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会儿村民们都住在相对凉爽的山顶,但此时正是夏日一天之中最炎热的午后,就是在窗户大开的寺庙里,大家伙儿都热的够呛。
寺庙边上清扫干净的小茅屋门前,摆着两个小竹板凳,中间还有一只硕大的藤编大筐倒扣着充作桌子,藤编大筐上放着一只盛满红瓤小西瓜的粗瓷盘,这会儿气乎乎的宋婉月鼓着小脸儿抱着只挖开的小西瓜啊呜啊呜吃的飞快。
边上叶晨川慢条斯理吃下一口西瓜,看一眼边上炸毛小猫咪一样抱着小西瓜吃的小姑娘。无奈又好笑:
“你这么吃瓜,一会儿要噎着了。”
要你管!
噎着我乐意!
小姑娘大口咬下一块冰甜的西瓜,小松鼠一样冲着叶晨川呲牙。
这几只西瓜都是叶晨川昨天晚上撤离的时候,背着的背篓里仅剩不多装着的东西,除了家里的米袋和贴身的衣物还有家中平时积攒的粮票布票之外,剩下的就是这几只西瓜了。
只因宋婉月喜欢吃这西瓜。
叶晨川见小姑娘凶狠地小模样,黑沉沉的冷眸里浮上几分宠溺。
“真是个没脸心的小娇娇。”
呸!
你说谁是娇娇呢!
还没良心!
宋婉月炸毛。
叶晨川低笑: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事!
小姑娘依旧炸毛。
叶晨川看小姑娘一眼,依旧不语。
气的快要上天的宋婉月:
啊啊啊啊!
叶晨川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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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遍布天空的时候,宋建党举着大喇叭把全村人都召集了一块儿开了一场全村大会。
这次开会的话题简单粗暴,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大河山五百多口子热村民,怎么样在这个天灾人祸爆发的年头克服万难活下去。
没办法,今年是大河山多灾多难的一年,先是粮食减产闹灾荒,后来更是倒霉催地遇上这场几十年不遇的洪灾,一下子把大河山几代人赖以生存的家园土地冲得一干二净。
现在村子里的洪水还没有散去,地里的棒子高粱遭了洪灾,是没有啥指望了。
好在前头村子里还有公社批下来的救济粮,村里养的猪牛鸡鸭啥的也都活了下来,村子里的人也都家里的粮食粗粮家畜啥的都抢救了出来,吃饭上面暂时还没有啥问题。
就是这睡觉的问题挺愁人,现在大家伙儿住在山顶废弃的寺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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