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看白图图又看看常盛,面色古怪的走了。
你明明答应我不娶她的!白图图走到常盛跟前死死盯着他。
因为激愤,少年软糯的嗓音变得高亢,可被他质问的男人却是一脸平静。
图图,常盛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谈过,男婚女嫁再正常不过,我和她是各取所需。
心脏一抽一抽的痛,白图图颤声问: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
常盛神情无奈:图图,我是人,你是妖,人妖殊途。
强忍住眼中汹涌的热意,白图图咬牙问: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现在是想不认账?
那是为了给你疗伤,做不得数。常盛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人那样撩拔自然会起反应。
若是因此冒犯了你,我给你赔罪。
男人看他的目光就像一个长辈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包容。
白图图捂住胸口:你答应我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话也是哄我的?
常盛皱了皱眉。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这种话?
男人静默不语让白图图心如刀割,但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常盛,你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也喜欢和我做那种事情的对不对?白图图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你的身和心明明就渴望着我!
昨晚把少年压在身下蛮干的画面一瞬间冲进脑海,常盛心中一阵慌乱,他紧绷着脸,冷酷的语气像刀一样劈开白图图的心。
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做弟弟,这种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无视道德伦理和你在一起的!
抓起他的手狠狠一咬,白图图眼中的泪水决堤:常盛,我恨你!我以后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甩开他的手,胸膛起伏不止的少年红着眼静静看他一眼,而后决绝地转身回屋。
初夏闷热的风扬起少年的长发,吹掉他眼角晶莹的泪却吹不热少年被寒冰浸过的心。
脚下似有千斤重,常盛维持着手被甩回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垂着眼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地上,那有两点水迹,是少年掉落的泪。
那两滴泪不但落在了地上,还落在了常盛心里,像烧红的炭烙在心上,烫得他整个人发抖,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默默承受心脏被灼烧的痛。
手背上两颗齿痕深入皮肉,鲜红的血顺着皮肤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常盛!
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常盛抬头一看,是张寡妇和她的女儿燕姐儿及女婿李勇。
之前闹野猪患,常盛担心一人独居的张寡妇无人照料,便劝她进城去女儿家暂住,眼下野猪妖被杀死,村子恢复安宁,张寡妇怎么说都要回来,燕姐儿和丈夫只好送她回村。
张寡妇刚回村就有交好的村人向她提起那日野猪群袭击村子的事,得知到当年害死丈夫的野猪妖是被小白公子和一个神秘的黑衣公子杀死的,张寡妇立马带着女儿和女婿来常盛家,想和白图图道声谢。
收拾好情绪,常盛走上前:婶子、燕姐、勇哥。
哎!张寡妇慈和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一眼,待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手伤了?
常盛声音哑涩:没事,只是被兔子咬了一口。
张寡妇愣了愣,十分诧异:这兔子一向温顺,急了才会咬人。你惹着它了?
常盛心中一痛:嗯,我惹着他了。
张寡妇神色复杂:这兔子蠢得很,你给它拿些好吃的哄哄就好了。
常盛呼吸一窒,拳头上血管凸起。兔子是很蠢,否则也不会被他三翻四次的伤害。只是这回怕是哄不好了。
喵!大花像一阵风一样刮跑出来,它焦急的朝常盛叫了两声,咬着常盛的裤腿往屋里拽。
大花,别闹。常盛蹲下身拍拍他脑袋,心烦意乱地道,自己去玩。
嗷呜!大花躲开,竖起尾巴,咬着他裤腿使劲拽。
大花!常盛厉声喝道,把裤腿从它嘴里抽出来。
喵!大花弓着身子,转头冲屋里龇牙叫,示意常盛进屋去。
行了大花,我知道了。常盛安抚地摸摸它脊背,图图现在很生气,他不会想见到我。
喵!!大花急得不行,黄橙橙的眼睛一会看看屋里一会看看常盛,最后一摇脑袋,急匆匆往屋里跑。
燕姐儿饶有兴趣的望着大花的背影:这猫儿看着挺急的,是不是有啥事?
常盛抿抿唇,并未搭话,而是看向张寡妇:婶子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小白公子。张寡妇目露感激,这回真是多谢他了!
她话音刚落,后院马棚里大黑兴奋的咦嘿嘿嘿直叫,接着响起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在四人诧异的眼神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冲出来。
骏马之上眉目英挺的白衣少年用力踢了踢马肚子,疾驰的黑马圆溜溜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历芒,在快要接近篱笆时,健壮的后肢猛然一蹬,前蹄高高抬起,竟是飞跨过去!
黑马刚一落地,四蹄飞扬,如疾风般奔驰而去。
好俊的少年好俊的马!张寡妇三人心中慨叹。
喵!一声急切的猫叫随后响起,一道灰黑色的身影灵活的从篱笆下钻过去,像闪电一样追上去。
图图!常盛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越跑越远,一颗心直往下坠。
那就是小白公子吧?真是不同凡响!燕姐儿满眼赞赏。
张婶子却是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般软弱的少年郎居然有那么大的勇气去与野猪妖对抗。
那野猪妖恐怖如斯,如若不是有十足的信心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张寡妇湿润了眼眶,小公子仁义,是我等常山村村民的恩人呀!
常盛心口一痛,想到肖烨说的话,一阵腥甜往上涌。他把那一口血生生咽下,闷声道:婶子,图图所做的一切只是他想那么做,并不求回报,你无需言谢。
少年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承情,即便是自己,他也未曾以此恩情要挟。
张寡妇不由唏嘘:小公子一片赤子之心,即使不需道谢,我等也该铭记于心。
言罢,叮嘱常盛:常盛啊,难得有此佳友,你可要好好对他。
常盛脸色发白,喉咙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目送三人离去,常盛失魂落魄的走进屋。
屋里的东西似被人翻过,衣柜大开,衣裳鞋袜撒了一地。常盛弯腰捡起一件白色锦衣,眼前一阵阵发黑。
是他给少年买的衣裳,已经被撕烂了。
再看其他,地上的所有衣裳都是少年的,全都变成了破烂的布条!
图图
常盛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少年白衣烈烈,倔强的眼直视前方,风吹得他眼睛发涩,可他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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