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
什么样的不同才需要这样郑重其事地特意到他面前来说明?
这背后的意思太过可怕,年轻的天子几乎不敢去细想。
现在又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若是......
陛下!
宫人尖锐的声音伴着慌乱的脚步在殿内响起,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向他奔过来的那些宫人们。
身下是光滑而冰冷的地板,年轻的天子喝退了想要将他扶起的宫人们,朕没有事!
他盯着这些惶恐的宫人们,刚刚殿中可有人来过吗?
虽然奇怪天子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宫人们还是如实回道:回陛下,并无人来过殿内。
在他们的印象里,宫殿之内从头到尾就只有陛下一个人而已,之后后来不知怎么的,陛下站起来晃了一下就摔倒了。
而听到答案的天子总算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没有其他人知道就好。
......
云墨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第二天的时候,云墨就已经又和往常一样了,仍然对着陵塬嘻嘻哈哈的,照旧在看着陵塬喝下汤药之后递过去一枚蜜饯,然后便双手撑在石桌商,托着下巴看向陵塬。
陵塬哥哥。
嗯?
在你的那个梦里,我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云墨昨天晚上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然后又是整晚没合眼,干脆坐在屋顶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怎么可能呢?
自己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呢?
但是一旦想到这个问题之后,云墨突然就觉得陵塬的种种表现就能解释得通了。
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那个梦中的自己最后是和别人走到了一起,所以陵塬才会在一开始突然要退掉和自己的婚约,然后又说那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才会想要避免自己和他的过分亲近。
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的拒绝自己的靠近。
越想云墨觉得自己越是发现了真相。
陵塬听到云墨的话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会想到这个?
虽然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陵塬不太愿意去说这个话题,因为他现在总是下意识地去回避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怀着一种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心态。
那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件事?云墨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陵塬看向云墨,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只是并没有火花,也没有暧昧。
有。
在说出这个字之后,陵塬觉得自己心中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然后他便看到原本还目光灼灼的云墨突然就愣了一下。
这要是换成别的,陵塬可能就会笑了,但是现在他实在是笑不出来,所以陵塬只是看着云墨,继续说了下去。
他,很喜欢你。
明明当年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为云墨感到高兴,毕竟总算是找到这样一个体贴的伴侣了。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陵塬却觉得记忆中的场景变得十分刺眼,连带着让他看向云墨的目光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也挺喜欢他的。
听到这句话后,云墨下意识就反驳道:这不可能!
陵塬垂下眼眸,轻轻扯了扯嘴角,有些讽刺道:怎么不可能呢?
我是喜欢你的呀!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呢?!云墨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虽然猜测自己是不是在那个梦里和别人在一起了,但是这种自己猜测和听到陵塬亲口确认的感觉是绝然不同的!
更何况陵塬还说自己喜欢上了别人?!
云墨急得跳脚,自己在陵塬梦中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会比较忙......没办法,饭还是要恰的。我尽量快点写,就不乱保证了,免得打脸。
第46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界的乱世之象越发明显。
各地妖魔肆虐,无人管束。
而各种乱像之下,一种寂败荒凉的气息从大地深处悄然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一些修士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天地间的灵气减少了。
和这件事情比起来,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
灵气!
这是修士之所以区别于普通人的根本所在!
灵气持续减少意味着什么?
凡是意识到这一点的修士无不感到心中发寒。
做过高高在上的仙人,谁又能忍受变回要经历生老病死之苦的凡人呢?
而之前几大宗门遣散弟子,疯狂收敛各种修炼资源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释。
他们肯定早就发现了异常,预料到了这场天地之变!
这片天地将变得不适合修士生存,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脱离这里,飞升上界。
可飞升哪里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几个人,是准备放弃其他修士,集整个修真界之力,最后赌一把了。
这场天地异变来的是如此迅速而明显。
能感受到的灵气几乎每天都变得更加稀薄。便是再迟钝的修士也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而这些在普通人眼中无所不能的修士们,在对上天地的时候,和蝼蚁并无什么不同。
无法改变,无法对抗。
整个修真界都仿佛笼罩在了一片绝望之中。
而陵塬和云墨两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天地之间的变化。
陵塬更是尤为震惊。
他感受着这一日少过一日的灵力,消散的速度比起前世快了几乎十倍不止!
他问云墨,你可有什么不适吗?
云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有些犹豫道:我最近体内灵力有些躁动,感觉像是......又要突破了。
陵塬的神色便又更凝重了几分。
云墨体内的九阳焱火本就是天地所生的灵物,对于这般天地大变最为敏感。
它或许是在以这种方式催促云墨离开这里。
云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心中突然恐慌了起来,那你怎么办?
既然此方天地已经不适合修炼,那陵塬怎么办?
不用担心,陵塬安抚地看了云墨一眼,你也知道我从修炼开始就和常人有些不同,这次异变似乎对我也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陵塬说这些话的时候气息平稳,体内灵力充沛,以云墨比他高了几个大境界的修为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这让云墨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陵塬拿出一颗东珠,还记得这个吗?
云墨很快便想了起来,这是花神冠上的那颗珠子!
对,这便是当年你我在芙蓉城得到的那颗东珠,陵塬看着这光润无暇的珠子,目光有些深远,它还是开启登天梯的钥匙之一。
登天梯?那不是传说吗?
陵塬将珠子收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登天梯并不是传说,只是长久以来未曾在世间显现,故而很少有人相信这座可以通往上界的登天之梯是真实存在的了。
他看向云墨,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剩下的几枚钥匙,我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
......
这是他们离开那处山谷的第二日。
云墨一路上有些沉默。
他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太平盛世,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两相对比之下,难免有些触目惊心。
还是陵塬开解道:天地万物有阴有阳,有盛有衰。如今出问题的更是此方天地本身,远非人力所可以改变的,这是九苍界自己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