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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芝士面包(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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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青年一如既往躺着,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乔幸说:我要看看呼吸机。

院长便给他看了看呼吸机。

你把被子掀开,我看看他身体。

院长便又把被子掀开。

一切无恙。

小乔,你别担心了,最后,李院长把手机抬到了病房门口。

只见病房门两侧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腰间都别有枪,袖间绣着一个标志。

是温家的保镖。

李院长说:温先生早在一星期前就派人来守着啦,窗户的防盗栏也换了,不会出事的。

挂了电话,乔幸算是暂时放下心来。

温长荣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说:

别担心,你弟弟的安全我绝对会保障好的。

哦乔幸犹豫了一下,说:那谢谢先生。

应该的。

两人又一时无话。

就在乔幸想要扯点什么时,温长荣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你好好养病。

嗯!这是要走的意思,乔幸挥了挥猪蹄手:先生再见。

温长荣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往外走了。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乔幸把目光挪到床头柜去,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张平整的支票。

支票上的数字很长,长到让乔幸挑了挑眉,忍不住在心中哇哦一声。

温先生真是越来越大方了呢。

再这样下去不过多久他都可以包养小鲜肉走向人生巅峰了咧!

乔幸忽然觉得手不那么疼了。

他看了眼还打着针的胳膊,又看了看还有大半瓶的针水瓶。

索性把针头一拔。

先兑支票去!

他刚把针丢一边,翻身准备下床,门口却忽而传来两声轻叩。

来人坐在银色轮椅之上,却是脊背挺直,眉目温润,一副立立修竹之态。

温长则的手指叩在门板上,目光注视着他,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意。

我可以进来吗?

第31章我可以去您那吗

目光触及那熟悉面容的时候,乔幸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重重抖了一下。

他的瞳孔翛然间放大,一瞬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人的任何踪迹,还以为之前从楼梯摔下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觉。

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

叩叩。

见乔幸坐在床上呆愣的样子,温长则又敲了敲门板。

你好?

请请请请请请请进!

乔幸的舌头像打了个繁杂的蝴蝶结,简单的两个字怎么都说不顺。

他曾经幻想了一千万种与温长则再次相见时的场景,设想了一百万种或是感人或是讨喜的开场白,又准备了一万种有可能让温长则喜欢自己的说话方式,搭配了一千套能让自己看起来或英俊或乖巧的服饰。

却没想到,再次见面,他的舌头打成了蝴蝶结,手指包成了猪蹄。

漂亮的开场白说不出来,光鲜的第一印象不可能存在。

简直是灰头土脸,一塌糊涂。

得到进门的准许,立于轮椅后的老者推着温长则进了屋。

温长则身上依旧是白天的那身白色绸衫,后面的老者则穿一身严丝合缝的灰色西装,看起来像是管家的装束。

两人打扮算不上庄重,但都干净得体。

乔幸忽而想到了什么,着急地低头看去,才见自己还穿着先前摔下楼的那身佣人制服,干涸的血迹混杂着灰尘粘在衣服上,看起来脏兮兮的。

太糟糕了。

这样的再次见面实在是太糟糕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温长则,乔幸心中涌出一阵说不出的慌乱。

他不由弓起了后背,想要用弯腰的方式遮住衣服下摆的点点污渍,又迅速往后磨蹭着,妄图用拉远距离的方式让温长则看不清他身上的点点脏污。

光用屁股磨蹭肯定是很慢的,乔幸习惯性想伸手抵着床面借力,却忘了自己是个伤残人士,一下把受了伤的手心按在床面。

钻心的疼痛霎时直击天灵盖,乔幸差点儿一蹦飞向天花板。

你那边目睹了一切的温长则失笑出声,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问:你就那么怕我吗?

不不不不不怕的。

乔幸嘴上说着不怕,眼睛却只敢飞快地瞟了轮椅上的男人一眼,而后脑袋便深深地埋了下去,一副不敢去看温长则的模样。

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

他只要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轮椅摩擦地面传来轻微的飒飒声,温长则很快来到了床边。

乔幸依旧深深地垂着头,视线里只能看到银色轮椅的下半部分和柔软的白绸裤腿。

他很想说些什么,就从那曾经无数个日夜想出的千万种开场白中挑出那么一句话就好。

可现实是,他因为太过紧张四肢僵硬,别说开口说话,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轮椅停稳,病房内一时安静。

老者立于轮椅之后,双腿站的笔直,像个沉默的雕像。

在轮椅上的温长则亦是没说话,只把目光轻轻落在了乔幸身上。

大概是因为太过羞愤,乔幸此刻脖子到脸都红成了一片,整个人宛如熟透了的虾,而他完好的那只手紧紧贴在大腿上,掌心与裤腿严丝合缝。

乔幸的睫毛很长,弯成漂亮的弧度,此刻像是蝉试图起飞的羽翼,正颤颤巍巍地抖着。

可以看出来,乔幸很紧张。

温长则对身后的人说:陈伯,您先出去吧,出门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门带上。

是。

老者没多问,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

房门合拢,房间重归寂静。

好了,温长则轻声开了口:可以抬起头来看我了吗?

乔幸身体一顿,顿时更发是心如擂鼓。

他咬了咬牙,顶着耳膜砰砰砰响个不停的噪音,最终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他便撞入了宛若深潭的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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