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年过年不是回不来了?”
“过年军官都不能离队。”
“这点不好。”
陈友金说她:“卫华那是当兵的,人家部队都有规定,该干嘛就干嘛,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你觉得我不好就别吃饭啊。”肖月珍回了一句,又看向郑卫华:“我不是说你不好,就是离得太远了,想见都见不着。”
郑卫华点头:“确实如此。”
他偏过头,看向埋头苦吃的陈芸,随军的话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去,说起军营里遇到的一些趣事,转移了话题。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擦黑。
桌上几个菜被吃得一干二净,一斤白酒见了底。
这酒大多被陈友金和郑卫华喝了,郑卫华酒量一般,下桌时有些微醺。
他酒品很不错,喝完酒话也不多,如果不是走路有些不直,恐怕谁也发现不了他已经醉了。
肖月珍看到女婿这样,就说:“要不你们留一晚吧,天黑了,这么回去不安全。”
陈芸结婚之后,她的屋子还被留着,只是堆放了一些杂物,收拾一下就能住。
“你带着几个小的,让卫军和他姐夫睡一个屋,他那个床大,能睡得下。”
从陈家村回去的路不好走,很长一段只有不到一米宽,两边还有水塘,这个时候回去确实有些危险。
更何况回去之后只有两张床。
陈芸原本想留下来就是为了避免和郑卫华同床共枕,如今虽然多了几个人,但结果殊途同归,自然不会拒绝。
肖月珍见她点头便去收拾屋子,此时陈友金喝多了酒已经扯起呼噜。
陈卫军拉着他姐夫聊自己的规划,他也喝的有点高,精神亢奋,满脑子都是对往后职业的规划。
他拉着郑卫华说了半小时没停下来,说的嘴巴都干了。
陈芸路过,给他倒了一碗水。
“歇歇吧,明天再说。”
“我不歇!我要上班、转正,挣钱当厂长!”陈卫军大着舌头,显然完全醉了。
这就做梦了。
陈芸无语,有些同情地看了郑卫华一眼,撇撇嘴默默走开。
房间收拾出来,几个孩子安顿好,肖月珍也去睡觉了。
陈卫军依旧没放开郑卫华。
陈芸看着摇了摇头,觉得郑卫华也是惨。但她并没有救人水火的打算,感慨一声去了厨房,给自己烧水洗澡。
今天天气很好,天上一朵云都没有,仰头看满天星河,连月亮都比往常更清澈一些。
陈芸洗完澡到外面擦头发,她头发长,干起来很慢,擦了半天还有水往下滴。
陈芸渐渐失了耐心,随手抓了把头发就要往回走。
一转身,便看到郑卫华站在门口抽烟,烟火明灭,隐隐绰绰映出他冷峻的脸。
陈芸脚步微顿:“你怎么还没睡?”
郑卫华没有回答,冲她伸手。
陈芸不解:“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