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刺激了。
醉眼迷蒙间,他看见穿三点式比基尼的长腿舞女分别上台,手拿长柄透明雨伞,坐在表演凳上扭腰摆臀。
女人们细腻的皮肤让他想起家里做拭酒巾的天鹅绒。
她们撑开雨伞,彩色锡纸碎片和雨水喷雾一同从天幕LED屏坠落,看人群欢呼着享受贴上肌肤的片刻清凉。
音乐变急,又登台几个上半身□□的舞男。
夏烧的眼神暗了暗,像一阵稍停片刻的风。
这几个男人上半身肌肉匀称,强壮有力,可惜戴着舞会面具,并看不清面孔。他们全部湿身,和同样湿漉漉的舞女站在一起,准备上演一出雨中的走秀。
难顶。
刻意挪开目光,夏烧强撑着站起来,晃晃脑袋。
他问侍应生要了一杯柠檬水给柳岸解解酒。
你已经喝醉了,先回家吧?柳岸战斗力非常足,王总已经躺那儿睡着了,等会儿他司机就来把他接走。我也给我司机打电话了,他会过来看着我。
岸姐掐了掐喉咙,夏烧抿一口矿泉水,你们还要喝多久?
王总其他客人还没醉,我得先陪着,柳岸说,你开了车的是吧?叫个代驾。
嗯,谢谢岸姐。
夏烧讲完这句,再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舞台上的舞男已经下去了。
等到柳岸的司机来了,夏烧才放心地准备掏出手机叫代驾。
一摸衣兜,空空如也。
夏烧清醒几分,迅速回忆刚才去卫生间的路上有没有被谁摸过口袋。
结论是没有。
那就是自己蹦跶的时候嗨丢了。
天要亡我。
夏烧认命地朝柳岸摊开手掌,岸姐,我手机丢了,我想借你手机叫个代驾。
柳岸把手机递给他,夏烧迷迷糊糊地点开代驾软件。
等了一会儿,叫好的代驾还没回电,夏烧又迷迷糊糊地想要回个电话过去问问看。柳岸正在另一旁和侍应生要酒水单,抽不出空当,直接又把手机递给他。
夜店内信号太差,只有WiFi,可柳岸又没加代驾的微信,夏烧不得已只得走出夜店找信号。
时间已是凌晨,夜店门口站了不少人。
醉酒的、透气的、路过观望的,还有摆摊卖外烟的,可是没有在等夏烧的那一个。
我的代驾呢?
没时间去做人类观察,夏烧靠着石阶半蹲下来拨电话。
电话拨出记录在最上面的有两个。
夏烧醉得头重脚轻,耳内像有被烧焦的岩石翻滚在内,炙热又聒噪。
他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按下了第二个号码。
嘟
嘟
数到第七声嘟,电话被接通。
您好。
一个男人。
是夏烧从未听过嗓音。
很沉、很特别,很让他发烧像黑夜里看不见的云。
作者有话要说:浪霆哥哥出场啦。
江浪霆:?两个字的台词叫出场吗?
第3章初遇
初秋时节,夜风携卷凉意。
夏烧和江浪霆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一晚。
可惜夜风并没把夏烧吹醒,他还是半蹲在MBAR门口听电话里的男音。
这把嗓子他就没听到过几个人有。
太性感了。
他做主播,对影像声音极为敏感,这还是头一次失神。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夏烧深吸一口气,握紧手机道:您好,是来帮忙代驾的司机吗?
因为酒精,沉醉其中的夏烧浑然不觉有人正在不远处的围栏边打量自己。
这人个头高大,一身黑风衣,指尖夹烟,戴蓝牙耳麦,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夏烧所在的地方瞟。
烟草火星被他的指端捉住,随着手腕来回旋转。
他一动,黑夜被划出银河。
嗯,犹豫半分,男人稍稍侧脸,继续开口,是我。
好的,夏烧踉跄几步,勉强站稳,五分钟后我站在MBAR招牌下等您,我穿了件白卫衣。
电话那头传来短暂的沉默,男人答复:好。
夏烧说完,转身摇摇晃晃地又进了夜店内。
得把手机还给柳岸。
嘟
夏烧挂电话的速度比他更快,男人愣了半秒。
长期以来,给他打电话的人出于礼节,都比他后挂电话,他还不太习惯突然被按了挂断键。
把手机揣进兜内,男人朝MBAR招牌下又望了一眼,从暗处走出,大步流星。
夜店内太闷,通风设施做得不好。
门口沿河这一块是MBAR的池畔户外水烟吧,装潢华丽,围栏边缠绕一圈又一圈的灯。夜色并不令人陌生,烟雾与光芒却使这座独立建筑显得暧昧神秘。水烟吧专供要吸食合法水烟的客人使用,可是水烟这东西上头,抽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出来透透气的。
江二哥!
见男人动身,旁边同样隐匿在水畔树林里抽烟的小兄弟紧跟上来,压低声音道:二哥,你要出去?
嗯,去转转。被喊做二哥的男人点头。
小兄弟递过去打火机,问他:去哪里?要跟着吗?
我自己来。
他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低下头将打火机捏在掌心,用拇指滑动打火轮,又像想起什么,突然放弃了点烟。
小兄弟又抛出问题:怎么了二哥?
味儿大,江二把烟收起来塞进内揣,摆摆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去那边转转。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夏烧所在。
江二,白手起家的典型代表人物,属于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型。
因为他下头有个弟弟正在外常年不归家,所以江二常年独自生活,无牵无挂,也从来不怕谁,看着不容冒犯,其实比谁都皮实。由于手腕太硬、办事儿讲魄力,外头常常传言他三十多岁,一打听还是单身,自有不少人往跟前凑。
其实江二三十不到,但他很乐意被夸大年龄。
摸爬滚打久了,叫他二哥、江二的人占多数,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大名叫什么。
在娱乐至死的现代都市中,搞夜生活往往是最来钱的办法。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