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学涯有了出息,也没拿兄嫂当自个亲人,俱把岳家当亲人。皆因他读书读到三十出头,仍没有考上什么功名,可郑夫人却无半字埋怨,岳父和大小舅子都给银给米支助他读书,不让他为生计操心。郑学涯一是感恩岳家,二是觉得郑夫人跟他吃了苦。自发达后,事事不愿违了郑夫人的心思,久而久子,就把郑夫人的话当成圣旨,言听计从。
因郑夫人说过庄先生极善庶务,让郑学涯甚事都去问问他。十来年,郑学涯早习惯事事问一声庄先生,“老庄,你看如何?”
闻言,庄先生收回思绪,先是点点头,又道一声,“大人说的甚是。一群穷秀才,好好的官学让他们读书,又有教授助教专门授课,分文未取。怎么都不知道上进,竟想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事。”跟了郑学涯十来年,郑学涯甚个脾性他了解的一清二楚。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劝说,他连腹稿都不用打,信手捻来。一个字,哄,别把他当大人,只把他当成佛供着就成。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十来多年,郑学涯没听烦,他说都说厌了。
先把郑学涯捧了一番,“枉费大人一心指望他们高中举人,两榜进士。”庄先生边说边摇头,一副同郑学涯同仇敌忾的模样。
郑学涯拈着胡须犹自恼恨道:“忒不知好歹。”
忽地像想起什么来,庄先生猛拍额头,“学生惭愧,开蒙学堂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是教化之本,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事。”
庄先生倏地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道:“大人,我看此事对大人来说是好事。”
郑夫人常说郑学涯是极有学问的人,应做大事,其它些许小事交给庄先生打理就是。要不那请愿书上弄了个联名上书,郑学涯眼儿都不会瞧一眼,这会听庄先生这话,甚是不解,“好事?”
庄先生捋着胡须道:“大人一直心忧黔州文风不盛,文学不昌。眼下不正是一个好契机,借着官学那群秀才,让他们兴办蒙学,教化庶民,旺旺黔州的学风,可不正是大人一心所求。”
郑学涯点点头,教化庶民,兴学倡文一直是他的主张。
就在庄先生以为此事已妥,半个屁股已离了椅,等着送郑学涯。郑学涯突地冒出一句,“公器私用到底不妥。”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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