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微睡了一下,就过去了一周?季思危在心里暗想,非常惊讶。
他这到底是睡觉,还是昏迷。
这也太奇怪了。
这里真的是正常的世界吗?
季思危的心里产生了疑问。
但他的思绪一直很混乱,无法确定到底是他奇怪,还是这个世界奇怪。
于是,他问季思蕴:姐,我觉得我只是稍微睡了一下,就过去了一周,你有这种感觉吗?
季思蕴笑了笑:你这周睡的是有点多哦,所以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吧,我这个星期忙得要命,感觉像过了两周一样漫长。
季思蕴收拾完东西,帮助季思危坐上轮椅,向医院大门走去。
一辆黑色汽车早就在一旁等候,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大叔打开车门,冲季思危笑了笑:恭喜少爷仔出院啦,以后无灾无难,快高长大。
看见中年大叔,季思危脱口而出:陈叔。
哎。陈叔应了一声,给他们开车门:先上车吧,医院门口不可以停车。
总觉得这个画面非常熟悉,好像经历过一样。
到底是什么时候经历过呢季思危一往深处想,脑袋又传来一阵痛楚,他只好暂时停下思考。
回到家,阿姨马上迎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说:回来啦?我今天炖了老火靓汤,思危先喝一碗吧?
季思蕴把手上的包裹递给阿姨,温柔地说:阿姨,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吗,舅舅暂时赶不回来,我这两天在这里住。
早就收拾好啦,你们去洗手喝汤吧。阿姨说:我把这些东西洗一洗。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每一句问候,就连他们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是季思危无比熟悉的,他待在这个环境里,感到很惬意。
但这种惬意没有让他完全放松下来,他没有忘记,要追寻真相。
他必须要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会有两个人的记忆。
他回到房间后,马上打开电脑,搜索风霖这个人。
他现在以季思危的身份活着,那么风霖是谁?总不可能是他的前世吧。
他头脑清醒了很多,已经可以分清脑子里面的记忆,哪部分属于季思危,哪部分属于风霖了。
但是,他至今看不清记忆里风霖的长相。
他知道风霖的人生轨迹,找遍全网,看到了一些关于风霖的信息,却没有找到半张照片。
就连简历上也没有照片。
风霖的照片像是被有意销毁一般。
不过,这些信息至少能够说明,风霖是真实存在的。
你就是风霖,遭遇了车祸之后,重生成为了季思危,所以你的脑子里才会同时拥有两段记忆。你要以风霖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盯着那份简历时,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这段话,季思危心里一惊,背脊忽然泛起一阵寒意。
这段话很奇怪,也非常扯,像是有人故意塞进他脑子里的一样。
按照季思危的思维逻辑,不可能会得出这个结论。
我知道风霖家的地址,找时间去确认一下吧,也许会有线索。季思危心想。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季思蕴略微低哑的声音:思危,你班上的同学过来找你玩了哦。
知道了。季思危应了一声,移动轮椅出了客厅。
三个男生有些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还带来了一个看起来很蠢的水果篮。
季思危出现后,他们纷纷站了起来,一个长相秀气的男生笑着鼓了鼓掌:恭喜我季哥出院!
季思危仰头看向他,语气有些犹豫:你是南月白?
南月白歪了歪脑袋,一脸的不可置信:季哥,你不会真的撞傻了吧?我不是南月白还能是谁?
季思蕴刚洗了水果出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叹了口气:思危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有些障碍,你们多担待一些。
南月白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如此,季哥对不起啊。
南月白表情生动,像个行走的表情包,季思危难得笑了笑。
季思蕴有事出去处理,三个男生和季思危一起在客厅里玩游戏。
这三个男生是他在学校里最要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打游戏,配合得很默契。
这场景很舒服,舒服到让季思危慢慢放下戒备。
又赢了,耶!南月白满足地放下游戏机,瞥了一眼时钟:哇,下午了,我们该回去上课了。
是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学委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思危,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季思危脱口而出:我不是休学了吗?
什么,你要休学?南月白走到季思危面前,半蹲下,与他对视:你干嘛要休学,就因为腿的原因吗,我可以陪你上下学啊。
对啊,我们可以轮流陪你上下学。学委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班长也有些着急:季哥,你是怕其他人的眼光吗?就算你的腿现在出了问题,也还是我们学校的男神,没有人敢看不起你的。
南月白一撇嘴,任性道:没有你的校园生活,一定很无聊的,你要是休学我也不想上学了!
季思危看着他们关心的眼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很感动,但心里更多的感觉是很奇怪。
他明明还没有休学,为什么他觉得他已经休学了。
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有一部分记忆缺失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休学的事情,暂时放一边。季思危眼神平静地看向南月白:月白,你的电脑技术比较好,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南月白摸了摸下巴,问道:你要查谁?
季思危答道:一个叫风霖的人。
南月白:你要查什么?
季思危:他的照片。
学委插了一句:等下课再查吧?
等什么啊,季哥都发话了,马上就查。南月白狡黠一笑:学委,我翘下午的课,你帮我先兜着呗?
学委一摊手:既然如此,大家一起翘课算了,我要给季哥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有休学这个想法。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