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与其说是以队友的身份托付,倒不如说是以长辈的身份。
眼前这个青年人他也看不透,他就像一个掩饰自己内心的野兽,明叔怕印忆柳在他跟前会吃亏。
“明叔。”印忆柳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这个中年汉子不善言辞,但他总是默默地在队伍里付出,对自己的好也是没话说。
但明叔不明白,所有人都可能让她委屈,但只有靳炀不会。
靳炀脸上的神色有些郑重,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算是应了明叔的承诺。
他从饲养者到父辈的角色,再到发现自己的心意,虽然时间不长,但永远不会改变。
在这个夜晚,无论在座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想法,都被一顿火锅冲散了,一杯一杯的酒水混着嬉笑声下肚,印忆柳的脸上已经烧起了酒后的红晕。
即将入夏的夜里天气逐渐上升,他们所在的小院子上面是镂空的,坐在院子里能看到头顶的星空,点点的朔星带着些微光,显得有些唯美。
以前的夜晚靳炀都是一个人度过的,自从印忆柳消失后,他以为自己心尖尖上的兔兔已经死了,除了崩溃和愤怒以外,还有深深地自责。
他觉得印忆柳之所以会出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回到B市没多久,他便和旭阳小队的其他人彻底分开,自己在丛林中游荡,经历了三个月的大雾后,他的体能再次进化,可是再怎么强悍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没有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家伙在身边,靳炀只身行走在这末世之间。
要不是有报仇的念头一直在支撑着他走下去,也许他现在已经在泥沼之中。
收拾完东西以后,喝的微醺的几人洗漱完毕回去休息。
印忆柳在旅店的床铺上怎么都睡不着,她睁大眼睛想着今天一整天,觉得就像是梦一般。
窗外的银辉淡淡洒在屋里,她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听到一阵很小声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扣着窗户。
她猛地回头往窗外看,没有人,但是窗户下面有一团白色的小东西,她顿时笑了一下,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子慢慢推开。
窗沿上放着一个毛毡小兔,正是自己两年前的春节送给靳炀的新年礼物,过了整整两年,雪白的兔绒没有染上一点污渍,被捧在手心上时一双小小的豆豆眼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