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理完伤口处的脏东西,印忆柳用消毒水浸湿了帕子按在靳炀的伤口处,她一边消毒伤口,一边带着些心疼去看靳炀的脸色。
“疼么,我要不要轻一点?”
她本是下意识问了一句,没想到靳炀竟点着头,微微垂着眼眸显得有些脆弱,“有一点。”
靳炀的脸和唇都很白,一说痛更显得一幅病弱模样,其实他根本无所谓,但是她知道软心肠的兔兔会心疼。
果不其然,印忆柳清理的手顿时不敢动了,她从来没听靳炀叫过疼,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向来坚强的孩子冷不丁一声疼才是最让人心里软的,她心中的愧疚更甚,想着说些什么分散靳炀的思绪,于是开始讲自己当时是怎么和他失散的。
她讲到了自己一路上的遭遇,讲到了海中遇到的蓝鲸,讲到了和仓央绛曲在死区的遭遇和进入的内地的遭遇。
其实这两年来印忆柳吃了挺多的苦,她并不想事事都说与靳炀听,有的地方便一句话带过,显得风轻云淡的。
但靳炀心里有数,兔兔离开自己的时候是个嘻嘻哈哈的性子,再回来时偶尔流露出的冷色和成熟都说明这两年来她过的很苦。
印忆柳包扎完了后,不自觉地像以前一样给他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但比之前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好好一个猛男帅哥就这么被生生破坏了气质,顶着腰间的蝴蝶结穿衣服。
衣物的尺寸印忆柳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从空间里一拿一个准。
看着靳炀有些无奈的笑容,她忍不住也笑了出来,眼眶有些酸涩。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靳炀的身边。
他们彼此都经历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人相处时的氛围,无论离开多远多久都不会被消磨的。
等靳炀穿戴好,又重新戴上脸上那张遮面后,顿时把他大半张脸重新掩盖在了遮面之下。
他看着印忆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视线上移开口问道:“兔兔你的耳朵?”
从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印忆柳“兔兔”,她两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听得最多的是领队、队长,猛地听到身边的男人声音微沉,在耳畔喊自己“兔兔”,她后颈处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第三次大雾之后就再次进化了,可以完全变成人类形态了,耳朵自然也就收回去了。”
她把自己和靳炀之间的距离拉开的远了些,解释完毕后快速出了房门,往外面走去。
靳炀看着她火烧屁股似得只是挑眉笑笑,跟在她的身后。
得知一切都是幻境作怪,他对武威戎等人的杀意并没有消失,如果印忆柳真的是一个异种人,被源石折磨成一个堕落者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张脸和身体,也下不去手。
仅凭着这一点武威戎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