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兵打来了水,一阵忙活,老军医给齐熬灸了针,又让人去煎药,终于说出句让徐少浊暂放下心的话:好了,将军别担心,齐先生好好睡一觉,等他醒来喝了药,能好点。
徐少浊:要多久能醒?
军医摇头:不好说。
徐少浊听了直
想把自己打死!昨夜就该过来一趟的!为什么没有过来!
军医看将军担忧焦急的模样,生硬道:积劳成疾,又烧了大半夜,这也没办法,就算醒了也得养阵子呢,将军您去忙吧,这里老朽照料着。
徐少浊忍着自责和难过,低声说:有劳李老。
他确实不能一直守着齐熬等他醒来。
看了眼齐熬通红的脸,徐少浊在心里暗暗说道:齐哥你放心休息,四军带了好消息,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等你病好了,一定能听到好消息!
而在两个时辰前的东风镇,一艘船舫划开波浪缓缓驶进了寂静的码头。
坐在树梢的林二见了眼睛一亮,招呼几个手下:都清醒清醒,王上回来了。说完跳下枝头,等待两位主子上岸。
安静坐在码头石碑边的林七也站起身,视线投向船舫。
林二走到林七身侧,小声问:七儿,你说这次公子把王上带走这么久有没有咳咳咳就是有没有哎呦喂怎么说呢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林七清淡的脸庞染上一丝薄红,有些嫌弃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跟林二拉开了点距离。
林二看到林七脸上的羞红,直接跳了脚,压低声音不可思议道:七儿你脑子里乱想什么呢!!我是说王上和公子有没有吵起来!你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乱想什么呢!怎么还想红了脸!
林七脸上红意更甚,把头一扭,不搭理林二了。
林二:
船舫刚一停稳,一道黑色身影便飞快跃下了船。正是燕燎。
还没走近,燕燎就冲着林二吩咐:林二,备马回小苍山。
林二一怔:这么急?
说着林二看向甲板,他看到吴亥公子站在甲板上,似乎并不准备下船。
燕燎:现在就回营!
燕燎语气暴躁,和林二擦肩而过时,林二被燕燎身上的气势激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林二:真又吵起来了!?
和燕燎不同的是,站在甲板上的吴亥公子心情似乎很愉悦林二心中戚戚,来不及询问,赶紧追上燕燎的步伐。
林二:得,我担心的事它还是发生了!
然而透亮月色下,林二忽然发现燕王的耳垂红得都快滴血了!
林二:!!?
娘呀!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林七那丫头想的事了!?
林七打了个喷嚏,撩着裙摆走上甲板,行礼唤道:公子。
吴亥还在看着燕燎远去的背影,温声说:回平苍城。
林七应下,又说道:公子,暗线已经把消息递给了王宫,最晚明日吴泓晟就能知道,您和燕王私下在南山镇上见了一面的事。
嗯。吴亥唇角往上一勾,离开甲板回了舱房。
伸手把舱房的门关上,只见舱房里原本完好的梨花木桌
此时已经变成了两段残木,可怜地倒在地上。
看着残破的桌子,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吴亥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凤留实在是,太可爱了。
吴亥和燕燎谈了大半夜正事,事关临江四城还有临江营战事,两人洽谈的结果并不太好,甚至越谈到后面,惹得燕燎越发不快。
就在船即将靠岸之前,吴亥结束了这场对话,最后对燕燎说:凤留,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等你回营,相信就在这几天,临江营的相关战报就会递给你。
燕燎气得冷笑:吴亥,无论收到什么战报,你觉得本王会按你的要求做?
吴亥:怎么能叫要求呢?
燕燎:总之,你休想!
吴亥起声,迎着燕燎灼灼的目光,微笑看着他。
燕燎:?
凤留,船要靠岸了。
所以?
话音刚落,船身就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剧烈抖动起来。
在这阵抖动中,吴亥抓住燕燎,趁着晃动把燕燎拉起往桌上一按。
第104章相思无解
燕燎只感觉晃动中眼前一花,就已经被吴亥推倒在了桌上。
仰面躺在梨花桌,灯烛被胳臂挥灭翻到地上,发出叮一声脆响,与此同时燕燎也嘶了一声。他的腰窝硌上了个东西,戳地他背脊一麻。
你又干什
想把欺身上来的吴亥推开并且揍上一顿,怎料话都没说完,吴亥的手便插/到了他的腰后。
贴着燕燎的腰,吴亥缓缓抽出了硌在他腰窝的书。
把书抽出来随手一扔,吴亥用自己的手掌取代了那本碍事的书,握住了燕燎柔韧劲瘦的腰身。
极近的距离,温热呼吸交缠到一起,难分彼此。隔着一层布料,冰凉手心下是温暖的体温,吴亥双眸暗到发沉。
两人双腿抵在一起,吴亥半覆到燕燎身上好压制着不让他轻易起开。
这时不时就要发一次疯也是不能行了,燕燎没法,一巴掌呼上吴亥胸膛。
刚要把人掀开,就听吴亥说了一句:
我很想你。
一直没说,临要分离了才说出口。
本以为近一天一夜的相处能够暂缓相思,可亲过抱过同床眠过,华灯长街夜市一起走过,临要别了,才知相思它无解。
相思无解,徒增贪痴。
凤留
清醇如玉。
声音带起的震动似乎从胸膛传进了燕燎的手心,又从手心一路迅速蔓延窜进了心尖。
血液滚上头顶,热度颤栗着炸开,整张脸烫到了耳根
他正被吴亥按在身下,喊着名字深情注视倾诉思念。
吴亥长得太好,还有一双漂亮的凤目,此刻这双凤眸里的光深且沉,带着想要吞噬什么的压迫,紧锁着燕燎。
燕燎很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凤留清玉被磨上一层沙,变得喑哑,强忍某种冲动念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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