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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个道理的话,我把上个月的钱退给您吧,这个月开始您也不用给我了,怎么样?
温长荣最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把乔幸的手机拿走,将祁达的电话给拉到了黑名单,并且警告他不许放回来。
两人的游乐园之旅不欢而散,还没开始玩就又上了车,乔幸懒洋洋地靠在车窗的玻璃上打瞌睡,倒不觉得可惜,甚至还有些高兴能早点回去补眠。
车子回到温家停在白色小楼前方,司机停稳车子,乔幸拉开车门,温长荣坐在另一端,侧脸是冷硬的弧度,直到乔幸下了车男人的头都没转一下。
此时温长则正在花园内给花浇水,见两人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颇有些诧异。
短暂的诧异后,温长则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乔幸的手腕上。
乔幸的皮肤很白,稍微有点什么颜色就很显眼,故而那手腕上的一圈淤青隔了老远就叫人看得一清二楚,分外触目惊心。
少爷。走进小院,乔幸习惯性地微微笑起,冲温长则打了个招呼。
嗯。温长则点点头,把手中的水壶放下:来这一下。
?乔幸晃晃悠悠地走到轮椅那边,人刚站稳,温长则就握住他的手将衣袖袖口掀开,立马露出手腕处的大片的青紫指痕来。
温长则顿了顿,问:怎么弄的?
先生捏了一下。乔幸垂目看向自己的手腕,其实他也有些意外竟然看起来那么严重,先前他都没注意到,跟被捆了大半天似的。
没事,不严重。乔幸把袖子拉下遮住伤口,不甚在意地将手从温长则手中抽出来,还伸手刻意在青紫处捏了捏。我皮肤比较容易出痕迹,看起来可怕,实际上不疼的。
温长则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们吵架了?
嗯,算是吧。
长荣他温长则的目光从他手腕上挪开,落到他尚未痊愈的嘴角上:经常对你使用暴力吗?
这倒没有。乔幸停顿了两秒,然后摇头:算不上是经常,就是他犯病的时候
午夜,黑色宾利由外驶入温家庄园,最后停在了大宅门口。
车门打开,一名漂亮的少年坐在温长荣身旁的位置,车内酒气随着车门的打开飘了出来,原本想上前去搀扶的门童顿时止了步子,小声地问旁边的同事:叫乔先生了吗?
没,没有,先前没说温先生出去喝酒
如此这般,门童便没贸然去扶温长荣,而是先问了一句:先生喝醉了吗?
没有。温长荣自己出了声。
啊,boss。门童赶忙把车门拉开了些,但男人没等他伸手便自己从车上下来了。
坐在车上的漂亮少年见温长荣脚步稳妥确实不像喝醉,便赶忙摆出了笑意,探出半个身子来看着温长荣:我要上楼吗先生?
温长荣没说话,目光只落到少年那双漂亮的褐瞳上。
那双褐瞳里当然是写满了期待,风月场中凡是做熟了的人都知道,温先生如果喝醉了,那是一百个不要接近,因为很大可能会受伤,但只要没喝醉,如果能上一次床,那得到的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不用了,温长荣说:回去吧。
说完这话,温长荣也没管少年人失望的表情,只转头就往大宅门口那边走去。
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秋天的午夜很是冰凉,浅淡的酒气也随着冷风吹散,温长荣看着打开的大宅门,却没觉得先前烦躁的心情因为晚上那一通酒有什么变化,烦闷依旧是烦闷。
刚走了两步,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又嗡嗡震动了两下,从昨天应该是前天,他给沈钦澜发去分手短信后,手机就一直没消停过。
温长荣本不想看的,但又想到白天乔幸倦怠的脸,便又一次拿起手机来看了看。
很可惜,短信显示不是乔幸,而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还有熟悉的长篇大论。
温长荣扫了一眼便利落地点了删除,顺手又拉黑了一个号码。
先生,回来了。吴伯上前来。
嗯。温长荣应了一声,抬眼便看到陈伯从一楼客厅里走了出来。
陈伯见到温长荣客气地鞠了一躬:温先生,您好。
陈伯带了一叠资料找您,晚上您不在,我就让他先到客厅里等了。吴伯解释。
嗯。温长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问陈伯:什么事?
陈伯拿来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某页书的内容,上面写有焦虑初期症状。
温先生,乔先生时常半夜惊醒,很长时间没能好好睡觉,这些少爷前段时间应该和您说过。
嗯。
除此之外,乔先生今天回来的时候手腕上有一圈青紫的痕迹,陈伯说得很委婉:这种伤您应该知道的,既然青紫了,那肯定是会疼的,但乔先生就贴在青紫的地方狠狠地捏了一把,像是没有痛觉。
乔先生似乎有些轻度焦虑症。陈伯将一张写着清秀字迹的诊断书递了过来,这份诊断书显然出于温长则之手,上面详细写了乔幸的情况和焦虑症初期表现的相对应。虽然说是轻度的,但您也知道这种病轻度一样很难受,并且乔先生的情况一直都在恶化。
温先生,您也是得过心理疾病的人,一定能了解到这其中的痛苦。陈伯说:如果您想继续维持这份感情,或许需要适度转变一下。
说完这些,陈伯将文件夹留下便走了。
文件夹里的资料很足,除了书本的证明外还有一个u盘,u盘里是两小段录像,一段是在温长则的房间里拍的,一段是在乔幸房间门外拍的,日期分别是前天和今天,录像里没出现乔幸的脸,但可以清楚地听到乔幸午夜惊醒时惊慌失措的叫声。
温长荣只看了一段便觉得胸口很闷,伸手按下了关闭。
乔幸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昨晚他又噩梦失眠,然后又是被温长则念书哄睡着的。
他深感自己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变成幼儿园的小朋友,然后以老人起床的速度慢吞吞地起了床。
洗漱好,乔幸下楼见温长则难得地不在家里,听女佣说是出门看花圃去了,今天周一,温长荣想必也不在家,乔幸便吃了午饭,按照原计划准备去工作室搬砖。
他手腕上的痕迹今天颜色变得更发深,看起来更是可怕,不过好在乔幸平时就是个潮男,弄个遮小臂的露指长手套戴上,在这种天气完全不违和,还挺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乔幸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给嘴角的伤口上了点遮瑕,戴个口罩出发。
坐在车里,乔幸拿着手机认真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把祁达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这个问题他从昨天回来就开始思考,但一直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温长荣那个老疯子,如果真去查他的通话记录,那指不定会怎样呢。
他这么想着,车子就到了目的地,乔幸刚下车就看到穿着明黄卫衣的祁达撅着个屁股在和前台的陈启说着什么。
你帮我打个电话
那边两人说到一半,乔幸走进来:干嘛呢?
老板!陈启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这个祁小先生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