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被他这句话深深伤到,呆坐了许久,想起身却全身酸软,再也使不上力,脑海中只不住想着、念着常歌临走前的那句话——
“先生,对我可真好。”
☆、冰魂
滇南。
茶山。
出了白水河没多久,道路两侧是一片起伏的小丘陵,山坡上破开了层层叠叠的梯田,用以种茶。冬日晴空高爽,更衬的绵亘无垠的茶梯田静谧旖旎。
一片老叶上还带着些晨露,滇南的日头和煦,还未来得及将晨露晒干。一位红白棉帛衣衫的女子顺手,将这片含露老叶摘下。她信手抹了一把颈间的汗,回首望了望篓中几乎要满的老叶。
现下时节不好,有些老叶,已是不错了。
她抬头望了望日头,已快要到晌午了,想来也是时间为阿大备下茶饭了。
这位少数族裔少女自梯田中向着大路走去,她一身白帛衣裤、红棉马甲,头上戴着白绒镶边的头帕,头巾上留着一道流苏垂在左侧。行走时,这流苏便跟着左右跃动,显得甚是活泼好看。
她快要走至大路上时,却见面前的一行茶树忽然塌下了一片,少女立即警醒,问道:“什么人?撞坏了我家的茶树,可是要赔的!”
见来人许久未回答,她捏了手中的采摘铗,大着胆子往前行了几步,迫近了那行茶树。
是一个满身冰霜之人!
此人蜷缩在路旁,全身正在止不住的哆嗦,压倒了一大片茶树。他一身黑衣、周身已然结满了冰霜,带着周身的茶树均凝上了细细的碎冰。他高高束着马尾,配着一小片铁面。样貌虽然灵俊清秀,但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采茶少女捏着采摘铗,试探性问道:“你是谁?你……你怎么了?”
见此人满面苦痛、无暇回答,还不住颤抖,显得颇为寒冷。少女心下生疑,滇南风和日丽,自己仅一件单衣即可御寒,此人看着身强体健,为何却冻成这般?
不过……无论如何,茶树压坏了,还是要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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