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簪,你去查查,林远是哪日被救的,在何处,如何被救的。”苏木只听林远说自己被一群孩子欺负时是苏木用弹弓赶走了欺负他的人,但详细过程却并不清楚。她若是能证明当时自己并不在场,便能让林远死心。
青簪不解,“这么久远的事情了,恐怕连林公子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吧?”
“他若记不清楚,那我便能说他并未对当初救他的姑娘上心,正好寻个由头让他知难而退。”
苏木蔫歪歪地倚着榻,“可若他记得清楚呢?”
“郡主直接问林公子岂不更方便?”青簪问。
苏木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些年反复告诉他我并非当初救他的小姑娘,我若此时去问他,他定然会觉得我是故意假装不在场,就是不愿意承认我当初救过他。”
岭州毕竟不是苏木的地盘,身边也无人手,只能靠青簪去打听消息。林远是何时何地被救又只有他自己清楚,要打听仔细实在费劲费时。还未打听出详细,林远倒是三天两头地递拜帖,邀苏木同游。不等苏木拒绝,外祖母与舅母便一口替她应下,一点推辞不得。
宁家大夫人为苏木准备的新衣腰带已被苏木揉出褶皱,苏木依旧不肯停手,“为何都急着将我嫁出去?”
“因为郡主还未许人家。”青簪面无表情地掰开苏木的手,将被蹂躏的腰带解救出来,“别的千金小姐在郡主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有了。”
“我与那些小姐能一样吗?”
“但老夫人、舅夫人与几位姨夫人同世间所有操心孩子婚事的长辈都一样。郡主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即便不愿,也依旧赴约。”长辈皆是真心实意待苏木好,苏木心知肚明,也鲜少会拒绝长辈的要求。
苏木郁闷地倚着车壁,“林远约在何处?”
***
苏木状似无意地用食指抵着鼻尖,耳边是阵阵叫好声,听着楼下的“啄它”“扑它”,额角隐隐抽痛。
她是想过林远大约会精挑细选一处见面的地方,但万万没想到竟会将她约来斗鸡场。
这斗鸡场别具一格。苏木打量着二楼的雅间,桌上点心精致,茶水讲究。轩窗开着正下面就是斗鸡的圈子,底下人挤破头想看的斗鸡情况,苏木在二楼倒是看得清楚。
林家家大业大,多数产业都有涉及,且比别的店家讲究,就连斗鸡场都突显出不同的尊贵来。一个斗鸡场,还能分个天字号人字号和地字号的座位。
“木木姑娘满意吗?林某特意挑选了许久,前后多番比较,才定下此处。”林远生得白净文弱,笑起来有些傻气。
沈行在想必满意,毕竟连皮影戏都想上雅间去看,天地人字号的分座定合他意。苏木还能分心想着。只是谁家公子约一个姑娘见面会选这种地方?她确有斗鸡走犬的名声,那也只是打个比方,也不是真就喜欢斗鸡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