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盲女出事的那天一模一样。
阿命说完,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宿命的感觉。
我昨晚恍惚中,好像听到楼上有脚步声。想到望伊伊昨天的状态,季思危对此没有感到太意外:但我没能清醒过来。
小哑巴忽然对阿命比了一连串手势,看得季思危一脸茫然。
季思危问小哑巴钦定翻译官阿命小姐:他想表达什么?
他问,望伊伊的鬼魂会不会像盲女一样回来。阿命直接对小哑巴摇了摇头:不会,这是她背的人命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阿命看向季思危:去看看?
季思危点头:好。
二楼的整条走廊上都是巨大的血脚印,画面比盲女出事的时候更加凶残。
吸进肺里的空气,一多半兑入了血腥味。
呛得人脑袋发晕,有种缺氧的错觉。
黎印坐在二楼的客厅里,一脸烦躁的捂着脑袋,见到季思危后,他眼角居然红了:虎牙,望伊伊她
我知道。季思危应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和这个被欺骗了感情的大叔说什么。
没什么悬念,他们在床底找到了望伊伊的尸体。
季思危和阿命巡着那排歪歪扭扭的血脚印上三楼,在一模一样的位置找到了望伊伊的拖鞋。
根本不用推敲,季思危理了一下时间线,直接得出了结论:盲女的鬼魂确实回来了,她怨气很重,逼得望伊伊精神崩溃后,才选择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望伊伊。
她担心今天我们出发去如愿庙之后,望伊伊死在别人手里,所以昨晚直接出手了。
阿命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她们的恩怨算是在这里画上句号了。
吃完早饭后,族长就带着人和粮上门来了。
众人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两个新伙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胡子长到胸口,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老伯。
一个表情冷漠,背着把弓箭,身高才比坐在轮椅上的季思危高出一丁点的小男生。
他们想起族长早上吹水说的话,又对比了现状
老伯年纪大,当然经验丰富。
小男生年纪轻,确实最有前途。
黎印走到族长旁边,捏着他的肩膀,沉声道:我说族长,我们又不是什么夕阳红观光团,带着半截入土的老人和乳臭未干的小孩去能干嘛?
阿四回来后突然发病,现在又痴又傻,村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好身手的年轻人了。要是我能走开,我就给你们带路去了。族长说:你别看不起他们一老一少,他们丛林经验丰富,打起架来,你未必是对手。
别忽悠我,就这老人家,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举高高。
黎印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揪住老伯的衣领一拎
老伯纹丝不动,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黎印。
我就不信了。
黎印用尽全力,手臂鼓起一块块肌肉,只听刺啦一声,老伯上身脆弱的衣衫被扯破,露出底下两块结实到夸张的胸肌。
再往下,是能拿来搓衣服的八块腹肌。
黎印咽了咽唾沫,松开手,抚平老伯破烂的衣服:对不起,打扰了。
老伯摆了摆手,表情都没变,仍旧笑眯眯地看着黎印,然后,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轻松地把他举了起来。
老伯云淡风轻地说:举高高,好玩吗?
黎印眼含泪水:好玩QAQ!
有了老伯这个前车之鉴,黎印已经不敢质疑那个小男生了。
他怕小男生撕开衣服露出一身肌肉把他举高高。
第52章它们要过来了
有了举高高这个小插曲之后,众人都没有再质疑老伯和小男生的能力。
清点了食物和工具后,一行人在寨民期盼的注视下,离开了寨子,向着如愿庙前行。
老伯和小男生话都不多,但对他们照顾颇多,小男生射击能力很强,一路上击退了不少猛兽。
这附近的蛇好像多了起来。老伯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巡视着过于繁茂的森林,声音变得严肃:诸位,取出驱蛇包挂在身上。
不是好像,确实多了很多。
阿命挂好驱蛇包,指向一旁茂盛的草地,几条色彩斑斓的小蛇从中游过。
话音未落,数条成人手臂粗细的蛇从树枝上悄无声息地探出脑袋,澄黄色的竖瞳冷冷地注视着侵入者。
嘶我们是进了蛇窝吗?
黎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把声音放轻。
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族长说过,如愿庙里供奉的是一尊蛇头人身的邪神。季思危低声道:它们看起来没有攻击意向,我们低调点,放轻动作,尽快离开。
屏息静气经过那片丛林后,光线变亮,前方豁然开朗。
你们看!那是什么!
小男生惊呼一声。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看向前方。
水里有一条巨大的黎印声音发紧:巨大的蛇!
面前是一方宽阔的湖,湖水绿得像块翡翠,中央有一个湖心岛,其上立着一座重檐木质庙宇。
一条体型庞大的银色长蛇围绕着整个湖心岛,鳞片披着斑斓的霞光,扁平尖锐的头部正对着他们,张开猩红的巨大嘴巴,长长的信子一直伸到木桥上。
木桥蜿蜒向前,是连接陆地与庙的唯一渠道。
冷静。季思危目光平静地看着那蛇,声音也平淡得没有起伏:你仔细看看,那蛇只是一座雕塑。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湖水掀起波澜的时候,那蛇一动不动,身上没有一丝生气。
只因铸造者手艺高超,加上黄昏时分光线暧昧,才让这雕塑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还真是,那么大的水上雕塑到底是怎么完成的。黎印瞪大眼睛看了半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拍了拍季思危的轮椅,啧啧称奇:虎牙,你这视力可以啊,一眼就
别掉以轻心。季思危一摆手,打断黎印的话:这里气氛很奇怪,绝对不比鬼门关容易闯。
如果族长说的话可信,庙里供奉的那位,当年可是和八尾猫打过架的主,在它眼皮底下拿东西,想毫发无损地出来,恐怕有点困难。
说起来,族长说的一直是九尾庙,提起庙主人的时候说的却是八尾猫。
那猫到底是八条尾巴还是九条尾巴?
这个问题,只有亲眼见到那只猫才能得到答案了。
想到这里,季思危的表情变得冷漠莫测。
现在进去吗?
阿命问了句。
走吧。
季思危没有犹豫,操纵轮椅率先上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