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危扬了扬下巴:怎么?
布偶熊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我觉得你没有我的保护也能上到这里,我反而拖了你们的后腿。
没想到以布偶熊这没心没肺的话痨性格,还突然自我检讨起来了,季思危笑了笑:别妄自菲薄,我能上到这里,你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布偶熊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季思危点头,一本正经道:真的,你是吉祥物。
布偶熊:
季思危知道,如果不是布偶熊在五楼奋不顾身的一扑,他的异能不会那么快被激发。
他不擅长说感性的话,只会用行为表达自己的情绪。
等离开这里,他一定会替布偶熊完成心愿。
吉祥物,你前辈回来了。发现白衣女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角落里,季思危和布偶熊说道。
布偶熊情绪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前辈!你又抛下我们跑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白衣女鬼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良心,吐出两个字:我怂。
这时,小女孩维持的幻象彻底破灭,地上那根鲜血淋漓的断手露出了原样一根惨白斑驳的骨头。
这倒让季思危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遇上凶杀现场,否则就麻烦了。
但七楼满地狼藉,玻璃是真的被打碎了。
季思危移动轮椅到窗前,向外面看了一眼,玻璃碎片大多掉在了二楼突出的天台上,周围也没有行人。
今晚风有些大,茂密的树叶随风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季思危刚想收回视线,突然觉得哪里哪里有一点古怪。
强烈的直觉告诉季思危,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
最近频繁和鬼怪打交道的季思危很熟悉这种被暗处的毒蛇盯上的感觉。
面色漠然地巡视着四周,季思危想找出那双眼睛到底在哪里。
视线扫过对面楼层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隔壁那栋楼的五楼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飞快地躲进了教室里面!
看那人躲闪的动作,绝对不是鬼怪。
活人?
难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和鬼怪周旋了一整晚,季思危神智都有些麻木了,如今倒是瞬间就清醒了。
脑子里冒出很多个可能性。
如果这个人是有目的的跟踪他,那么动机有几个可能。
第一,这个人知道抽屉的存在,也知道芳华楼里有抽屉的线索。
第二,是冲着他身上的聚魂铃来的,传单大叔说过,有些人正在追踪聚魂铃,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第三,这个人知道芳华楼的秘密,见到季思危进入里面后,暗中观察。
第一个可能性不大,季思危比较倾向第二个和第三个动机。
虽然想追查到底,但是现在季思危只能继续往上走,没有往回走的路。
距离开启第三个抽屉,只有一步之遥。
第75章到达八楼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七楼一片寂静。
按道理,学校里的选修课已经下课了。
但附近仍旧一点声音也没有。
季思危忽然想起来,除了在六楼幻境的里出现过一次上课铃声之外,他再也没听到其他上下课的铃声。
教室里面透出的幽绿色磷光映在走廊里,衬得深邃的走廊更加阴森。
这里仿佛已经与世隔绝,进入另一个世界。
在一楼往上眺望的时候,季思危就发现七楼亮着幽绿色的磷光。
小女孩已经消失,但这磷光还在。
可见磷光出现的原因与小女孩无关。
季思危在窗边观察对面楼很久,躲进教室里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来者不善,接下来一定要多多提防。
收回目光,季思危问布偶熊:你说过,今天是疯子们在八楼开研讨会的日子对吗?
布偶熊正一脸心疼地整理着被蹂躏得花瓣零落的花束,闻言身体一僵,动作变得迟缓,声音也有些卡顿:对对的。
感觉布偶熊语调有些奇怪,季思危干脆把轮椅转个方向,看着他的眼睛,又问道:你知道上八楼的方法吗?
我说过,我没有参加过研讨会。布偶熊微微垂下头:这几年里,你估计也是头一个能在每个月的今天上到这里来的人。
原来如此。季思危点点头,不再追问:我们进里面看一看,也许能找到线索。
布偶熊迟疑地点了点头,跟在季思危身后,向着走廊走去。
见布偶熊脚步缓慢沉重,似乎不太想继续往里面走,季思危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在害怕什么。
布偶熊停下脚步,小短手在空中夸张地比划着,声音却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你知不知道七楼有多少位老师的骨骼标本,他们的灵魂都在这里沉睡!
那种被老师支配的恐惧,是刻进灵魂里的!
白衣女鬼在旁边附和着点头。
本来以为七楼还存在其他危险,没想到布偶熊害怕的理由那么荒诞。
季思危不太理解这种恐惧,只觉得布偶熊的反应有点好玩:淡定点,他们不会给你布置作业的。
那倒也是。布偶熊觉得季思危说得很有道理,脚步不由得轻快了些。
七楼的房间窗户比较大,而且通透,里面散发着虚无缥缈的幽绿色磷光,借着这些光,隐约可以看见玻璃里面的光景。
房间面积很大,没有桌椅,只有一个个高低不同的玻璃柜。
那些幽光就是从玻璃柜里散发出来的。
季思靠近玻璃,往里面一看,只见玻璃柜里陈列着一副副骨架,它们完整程度不同,姿势也不同,像一个个沉默的鬼灵,正注视着窗外。
白天看这些标本应该没什么感觉,但大晚上的被那么多具骨架盯着,季思危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果然这种诡异的事情,经历再多也没办法完全免疫。
再往前走,右手边出现两扇红木大门。
门旁边钉着一块陈旧的黑色牌匾,上方刻着金色的标本陈列室几个字。
季思危按下灯光开关,头顶上的灯光缓慢地闪烁着,并没有完全亮起来。
见这些灯不太想营业,他只好把灯关掉。
想起包里失灵的强光手电筒,季思危想再试验一下,于是伸手进背包里拿出来。
这个是甚?八尾猫好奇地凑过来,一爪子拍在手电筒的开关上。
季思危没拿稳,手电筒掉落在地板上,滚动两下,发光口射出一股微弱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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