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做好晚餐后,一天的工作任务就算完成,按时下班了。此刻诺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她坐在门口换鞋,眼神落到玄关处挂着的那副画上,屋内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那边倾倒了一地月色,倒也不算很暗。
换好拖鞋走过去,越闻星用眼睛细细描摹一遍那幅画,耳边回荡着下午梁域的声音。
——“这画是贺沉言从我手上买去的,他以画室相要挟,我不得不这么做。”
——“原本我想在慈善晚宴上把画拍下来,却不料想,他居然肯再次出价。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你。”
——“蚕月,记住,离贺沉言这个人远一点,他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
难怪,他们好像之前就认识。
原来,贺沉言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为的,只是想得到昭华实业的背景支持。
他彻底摸清她的底细,然后以画为饵,来引她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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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越闻星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一很长很沉的梦,梦见自己被人按着头溺在水缸里,忽然梦境一转,又看见脚底下的摩天高楼,她仿佛站在被何钱挟持的那个天台上。
与现实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得救。
没有警察、没有贺沉言、没有那个让她觉得震憾的故事,只有一张泛着恶臭的嘴,在她耳边怒吼:“去死吧,你去死!...”
倏然,脖子上的力道松开,她被人一把从高楼推下。
身体往下坠落的瞬间,心脏不受控制的狂抖,越闻星在挣扎中猛地张开眼。
思绪逐渐变得清明。
一偏头,天已经亮了。
陈姐已经把早餐做好,等着她下来吃。
越闻星踩着拖鞋经过客厅,突然想到什么,在陈姐错愕的眼神中,她直直奔着玄关而去。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玄关那幅画取下来,吃完饭后,又让陈姐找了块白布遮着,把画放到储藏间去。
陈姐不懂什么画,只是看着挺好的,就觉得好,便随口问了一句:“太太,您不喜欢这幅画?”
越闻星裹紧外衣走回厨房,闻言头也没回,声音生硬:“对,特别讨厌,别让我再看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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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言不在家的这一星期,越闻星过得还算不错,除了那件事让她心里堵得慌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很合她心意。
比如说拿着贺沉言的黑卡去报复性消费。
他不是有钱吗?反正当事人都不把钱当回事,那她就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