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亥沉吟。
燕燎没出声,放任他去想。
又过了会儿,吴亥歪过头,问燕燎:世子知道有什么藏匿的阵吗,或者围困住人的阵?
要么找到人,要么走出去,总不能一直在野树林里瞎转。
握奇之术玄机太多了,各种阵法更是数不胜数。
燕燎:我听的最多的,是奇门九遁。
奇门九遁,如布锦上所画的天遁、地遁、人遁外,还有风遁、云遁、龙遁、虎遁、神遁、鬼遁。
吴亥摇头:不对。
不对。吴亥起身往外走。
走到外面,离巨大的梧桐树有一段距离,吴亥盯着树看。
树洞里燕燎依然盘膝而坐,同样望着吴亥所在。
吴亥:
燕燎这么老老实实坐在梧桐树中间,真像是一只凤凰栖息落坐着。
诱地他也想栽一棵梧桐,把燕燎栓绑在树干上
再看就又要火起,吴亥继续只盯着树看。
这棵梧桐树实在是非常巨大,且十分引人注目。
若是如自己所料,这里是野树林的中心,那么,这里是否也是一个用来充当阵眼的绝佳地带呢?
而且,这棵树洞里,确实还住过人。
今日是个好天,便是群树环绕,乳白的光也能透过树与树的缝隙,从天穹投射下来。
吴亥叹了口气,他看不懂。
但是吴亥对握奇之术,动起了心思。这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被他知道了,怎么可能不想着拿来己用?
燕燎见吴亥不动,很是疑惑的模样,也出了树洞,准备上前安慰他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标题假的,燕燎目前单方面约个定而已,但是我太想用这个标题了啊哈哈哈哈!!!
今天也是日万失败的一天,如果有等的小可爱,零点不要等了qwq因为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再写点,明天见吧!
第55章肆意生长
燕燎从树洞走出来时,乳白光线恰好照到燕燎肩头。
光从树影缝隙中投下来,落在黑衣上,是斑驳的光圈,是明暗不同的。
吴亥心中一窒,突然间悟到两个字阴阳。
这世上阴谋阳谋,是吴亥最擅长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心思脏的很,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濯洗干净,难怪连阳光都不屑照在他身上。
燕燎走近吴亥,刚要开口宽慰他几句,就听吴亥低低问:有没有一种遁法,以阴阳为阵眼?
燕燎被吴亥问得惊愣在场,想了想稳稳回答:有。时家奇门,可作定局,分阴遁与阳遁。
这个燕燎是知道的,齐熬曾和他提到过。
所谓奇门遁甲,不过天时、地利、人和、神助、格局。吴亥说:一个时辰是一个格局,倘若我猜想的没错,这片林子借助地势,以格局为阵,布下了阴阳遁。
燕燎看吴亥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吴亥领着燕燎慢慢往前走,他手中的刀在途经的树上留下不同记号。
燕燎问:你已经有破阵之法了吗?
不一定。吴亥摇头。
吴亥做事向来讲究的是十拿九稳,但凡有一点的不确定,他都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此刻身边有燕世子,燕世子之强大,世间少能见到,现在,燕世子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他方生出了赌一赌看也无妨的想法。
然而,让燕燎与吴亥都预想不到的,是当他们再次走回巨大梧桐树下后,那里站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素色长衫,白皙秀气,儒瘦小巧,一眼看上去,只觉其目光极为澄澈,看上去像是个少年。
燕燎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脚步放快,扬声喊他:齐熬!
吴亥看燕燎这兴奋模样,活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梧桐树后又走出来个男人,这男人和齐熬完全不同,既不儒雅,也不澄澈,嘴里叼着根草叶,双手环胸往齐熬身前一站,细长双目里浓浓的不爽。正是谢司涉。
你们两个,是谁在欲图破阵?谢司涉态度很差,瞪着快要走到眼前的燕燎。
燕燎掀唇一笑:不用这么戒备,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两位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谢司涉问:是你在破阵?
燕燎手臂一拦,把要走到他身侧的吴亥压在后方,神情淡淡,说:既然已经相见,何必还关心是何人在破阵?
谢司涉嗤笑一声,把目光投给被燕燎护在身后的吴亥,只是这目光一投过去,谢司涉整个人都傻住了。
燕燎啧了一声,不太高兴地挡住了谢司涉看吴亥的视线。
这个谢司涉,勉勉强强,中规中矩,上辈子和齐熬一样在自己麾下,也立下过些许功劳。
但若说齐熬是清水,是山野白花,那谢司涉就是瀑布,是树林里的野兽。
谢司涉心中没有准则,甚至说不上来到底有没有善恶一线,他做事的原则只有一项看人好不好看。
所以,燕燎和谢司涉,其实不是很合得来。
谢司涉眨了眨眼睛,被方才那惊鸿一瞥招摆的回不过神,半晌才说:你破不了这阵,但参透了半分玄机,这才引得齐熬一定要出来见见你。
他再说话时,那股子凶悍不爽已经消散了大半。
谢司涉说完,齐熬还向燕燎弯身鞠了一躬。
燕燎抱拳问:可否去先生住处详说?
齐熬静静看着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担忧地看向谢司涉,好像是怕谢司涉不同意。
谢司涉被震荡的心神还没完全归位,吐出嘴里衔着的碧绿草叶,转头干巴巴说道:跟我来。
燕燎咬牙,心说这小子能这么好说话?分明是□□熏心啊!
想他燕燎竟然要靠自家兄弟的美色来打动风后传人?奇耻大辱!
谢司涉和齐熬走在前面带路,燕燎与吴亥并肩同行,跟在两人三五步后。
吴亥冷淡地扫视着齐熬和谢司涉两人身上所穿衣料。
齐熬是素衫布衣,简朴单调,却很干净,就和他身上的气质一样。
倒是谢司涉吴亥主要看的就是谢司涉。
谢司涉长衫束衣,铁铜色,右后腰带上绣着一个字:和。
从和字挪开视线,吴亥凤目微眯,嘴角勾上一抹不明笑意。
树林间有人带路就是不一样,就连燕燎这种没什么方向感的人,也终于觉着周遭环境变化大了些。
没多久,燕燎看到了一条蜿蜒溪流,溪流横跨,像把树林分成了两片天地。
走桥过了溪流,又进一片树林。
燕燎头大,这破林子,这么大的吗。
还好在新的密林里没有走上太久,终于看到了人家。
所谓人家,也就是两座小木屋。小木屋外面围着栅栏,屋边开垦了小地,种着形色蔬菜,还养了鸡鸭犬畜。
显然是齐熬与谢司涉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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