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启想了想,今日与那日答应素琴除掉赵宝儿的时间约莫半月。性子娇蛮的她竟还不来找自己闹腾…“来人——”门外静候的宫婢应声推门而入,恭敬地参拜战启,问:“陛下,有何吩咐?”“去看看太后在干做什么。”宫婢说了是,退下。此时凤阁殿内,素琴正拉着衡光坐下。“衡光,多日未见,可是想我?”素琴笑嘻嘻地问。衡光将她的手扒拉开,又挪动位置,和素琴之间有较大的空隙,才回答说:“嗯…”素琴是他的生母,又在他身边陪伴了六年,情谊深厚,他自然不会绝情地说“不想”,可为了摆脱和素琴那种不符合伦理的关系,他便敷衍回复。可衡光冷淡的回应令素琴有些愠怒,素琴冷下脸,说:“莫不是家中有了娇妻,就忘了我…”她直直站立,俯视坐着的衡光。“不…我没有…”衡光嘴唇翕动,看素琴的眼神很复杂。素琴走向前,捧住他的脸,声音极其轻柔,妩媚的眉眼收起锐气,倒徒增几分母亲般的和蔼。“衡光,好孩子,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是谁?嗯?”嗯字的尾音上扬,气氛旖旎起来,两人的脸几乎就要碰到一起。衡光闭上眼睛,大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五指向掌心紧紧收拢。素琴偏就喜欢衡光这副样子,怕与她过分接触,又惧和她生分,只能隐忍她,任由她。“乖、孩、子~”她坐到衡光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脸,见他仍旧闭眼,轻笑一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宽厚结实的肌rou,喃喃念了一句:“你长大了啊…”“阿娘是不是老了很多…”衡光身子微动,说:“不,阿娘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美。”“好啊,那你说说,是我美,还是那个赵宝儿美?”素琴软软地躺在衡光的怀里,说话像春日的微风,拂过衡光的心里,激起一片涟漪。衡光闭着眼,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赵宝儿的模样——她温顺地站在自己面前,用她大大的眸子望着自己,羞中带怯…赵宝儿是一块温和的璞玉,令衡光忍不住去怜惜,握在手里把玩。隔了许久,衡光说:“宝儿的美和阿娘的美是不一样的。”“有什么不一样?美就是美,只有高低,没有不同!衡光,你心里是不是有她了?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吗?”衡光睁开眼睛,目光十分坚定,说:“有的。阿娘,衡光永远是阿娘的孩子,此外,再无其他。”赵宝儿的到来,不仅参与到他们兄弟二人之中,同时也介入到他和素琴之间,此前诡异的平衡被打破,衡光愈发地清醒——他不该再置身事外了。他将素琴放到另一张椅子上,随后行礼跪下,一字一句地说:“阿娘,当年你从我手上取得银虎符交予他…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也不会对你心生间隙。如今,我有妻,你也有了新的良人。就这样吧…”素琴颤声问:“就哪样?”衡光没解释,而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太后,臣告退。”木门合上,素琴用发颤的手端起茶盅,瓷盖碰撞杯身叮当作响,她喝了一口冷茶压惊。我的衡光…素琴头一回吃瘪,眼眶有些发红。紧接着,她将茶盅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说:“赵!宝!儿!”只要除掉她,衡光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一定会!素琴提起裙角,头上的流苏在空中飞舞,她要去找战启。砰!门板在闯入者的大力推开下,与墙面重叠。素琴一进门就瞧见战启正伏案疾书,她小跑过去,一把将案牍上的纸页拂在地上,甚至将笔架也大手一挥,落到地上支离破碎。战启拿着沾满墨水的狼毫,站在原地,墨水滴在桌上散开成一朵黑花。一个时辰前,战启还暗自嘀咕素琴怎么不来闹腾,而后派去的宫婢回报说素琴正在和衡光“议事”,心中明了几分。“好端端的…衡光又惹你生气了?”战启不慌不忙地将笔放回笔架山。素琴愤愤喊:“说好你会让赵宝儿死的!”战启故作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件事…”他对素琴的脾性有着非常透彻的了解,不坦白自己失败过一次,谎话张口就来,“已经在动手的路上了…”“半月有余了!你是不是没有上心!?”“她好歹是王妃,安排她死也要一些政治上的思虑的,总不可能我让人去直接杀了她。”战启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见素琴稍微冷静下来,他走近素琴,握住素琴的手,柔声问:“刚刚开门那么用力,可有伤到哪里?”素琴哼一声,甩开了战启的手。战启无奈,将她抱进怀中,继续顺毛,说:“不要焦急好吗,相信我,嗯?”“什么时候…”素琴也抱住他,嘟囔说。战启心道向来计较的素琴是在跟自己做约定呢,他只得保守说:“三个月。”太久了…衡光绝对会被她抢走的。素琴没回话,心里却在打其他主意。战启大手收紧,将鼻唇凑到素琴的脖颈上。素琴也感觉到战启那根已然抵在自己的小腹上,推搡说:“你干什么,事都没有办成…”“你再多给点好处,说不能加快些…”男人的声音变得低哑,呼出的气流guntang起来。素琴抬起头,看着情欲满目的战启,问:“此话当真?”“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