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性器充血勃起,在他想象着该与S有一些更加私密亲昵的接触时,它总会如此,让他羞耻又尴尬。所幸从没被S撞见过,他也只是任由它那么硬着,做点别的事,它就会又慢慢疲软下去。
这一次De并没有放任不管。
他突然庆幸起他和S都选择了老掉牙的手机型号,没有可视通话功能,更不用提全息投影。
他谨慎地控制着变得粗重的呼吸,继续听S说着他这一周的事。初次离家的幼弟还沉浸在他那小小的兴奋里,De几乎就能想象出他弯起的眉眼和嘴角、以及脸上那对让人忍不住会跟着一起微笑的酒窝。S的声音鼓动着他,他让自己慢慢弯腰坐在了沙发上,裤裆还那么尴尬地鼓着,此时此刻他完全找不出任何能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在想念S,只知道S的声音就响在自己耳边,他只知道S说话时上下起伏的喉结让他想倾身咬住,然后伸出舌头慢慢舔舐。
硬起的性器为他带去陌生的焦灼感,他咬住嘴唇忍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手指困扰地敲打着身边的皮面,最终却还是投降了。
他将手伸进内裤里,手指擦过敏感的性器前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他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呼吸在这一瞬陡然变得似乎有千钧重,令人紧张却着迷的酥麻瘙痒的感觉像羽毛扫过皮肤,融入血中,扯住他的心脏,一下一下慢慢地挠。
他蜷起手指握住性器,在S毫不知情的笑声里咬着嘴唇套弄着,快感来得汹涌急促,他下意识夹紧双腿,震颤着将精液射在了自己的裤子里。
快感带来的耳鸣海水般淹没听觉,有那么几秒钟他完全听不见了S在说什么,只能继续咬着嘴唇发出模糊的单音去敷衍他弟弟。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单靠鼻腔吸入的氧气无法使过速的心跳平复下来,他感到有些窒息,快感还残留在体内,S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快活,这些都让罪恶感尖刺般刺穿他的胸膛,他觉得疼,觉得自己像一只伏在墙角的丑陋的虫。
他突然非常难过,手指还跟性器和精液纠缠在一起,快感烧干了就剩下寂寞的痛苦、难堪和羞耻。另一边的S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安地叫了一声“De”,他将头缓缓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轻轻“嗯”了一声,胸口好像冷却下来,他听着弟弟的声音突然想嚎啕大哭。
如今,二十七岁的De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赤裸着,身边是他弟弟的衣服。他还沉溺在他肮脏不堪的幻想里,试图能让自己在那些妄想里离S更近些,近到他们的身体能贴在一起,近到他们能吞咽彼此的呼吸,他想用自己的嘴唇触碰S的每个部分,甚至愿意跪下来,让自己的嘴唇包裹住S的性器,让自己用舌头弄湿它。
疲软的双膝像是不堪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De重重跪在了地板上。他的额头依旧紧紧抵着门板,手还握在性器上。他低下头,佝偻起脊背,肩胛骨和一截截脊骨被皮肉包覆着隆起。他让自己的姿态虔诚如信徒,可他的心脏却魔鬼般外涌着黑雾一样的欲望。
他想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曾经他还自欺欺人地以为倘若就让秘密永远是秘密,自己在漫长的求不得里慢慢死心绝望,也许他和S还能重新做回兄弟。他让自己的心如正在燃烧的炭,不断向里鼓着风,希望那火焰能烧得再炽烈些,直到炭被燃尽只剩渣滓。
他想那时,自己就能重新变回Dewchester,他有个弟弟,他们是亲密的家人。
可是当秘密暴露,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剖膛破肚的动物标本,内里有些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那块燃烧得正旺盛的炭也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燃烧着,都失控了,心脏里长出了另一颗心,大脑里长出另一颗脑,它们全然不再听他的话,像野外疯长的草,把那些他还不知道名字的渴切、酸涩、揪心和浓郁的欲望就这么泼洒进他的骨血里,让他痛,却无法停止。
他想S或许和曾经的他一样,都还期待着他们能做回兄弟。
不。
De闭上眼睛,在强烈的快感里用力喘息着。
那就像逝去的时日,昨日的夕阳沉坠,就再也回不到昨天了。
他一定会让S失望。而与失望伴生的,大概就是厌恶。
假若是那样,他不如就选择S曾为他设想过的生活。
他们分开。
像其他所有长大成人的兄弟那样,各自成家,再形容陌路。
胸腔里蓦然翻搅起绞痛,De在他急促的呼吸里突然呛咳出声。他缩紧身体,想象着此时是S的手握住了他的性器,呻吟着迎来了高潮。
TBC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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