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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芝士面包(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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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莱姆20是真的丑,乔幸迫于无奈,只能吃完早餐后上楼来补眠,可惜白天补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还是反复在浅眠和惊醒中度过。

时间一晃到晚上,吃过晚饭,温长则又给他送了一束花,不过这次不再是风信子,而是一束薰衣草。

薰衣草是安神助眠的。温长则是这样说的。

薰衣草被陈伯裁剪好放在了一个漂亮的小花瓶里,淡紫色的小花配合着中式的玉色花瓶,竟出人意料的契合,有种别样的美感。

乔幸靠在床头,不知是不是薰衣草真的起了作用,他感觉疲惫了一天的精神似乎有些放松了下来,稍微闭眼小睡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手机来对着薰衣草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照片传到了名叫《珍贵》的相册里。

做完这些,乔幸拿出手机无聊地刷起了各种软件。

不刷不知道,一刷乔幸才看到在今早的财经新闻中,有一条关于沈家的几所企业股票大跌、原股东大量抛售股票的消息。

这些股票大跌的沈家企业中,包括了曾经沈钦澜提出可以和乔幸做利益交换的那家娱乐公司。

要知道,那家娱乐公司在业内已屹立几十年之久,于沈家也是个顶梁柱产业一般的存在,多年来一直没出现什么太大的股价波动,如今却一下跌了那么多,网上无数人在讨论怎么回事。

网上的人猜不出个所以然,乔幸却知道沈家内斗的事,同时也知道,那家娱乐公司多年来应该是一直在沈家主家手里,不然当初沈钦澜不会提出用公司资源和他做交换。

现在连那家娱乐公司的股票都亏损,不难猜到沈家主家在内斗中恐怕落于下风,而沈钦澜的情况恐怕也不太好。

沈钦澜情况不好,温长荣出手帮忙了吗?

乔幸不知道,他只看到评论中最热门的那条写的是【现在跳车太晚了吧,之前温家买的股都抛一半多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要跳车能跳下去才怪,跳天台算了】

看完这条评论,乔幸怔了怔,他目光停留在屏幕许久,而后站起身翻出了昨天穿的那件衣服,从口袋里摸出沈宏的名片。

斟酌了一下措辞,乔幸编辑短信:【沈叔叔您好,我看到星光的消息了,可以问问您那天给温先生的材料具体是关于二少的什么事吗?】

沈宏人在江湖走,自然每一步都很小心,接到短信后沈宏直接给乔幸打来了电话,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是乔幸本人后,才得意洋洋地说。

老沈家那边快要撑不住了,大儿子所有的资源已经用光,二儿子又勾不住温先生,最近恰好钱家招个上门的夫婿沈宏在那边笑了两声:我不过是顺手把我那二侄儿考虑联姻的消息,给到了温先生那里

四年前沈钦澜抛下温长荣出国,其原因是因为沈母承诺出国之后给沈钦澜一些产业,如今沈家濒临崩塌,如果温长荣不愿出手相助,那沈钦澜会不会为了家族放弃温长荣而去联姻,这显然是个很容易猜到的结果。

晚上的噩梦直接升级,温长荣不再是温长荣,而是变成了悬在乔幸脖颈上的断头铡。

又是一宿未能安眠,史莱姆30,史莱姆40乔幸都懒得再去关注自己变成了什么非人类的玩意,他每天除了味同爵蜡地把三餐咽下去,就是蹲在阳台抽烟。

他一会儿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那些钱,一会儿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弟弟,一会儿又想到多年前温长荣死死压着他的脑袋时眸中骇人的狠戾。

办法照旧没想出来,倒是二手烟把温长则阳台上的小花都熏得垂下了头颅。

又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乔幸眼睛睁圆地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如同濒死的鱼一般粗重的喘息声。

这样的喘息声在房间响了好几秒,乔幸才缓缓从方才可怖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他指尖颤了颤,迟钝地侧首按亮了手机屏幕,见时间显示凌晨一点正。

叩叩两声叩门声传来,温长则的声音自门后响起。

乔幸,你没睡吗?

乔幸略微反应了一下,过了几秒,他才像感官回笼似的张了张口:啊没没睡。

没睡的话起来给我开个门吧。

温长则鲜少用祈使句,现在难得用了那么一句,乔幸自然只能下床去开门。

打开门,温长则一如既往坐在银色轮椅之上,男子脊背一如既往挺直如竹,腿上摆着几本书。

我吵到您了吧。乔幸揉了揉酸胀的眼,他迟了好几拍地想到自己现在模样肯定很难看,便低下头去,带着几分歉疚的说:很抱歉。

没有吵到我。温长则对他笑了笑,目光快速在他燃尽的香炉和床头柜上那盆薰衣草上略过,又说:只是我今天也睡不着,在楼下恰好听到你的声音,就上来看看。

这样,我我只是做噩

听我念书吗?温长则将放在膝盖上的两本书拿了起来:这是我最近在看的两本书,上次听你说你也翻看过心理学的相关书籍,所以我想或许你会感兴趣?

男神大晚上说要来给他安利书,乔幸的感性部分告诉他应当照单全收,可他的理智和大脑多日紧绷未睡的疲乏让他摇了摇头。

我实在是太累了,很抱

走吧,你去躺着,我在旁边念就行。温长则抬起手来轻轻攥住了他的指尖,动作间却似乎带着些非要进去不可的强硬意味。

乔幸抿了抿唇,侧身让开路。

温长则重新点燃了新的熏香,乔幸重新靠到枕头上。

温长则手中拿着一本《直面内心的恐惧》和一本《安徒生的故事》,温长则问他要听哪本,乔幸回答随便。

温长则先是拿起了那本童话故事,而后翻了两页又放下,又拿起了另一本,随手打开一页,也不细看,就这么开始低低地念了起来。

当一个人里里外外的世界都脆弱不堪,不难理解为什么他要创造出一套生存的技巧

乔幸听了两句,开口:您这么从中间念,我怎么听得懂呀?

就是要听不懂啊。温长则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听得懂就会去思考,你还怎么睡?

乔幸没再说话。

温长则又开始念了起来。

总是公事公办,保持距离,尽可能维持优势,绝不与人平起平坐,让人捉摸不定。骄傲自大、难以亲近,当他所有的保护措施不敷使用时,也有可能瞬间变得尖刻暴怒更严重的是,他们一意孤行,认为自己的行为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温长则的声音有几分与温长荣相似,低低沉沉的,带着些许磁性,很适合当电台的播音员。

饶是乔幸再迟钝,他也能猜到温长则今晚根本不是什么睡不着,而是看出他失眠已久,今天特地拿了书来哄他睡。

这一招若是放在平时很有催眠效果,可惜乔幸的失眠实在是严重到了一定的地步,他靠在枕头上只觉得身体很疲惫,但脑袋却清醒无比,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思考起了许多天都没思考出结果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温长则念了一会儿,见乔幸还是直勾勾地睁着眼看天花板,索性左边念一句右边念一句,将段落都拆成了完全听不懂的句子,如此念了一会儿,乔幸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到温长则手里那本书的封面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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