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视频你看到了吧?女人说,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就给我
给你个鬼。乔幸说,滚蛋。
乔
你以为现代人都是白痴吗?还是当年你们一张嘴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的时候?
这番话似乎将电话那边的女人激怒,顿了顿,大声吼道,乔幸,你别忘了你爸当初的事,照片还在我们手里
照片?乔幸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当初照片的事我没给你钱,三年前我多给你的那一百万是什么?!
你看着办吧。女人说,反正这次我把当初你爸骚扰的员工都带来了,她说她愿意作证
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乔幸的脸色一时不好,温长荣注视着他,问:你被威胁了?
没有。乔幸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答,没有。
三年前你因为这件事患上焦虑症的吧?三年后你还是不告诉我吗?你一个人能解决吗?
乔幸胸膛起伏,没出声。
温长荣说:今日不同以往,如果他们威胁你的真的是很严重的事,对你的事业会造成毁灭性打击。
乔幸的手深深攥在一起,指甲在掌心留下痕迹,半晌,才说,他手里有我父亲在公司摸一位女员工的照片。
温长荣顿了一下,问:你三年前就是因为这个被威胁患上了焦虑症?
不止是这样,还有我弟弟那时候情况也不好,你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温长荣说,我当时只知道他们拿了欠条来要你赔钱,但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当时赔的钱是五十万?
我后来还给了一百万,封口费。乔幸垂下头去,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说我爸骚扰女员工,但我不想这件事被曝出来?得了吧,我在你眼里本来就是个卖屁股的,再曝出这个
温长荣目光落在他脸上,抿了抿唇,说:那你觉得你父亲真的做过吗?
没有,我爸和我妈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不像这种人,但他们手里有照片。
嗯。温长荣点了点头,说,那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乔幸没说话。
不要怕。男人轻声说。
这一声好似与多年前某个时刻重叠,乔幸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温长荣脸上。
他又重新垂下头去,深呼了口气,说:那这件事处理的费用你都记着,之后我赚钱了赔给你,还有人情,我也会记住的,我会记得还。
温长荣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提供的吗?比如说当年
嗯。温长荣说,我联系一下公关部吧。
这一聊就到了下午六点,温长荣从工作室出来,乔幸送男人上了车,两人有些生疏地挥手告别。
温长荣脸上似有疲惫之色,司机问:先生,去哪?
去宴会。温长荣揉了揉额心,说,反正也逃不掉的。
一场无聊的商宴。
大厅内灯光璀璨,觥筹交错。
或陌生或熟悉的脸集聚在大厅内,温长荣光看着就觉得一股无由来的疲惫。
他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早上的心理治疗,下午乔幸的事,期间还有他请假两天堆叠的事物处理电话,从早晨七点睁眼到现在就没休息过,这场宴会也不知道要应付到几点。
走入大厅,长桌上是香气扑鼻的糕点,温长荣今天没吃晚饭,此刻本该是饥肠辘辘,但看到这些食物却没什么吃的欲望,他比起甜腻的糕点,他更想回家喝碗粥,然后睡上一觉。
当然,那只是奢求,现在再不想吃也得塞点东西进去垫肚子。
先生,您的酒。侍应很有见机,温长荣不过进来几分钟就抬上了酒来。
托盘里摆着各式酒液,温长荣扭头看了一眼,像往常那样选了自己最常喝的红酒。
谢谢。
慢用。
糕点落肚,很快就有人走上前来,温长荣寒暄了两句,一口酒落肚,不待将话题结束,旁边又来了人。
男人下意识侧首看了一眼,却见走来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沈钦澜。
沈家已经破产,但在宴会上的青年却还是收拾得妥帖,只是没了昔日的贵气,只能说算干净,一路走来也没几个人给眼神。
他们已经多日未见,上次沈钦澜将乔幸的照片爆出之后两人更是算彻底闹崩盘,温长荣当初话说在前头,也说到做到,无论沈家如何哀求找何种路子,他都没见过沈家人,更没给过沈家一分钱。
关系自然是僵硬的。
现在是在宴会上,温长荣见青年向他走来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拿着酒杯稍稍侧了侧身,以作拒绝。
男人拒绝之意如此明晃晃,沈钦澜却还是走了上来,手里握着酒杯在一旁等待。
正在与温长荣搭话的男子见状很快结束话题走开,方才看着这边打算上来的人也暂时停了脚步。
沈钦澜拿着酒杯丝毫不让的模样、还有两人当年那段在场的人多少都听说过,未免惹火上身,自然还是旁观为好。
温长荣自然也知道众人在顾忌什么,见沈钦澜不打算走,便装作没看见就站在眼皮底下的青年,转身欲往另一个方向走。
长荣,好久不见。
酒杯递到了胸前,显然,沈钦澜不打算配合他。
温长荣没说话。
众人抬着酒杯看似在聊天,实则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听两人的谈话,这宴会也是战场,若是能听到什么,轻的是茶余饭后谈资,重的搞不好以后会成为谈判的筹码之一。
这么久不见,不喝一杯吗?沈钦澜又说。
不了。温长荣神情冷淡,往后错了半步转身走去。
男人擦过青年肩头,空气里只留下一股浅淡的男士香水味,沈钦澜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微微侧过身去,只见男人挺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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