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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但却让他深入明确地意识到他们这是在欢爱,是那些坊间流传的艳情手抄本里描绘得声色详细的鱼水之欢。

钻入后庭的手指寻找那个可以让他兴奋的地方。连玉楼的喘息急了起来,声音也再克制不住地自齿缝间漏出来。

「啊……啊……嗯啊……」

腰部挺起,不自觉地抬起腰部有点蛮狠地将硬挺的前端往他嘴里的深处送去,厉永山被他弄得喉口发痛,便惩罚似的手指在甬道某处用力摩擦。

「咿……呀啊啊啊……那里,别……啊啊……」

连玉楼的呻吟一下破口而出,接着随胸膛的起伏时高时低地吟哦,没有被钳住的那只手伸出去想要把厉永山推开,却在不觉间反而抓着厉永山的头发将他往下按。

厉永山被他揪得头皮发疼,却更加卖力地吞咽,脑中想的是那些青楼女子平时怎么服侍自己的。

「啊啊……要出来了……」

「那就出来好了」

「不要!快退开!」

换来的是厉永山用舌头裹着深深地一吞到底。

「啊……」

耳边滑过一声尾音挑起的呻吟,接着一股热浆在厉永山嘴里爆开,带着腥膻的气息和一点苦涩的味道,他喉结滑动将他的精华都吞了下去。

连玉楼双眼失神地躺了一会,才感觉自己像从云端轻悠悠地飘然落下。

情欲纾解后的快意缠绵神经与四肢,让他有点昏昏欲睡,迷朦着眼睛看向那人,他正抬手拭去唇边的污浊,敞开的衣襟下,仍有几滴落在他胸膛上,和麦色的肌理形成反差,让连玉楼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清醒了不少。

在一片腥膻淫糜还夹杂着酒香与催情香的气息里,他觉得自己胸口那里正怦咚怦咚地跳动着,就和方才手抚上厉永山的胸膛时摸到的一样,他不由迷茫,这些年他对周围的人事漠然无感,心里唯念着那份仇恨和母亲未完的遗愿,究竟何时,自己又有了这样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见连玉楼用这种可说是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厉永山被看得毛毛的,俯下身,「怎么这么看我?我长了三头六臂吗?」

说着就去亲他,被连玉楼皱着眉头躲开,他锲而不舍地追过去,有点强硬地封堵住他的薄唇,撬开他的齿缝,将嘴里残留的味道尽数渡过去。

「唔嗯!嗯……」连玉楼蓦地睁大眼睛,有点愠怒地用拳头捶打厉永山的背脊,却像敲在石板上,只是自己手疼,对方丝毫没有影响。

并不怎么好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灵活得像蛇一样的舌头舔过齿列,还企图探到他的喉口,好不容易彼此分开,连玉楼撇开头想喘口气,但被他捏着下颌扳回来,再次堵了上来,一口气还没到胸膛就全化开在喉咙里,连玉楼觉得胸闷无比,心脏却突突地要跳出来一样,含着自己唇舌肆虐的男人似品尝不够,每每挣扎着分开又马上被他给追回来,重新又蛮狠地侵犯进来。

「好香,好甜……玉楼,你嘴里的酒香真美……」厉永山喃喃着道,勾缠住他的舌头,吮吸他的涎液,发出会令他羞耻的「啧啧」的湿润声响。

「唔……」透不过气来的连玉楼双脚在榻上踢蹬,脸憋得通红,嘤咛声里带着几乎要哭的音调,指甲在厉永山背上用力一划,留下几道血痕。

厉永山吃痛,这才放过连玉楼,就见连玉楼面颊绯红,眼眸里水光流转,皱着眉头,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有点怨恨地瞪着厉永山。

厉永山有点意犹未尽地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我想要把你整个都都吞下去……」直起身,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甩到地上,然后从床头暗格里摸出一瓶香油。

连玉楼差一点就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肺部重又吸入空气的感觉让他几乎生出一点感动,但还是觉得胸闷的难受,心口那里的跳动没有随着窒息感的消失而平复下来,反而在看到厉永山褪下裤头,露出翘得直挺挺的男根后,跳得更加用力,「咚咚」的声音一下下擂着耳膜。

厉永山的那东西早已是蓄势待发的状态,怒胀紫红,茎脉突起,像根凶器一样杵在那里。

不!那根本就是凶器!

连玉楼在心里这样想,下一刻,就见厉永山将香油的塞子打开,倾斜瓶子,落下一丝透明晶莹略带粘稠的细线,自龟头顶部浇落,透明的液体顺着茎身滑下来,淡淡的花香四散飘开。

有了香油的浸润,那根东西越发生龙活虎的模样,连玉楼看着心里微微发怵,生了几分退却的念头,他当然还没有忘记,之前两次自己是怎么被这根粗大的东西折磨地死去活来的。

但是还来不及实施,就见厉永山将那个小瓷瓶往地上一扔,随即抄起他两条腿,将他拖到自己身前,圆圆的头部顶住身后那处。连玉楼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能感觉到尚还冰冷的香油顺着自己的臀缝滑下去,香油底下,那东西灼烫的温度隐隐传过来。

「厉永山……啊!」

话还没说出口,厉永山突然拉着他的脚对折到他胸口,下身被抬了起来。

「看着我怎么进去的。」

这话在连玉楼脑中一划而过,还来不及反应,那根火热通红的肉棍剖开身体,打椿一样一点点插进来的画面,清楚无比地落入眼里。在进到半截的时候,厉永山腰往前一送,那根东西「滋」地一下全部插了进去。

「呜……」连玉楼痛苦地发出一声悲鸣。

灼热粗硬的铁棍充盈了整个肠道,让他里面一阵阵地胀痛着,同时,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通红的肉棍抽出来,再挤进去,看似又粗了一圈,头部冠状的地方在内壁上火热地刮过,习惯了那种胀痛之后,在厉永山一次次渐渐加快地顶撞里,快感涌了起来,汇成无边无垠的欲海,将连玉楼整个吞没进去。

厉永山按着他的腿,将自己的东西直往他温暖紧窒的里头送,底下两粒囊球啪啪地打在他臀部上,就见连玉楼披散着黑发,眼含水汽,两腮似敷了胭脂,被自己啃咬得红肿起来的唇微微张开,吐出诱人的呻吟,那副模样竟有几分艳丽。心下一动,便更是激动,直要将他的甬道捣烂了那样的用力,次次碾着他敏感的地方过。

因为不是被迫的,没了之前那种被羞辱的反感,于是快感直冲脑门,令连玉楼承受不住,身体也似要盛载不下这狂潮一样袭来的快意,感觉快要从被进入的地方扯成碎片一样。

「啊……不要了……停……不行了!」

已经泄过一次的欲望再次吐出浊液,但是厉永山的那根还是火热地扎根在里面。

连玉楼被抱了起来,胸前两点分别被他含在嘴里同舌尖舔弄,身下还在被那根楔子一样的肉椿狠狠捅进来。

「会穿的……太深了……会穿的……」

还没从方才那阵余韵里回神,就再次被拉进颠浮的浪涛,连玉楼只觉脑袋里一片混乱,全身血液沸腾,心脏更是狂跳到难受,他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人弄死的,也管不得什么面子和尊严,任眼眶内的水汽凝成珠子哗啦哗啦掉下来。

厉永山松开他被玩弄得看来好似熟透了一样的乳尖,正欲抬头,一滴水滴恰好落在他脸上,他抬眼,看见连玉楼咬着下唇脸上哭得一团乱,不由心疼。大掌帮他抹了抹,「怎么?我弄疼你了?」

连玉楼摇摇头,眼泪流得更凶,把厉永山吓了一跳,身下的动作也缓了,连忙将他按在怀里。甜言蜜语地哄着。

「就算是之前两次你也没哭得这么凶过,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我停下来。」

连玉楼知道这男人有着和粗旷的外表不同的温柔,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就酸酸的越发控制不住,就像有什么一直被压抑着,然后突然间阻挡的壁垒破了个缺口,于是那些被压抑着的东西纷纷冲破缺口,一泄如柱。

「不要了……」连玉楼轻声道,「好像要坏了一样……」被他这样抱在怀里的感觉其实很好,仿佛有了凭依,但是他又说不出来自己这阵莫名的情绪究竟为何,只能随口扯了一个理由,事实上他泄了两次,此际浑身酸软,如果那根还捅在肠道里行凶作恶的玩意可以停下来的话,也挺好的,但是连玉楼没想到自己主意打错了。

厉永山笑了起来,手滑下去把住他的胯骨将他往下按的同时用力顶上来。

「……啊!」连玉楼被顶得一声惊叫。

「那就坏得彻底一点……」厉永山抱着他大肆地出入,吻上连玉楼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喃,「把你都交给我……从里到外一点不剩的通通都交给我……坏了我就帮你再拼起来……」

连玉楼意识模糊,只听到些破碎的只言片语,先前被迫喝下的酒液还在身体里作用,身下凶猛的侵犯,无所顾忌的吟哦,让他有种彻底堕落的感觉。

「玉楼,你里面真软真热,还『滋滋』响着……是不是嫌不够?我让你吃个饱。」

「混帐!咿呀……啊啊……混蛋……你去死!」

「我是要死了……」情色地舔弄他的耳廓,舌尖往他耳洞里钻,「是被你夹死的……来……夹一次……让你相公好好爽一下。」胡言乱语的情话越说越没边。

「闭嘴,谁是你……啊!」臀肉被掐了一下,不由缩紧了肌肉,恰逢那根肉棍抽出去,紧密贴合的摩擦让两人都叫了出声。

「嗷……就是这样……玉楼宝贝你越来越会取悦你相公了……再来。」

连玉楼哪里肯,厉永山便握住他的欲望掐着顶端不让他出来,一边又乱七八糟地诱着哄着。连玉楼被逼到绝境,只能眼含泪花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配合厉永山的抽送夹紧放松。

于是「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越发激烈,不时夹杂着厉永山的淫言浪语和连玉楼承受不住的呻吟啜泣。

床板吱呀,情醉荼蘼,在本来就行淫乱之事的地方,这场情事却让连玉楼情动到难以自拔。

东方天际隐隐透出一丝白光,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整条汇香坊都从纸醉金迷的喧闹中沉静下来,带着繁华过后的疲惫与怅惘,在天明时分进入安眠,为着下一个声色留香的淫糜夜晚。

天香阁后厢某间房内还亮着灯,隐隐传出哗哗的水声。

「我娘是临安城一户普通织工的女儿,从小就对缂丝这门手艺有浓厚的兴趣。京城绫锦院的人来临安招工,看中了我娘的缂丝技艺,于是我娘就被招进了绫锦院当了一名织娘,为皇上织绣缂丝龙袍……在那里,我娘认识了我爹。」

天香阁的浴桶都是特制的,足以容纳两人,连玉楼轻靠在厉永山怀里,缓缓说着过去的那些事,厉永山拿着一把梳子正细细地帮他把一头墨发梳理通顺,沾了水的发丝,像一匹亮缎一样泄下肩头,浸在水里的莹白肌肤上殷红点点,宛若绽开的花瓣。

「那时候还是皇帝的太上皇刚过了诞辰,又要马不停蹄地准备下一次大寿的礼物,宫里头的人希望能用缂丝织一幅画卷,画卷上记录了江山全貌,有各州的风土人情,敬献给太上皇,以博颂他的丰功伟业。缂丝是极为复杂的工艺,就算是我娘这样技艺纯熟的织工,一天也就只能完成几寸,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娘她们就开始织造这匹庞大的缂丝画卷……」

「我娘和我爹因为这个画卷而有了很多接触的机会,渐渐地生出了感情,不久之后,我爹迎娶了我娘作了偏房,第二年我娘就生了我……因为当年他们相识的地方是绫锦院的缂丝楼,绿杨芳草,春色梦缭,我娘坐在织机前正专心致志地纺着布,人在玉楼中……于是,就给我取名为『玉楼』。」

「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那个严玉阙,大娘是礼部尚书的千金,生来就目中无人、傲慢无礼,她一直记恨我爹又娶我娘做偏房这件事,觉得是我娘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方法勾引我爹,所以从来都没给我娘好脸色过,我出生之后也时常被大娘和严玉阙欺负,只要有不如意的事,或是别的什么,他们就会把矛头对准当时尚不经事的我身上,所以我几乎就是在他们的打骂中长大的……」

「谁会想到堂堂绫锦院监管严大人的二公子,三九天穿着单衣冻着手脚都没了知觉,在厨房的角落找残羹剩饭……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十岁,严玉阙长我两岁,我爹分别送给我和严玉阙一人一只用黄金打的生肖挂件,后来严玉阙的那只金牛不知道怎么不见了,他们就说是我拿的,把我吊在柴房里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一下接着一下,抽在身上就像被刀割一样,我娘一直跪在雪地里给我求情,但是没有人理她,我耳边只听到大娘和严玉阙不停地骂我们……」

「你才不是我弟弟,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你这个贱种!」

「你娘偷了别人的丈夫,生了个儿子来偷别人的家财!」

「严玉楼,把我的小金牛还给我!你这个贼!」

「我被吊在柴房里三天三夜,几乎要不行了,我大娘才施恩一样的叫人把我放下来,我娘在雪地里跪久了,自此双脚也落下了毛病,后来我娘拿我那只叫金匠熔了之后重新打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金牛给大娘,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厉永山没想到连玉楼过去是这样的辛酸,把手里的梳子放下,将他的脑袋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侧脸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难怪那天在县衙里遇见那个姓严的,你们两个是有血缘的亲兄弟,但他说话那么不客气。」

连玉楼「呵呵」冷笑出声,「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兄弟看待过。小金牛的事情过后,我娘对我爹,对严家已经心灰意冷了,求我爹休了她,她想回去临安。当时那副缂丝画卷也即将完成,我娘投注了十年的心血,她不舍得没有完成就离开,便决定将画卷完成后才走……但是没想到,画卷完成的第二天夜里,绫锦院走水了,地点恰恰是缂丝楼,那副缂丝画卷毁在大火中,大火扑灭后,在里面发现了我娘的尸体……他们说,我娘因为争宠失利,故意纵火想要毁了严家,毁了绫锦院,但是我比谁都清楚,我娘对于那幅画卷的感情。」

想到这里,连玉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的画面,他在织机旁玩着娘亲用草编的蚂蚱,耳边是织机「uu」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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