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伊登的头安慰:它不敢正面过来,肯定是在怕你,我说了只要你一个就不会再找别人,别担心。
冯乌的话陈远星顿了顿:就顺其自然吧,我怕被记恨上。
伊登对陈远星的决定没有意见,它难得没抱着孕体腻歪,而是开始到处找人。
它先联系了物业,要求调取监控,却被告知这一栋楼的监控无故损坏,现在正在维修。
想也不用想是森的手笔,伊登忍着没砸手机,放弃公寓的监控,开始联系之前找的程序员,发了半天信息都没回复,正感到奇怪,手机忽地弹出一个弹窗。
一串省略号印在上面,紧接着是森宛如实质的愤怒。
【我!的!蛋!糕!】
没等下一个弹窗,伊登就面无表情的又捏爆一部手机。
虽然手机报废了,但断了森一切可以入侵的手段。
伊登躺回床上试图平复愤怒,一把抱住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的陈远星。
以后不能离开我半步。伊登说。
干嘛,你去公司我也要去?他闭着眼睛问。
伊登没想到这一层,它眼睛一亮:好主意。
陈远星一时无语,没想到给自己挖坑了,但想想也没坏处,便没拒绝。
肚子还有些微鼓,伊登的手放在上面摩挲,它贴着陈远星的肩膀,过了许久,犹豫问道:我可以邀请你的家人吗?
这是在说婚礼的事。
原本渐入睡乡的陈远星一下被惊醒,他没什么反应:随便你,他们要是会过来的话。
他忽地想到什么,转过身面对伊登:你调查我的事了?
伊登一点不心虚:我想要知道你更多的事。
陈远星说: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感觉你不会告诉我。
陈远星无奈,他确实不会告诉它。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伊登开心就好。
他想起森送给他的礼物,有点好奇:森给了我什么东西。
伊登一下变得冷漠:不知道,扔了。好吧,他也没必要知道。
第二天伊登就开始把陈远星带到公司里,没给森任何接触他的机会。
伊登拉着他,在员工面前没有任何忌讳的意思,陈远星本来也没在意,但仅仅上了电梯,落在身上的视线顿时压得他肩膀一沉。
他往旁边一瞟,落在身上的视线一哄而散,一个个若无其事的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显示屏,仿佛没他这个人的存在。
意识到他们太引人注目,他扭开伊登拉着他的手,让它别太张扬。
伊登不愿意,伸手去捞他的手,陈远星往旁边一躲,让伊登捞了个空。
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爽,陈远星正想发笑,忽地想到现在正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起来就像打情骂俏,估计看起来更引人注目。
他顿时板起脸,一把拍开伊登想要继续牵住他的手,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拍打声音过后,是一股诡异的沉静,莫名的尴尬氛围在小小的电梯厢内蔓延,员工们眼睛四处乱瞟,感觉看哪哪不对。
伊登更是直接扭头看他,满脸难以置信和伤心,让电梯里的尴尬氛围更甚一筹,饶是陈远星的厚脸皮也有点遭不住了。
幸好电梯发出滴的一声,停下了。
伊登虽然生气却没忘记拉走他,他们总算从那尴尬的氛围中逃脱。
伊登的独立办公室膈应效果不错,至少在他们进去后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炸开了锅。
没等伊登抱怨,陈远星率先抱住它,蹭着它的肩膀道歉。
对不起,我只是怕太引人注目了,我不该打你的手,你别生气。
陈远星服软的太快,伊登有气没处发,最后只能不满的抱怨两句。
我们明明都要结婚了,为什么你还要在意这个。
陈远星一边拉着它去办公桌,一边赔不是:别生气了,要不我补偿你?
伊登被他推到转椅上,听到补偿心念一动,终于是松了嘴。
第12章、12
12
森在被伊登切断所有联系后,气的把键盘砸了。
虽然它很不想承认,在这个星球想要从别的雄性手里抢走或共享孕体是多么异想天开,但自从它占据了这个人类的身体,它没遇见一个雌性和孕体,这就是它不想放手的原因。
它咬着手指在房间里踱步,思考该怎样让孕体对它产生好感。
这具身体,也就是张园申的记忆没有类似的回忆,其实它也不知道具体追求人类的方法,只能尝试张园申以往的行为
依靠高超的编程技术,对喜欢的人在暗中窥视,借此满足自己的欲望。
它也确实从中得到了满足,但它无法无时无刻忽略孕体的反应,在遇到孕体的兴奋感过去后,它从张园申脑海里被淡化的律法道德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不堪,不仅不会获得好感,甚至会达到反效果。
但它实在不知道其他方法,脑海一片混沌,各种思想纠结在一起,最后让它崩溃的变成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
它在族群里属于变异的分支,准确来说是在侵入别的物种时产下的新物种,保留了两个种族的特性,更像是进化。
它可以长出强壮身躯,也能软化为液体,这也就是能悄然送达礼物,还不被伊登发现的原因。
森在道德与欲望中挣扎,但更为现实的问题很快摆在它面前。
它是个在读大二学生,为了寻找孕体,它背着包,揣着小一千现金,开始在外地毯式搜寻,但找了大半个月,什么都没遇见,身上的钱已经花了大半。
但它不甘心,便开始一边做家教,一边去往其他城市。
它通常会黑入酒店,修改住房系统,借此达到住房和吃食保障。
它不会待太久,最多两天就会换住所,做完家教兼职后它便会开始下一段路途。
家庭和学校都已让它顾虑不上,寻找雌性和孕体才是它应该最先完成的目标,找到它,占有它,保护它,与它诞下种族的后代,这是它的本能,也是它的毕生目标。
森还在为现实所烦恼,床上的电话铃声忽然想起。
瘫在地上的液体延展出一条黝黑触手,把手机蜷起。
触手尖熟练的在上面轻点,液体逐渐变化成人形,森着上身,露出光洁瘦削的身板,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好,请问是张园申张先生吗?
森应了一声。
找到了孕体,它便准备开始常住。
电话里边年轻男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是冯乌,在家教兼职网看到了你的简历,请问你大概什么时间能来做家教呢?
森还沉溺于能看到却得不到的悲伤,说话都有气无力:冯先生你好,我每天都可以。
冯乌往后瞥了眼正为数学而抓狂的高中生妹妹,与森商榷了具体上门家教的时间。
结束通话后,冯乌对妹妹冯倪说:行了,他明天就来。
冯倪欢呼一声,感觉被数学折磨到崩溃的心情有所改善,她色迷迷的看着平板上森在简历里的证件照:有了帅哥亲自指导教学,感觉数学也不会那么难了,嘿嘿嘿。
冯乌凑热闹的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嫌弃:怎么净喜欢小白脸。
瘦瘦弱弱的,看起来谁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