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男孩——

S的医学知识，大概跟其他所有人一样，仅限一些常识范围的东西。那孩子左肩的伤严重成那样，他却像感知不到一样，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也很迟钝。救人——他们当然会救，他只是担心那孩子到最后一样救不回来。

穿过那道坚固的金属大门，果真如那位冰冷军官所说，军火库里基本算是要什么有什么。De用惯了自己的武器，对那些令人惊叹的新型轻武器不怎么感兴趣，他猜S跟他一样，于是他往存放子弹的那边走去。S没有马上跟过来，反而去拿了两把微型冲锋枪。

“你喜欢这个？”De正思索着该用什么把这些子弹装回去，S从那些人中跑过来把枪递给他时，他还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方便。”S说得言简意赅，把手里的一把冲锋枪塞进De怀里，自己挂了两排子弹在身上。De看着手里的枪，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S被他搞得有点莫名，他也不想解释，只是眉飞色舞地拍了拍弟弟的肩，问道：“榴弹呢？”

S想了想。

“只有打烂它们的脑袋才能彻底杀了它们。”

De以为S要拒绝，他撇撇嘴，正想说在危急关头可以靠着它们赚点时间回来，S又开口了：“不过可以减缓它们的移动速度。”他说着，像是回忆起来时路上的那些活死人，它们虽然动作僵硬，但移动速度并不慢，攻击性很强，可感官似乎对外界的刺激都不敏感。

跟那个孩子一样。

这也是S担心的原因之一。

S的话音刚落，De就抓着几个榴弹挂在了他的腰带上。挂完他还退开几步得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搓着下巴问道：“感觉怎么样？”

“很沉。”S翻了个白眼。他解下两个过去挂在了De大腿上的枪套上。他的手指贴着De的大腿不经意滑到挨近腹股沟的地方，De的身体猛然一紧，不着痕迹地连忙推了S一把。

“火箭筒呢？”他假装转身去看墙边那排拆卸下来的火箭筒部件，佯装着用跃跃欲试的语气问道。

“用不上那东西，De。”

S无奈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在他身后响起。

S并没有直接触碰他的皮肤。

De却觉得腿根在布料的包裹之下快要烧起来了。

S的手指，他的嘴唇，他的脖子和胸膛。

那些遥不可及的触碰。

父母相拥的画面再次在De脑中飞快掠过，像一股风，风里还有他们压抑的喘息声，他听见父母叫着彼此的名字，然后看着他们——又是嘴唇触碰。

那些为什么是令人作呕的行为？

De背对着S，悄悄将手掌贴上胸口，心跳快得像是这个器官随时都会爆炸一样，隔着胸口的骨骼与皮肉用力撞击着滚烫潮湿的掌心。脖子后面渗出汗液，蜿蜒着滑进衣领里，不消片刻便濡湿了大片衣料。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却徒劳地发现，这样反而让自己更加干渴。

他反复吞咽着，津液滑过干燥的咽喉。他觉得有些痛，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呼出的气息总有一部分被闷在面罩里，他烦躁地想要把脸上这个烦人的玩意儿取下来，却再次被S阻止了。

S的手从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按在他握着面罩的手上。

“别拿下来。”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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