀掉的鬼,不入轮回,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情况紧急,季思危来不及考虑太多,果断调转方向,反手握着水果刀,以轮椅的最快速度,冲向新娘鬼的方向。

他的目标是割断那根鞭子。

新娘鬼哼了一声,手心一收,鞭子倏然变短,秃头阿伯就像溜溜球一样,被提到了半空中。

双腿离地,秃头阿伯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叫,脸色更差了。

哟,有种,我喜欢。

新娘鬼根本没把季思危这一点点危险性放在眼里,笑得花枝乱颤,红膏药似的腮红高高鼓起,没有生气的脸在惨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可是呢郎君凭什么与我对抗?

新娘鬼收起笑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思危。

你的目标是我,放了他。

季思危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冷声说。

郎君误会了,你,我势在必得,至于这个老秃子,我想杀就杀。

鬼气森森的修罗瞳一暗,数不清的红线从新娘鬼身上的各个地方冒出来,疯狂长长,织成天罗地网,裹着阴风射向季思危。

看样子,大概是想把他五花大绑。

秃头阿伯眼睛憋得通红,微弱地冲季思危摇了摇头,艰难地张了张嘴巴,无声地说了一个字:

跑。

我太寂寞了,郎君呀新娘鬼垂下眼,说话间所有红线如利箭,划破沉闷的空气,扎向季思危的轮椅四周:留下来,与我坠入这无处解脱的恶鬼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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