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感兴趣,我不信圣上看不出来,对付大安和燕上,我已经用了太多握奇妙术。
吴泓晟点头,走得里吴亥近了些,夸赞说:你比朕有天赋,可惜,你身上流着一半吴门的血,注定学不了这握奇之术,当然,若是能得到天书
吴亥及时打断吴泓晟道:圣上,你一边觉得我和燕王藕断丝连,一边还想引诱我萌生对天书的兴趣,难道,你是想在我死之前,最后利用我为你夺得天书?
吴泓晟被戳破了想法,不由哈哈大笑:亥弟之聪敏,如何能让朕不忌惮?
吴亥看着吴泓晟因为贪婪而微红的眼眸,怜悯道:你是姑苏王世子,嫡长子,最了解风后传人一事的,除了上任姑苏王便是你,这样的你,怎么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所谓的什么天书起了兴呢?
吴泓晟一窒,怒道:那不是旁人!是另一个风后传人!
吴亥勾起一丝笑意:谢司涉连握奇之术都没有学好,你觉得龙无且真的把他当成传人来培养的?
吴泓晟:
吴亥觉得有趣: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连看都没看到过,就盲目相信这世上有天书这样玄妙的东西?
吴泓晟的脸色变得又黑又沉。
我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写满了玄机的天书的。先不说天书,只说齐熬,你当真觉得,齐熬有占星辰问鬼神之才?吴亥沉吟道:在我刚知道这世间还有风后传人这种不世出的高人后,我确实对齐熬刮目相看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倘若他真的有不世才,他所辅佐的燕王,为何还没有得到天下呢?
吴泓晟眯起了眼睛:天下哪有这么好拿?
哦?很难吗?吴亥笑了笑:要我说,难道学会了握奇之术,就真的能轻易取得天下?这种事,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吴泓晟冷笑:你有什么资格不信?
吴亥凤眸翘起,淡淡道:就凭我已经自学领悟了大半握奇之术。
吴亥其实还想说,就凭齐熬至今还没发现我在九州大地布满罗网和棋子。
但这显然是不能让吴泓晟知道的。
可光是吴亥自学领悟了大半握奇之术,就足够吴泓晟失魂震惊了。吴泓晟后退了两步,看着吴亥的目光有一瞬间全是杀意。
顿了顿,吴泓晟才问:吴亥,你想做什么?
吴亥叹了一口气:我想做什么?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能自己握住,我能做什么?
吴泓晟
的手往腰间佩剑摸去。
吴亥突然说:圣上说的没错,燕王不远万里,也总是想着见我一面,我与燕王,确实在南山镇上私见了一面。
吴泓晟摸向剑的手僵住了,狐疑地看着吴亥。
吴亥笑了笑,意有所指:姑苏贵胄,皆是美人。
这话让吴泓晟的脸皮狠狠一跳,冷冷哼了一声。他说:吴亥,你的心思可真够深沉,你既恨漠北,也恨姑苏,所以你想要燕与姑苏斗个不死不休,你好来做得渔翁之利?
你在临江营上给燕王做了手脚,是为了让朕觉得,你可以成功抵挡住燕王,然后你又来到平苍城,又想故技重施赢得朕的信任,其实,你是想把临江四城放给燕王进来的吧?
让朕猜猜,你之所以大力要求换城防,是因为在南山镇上,你和燕王说好了你要怎么布置城防?你想和燕王里应外合?推测着,吴泓晟哈哈笑起来:可惜,你知道朕对你起疑了,猜到了朕要来平苍城?所以你慌张了,才给燕王在临江营报信?你怕朕亲征,不听你的城防布论,所以不敢让燕王继续在水上失利了?
吴亥不在看吴泓晟,慢慢陷入了沉寂。
吴泓晟忍不住赞赏:亥弟,你真是生的可惜,你若是嫡室子,今日这姑苏王位,落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吴亥坐在椅上,红烛印着他冷白的昳丽脸庞,长睫垂下,划了道浓墨重彩的阴影。
吴泓晟宽慰他道:没关系,亥弟别怕,你还有最后的作用,若是朕当真没法抵御燕王,还能拿你威胁诱惑一番呢,在此前,朕不会让你死的。
吴亥还是不说话。
这般聪慧的人陡然落入下风,让吴泓晟万分自得,忍不住就想多打压打压,不禁弯腰凑近吴亥,盯着他的脸说:不过朕更想知道,燕王能有多喜欢你?
朕很好奇,燕王到底是爱你这张皮囊呢,还是爱你这个人?倘若爱你这张皮囊就算了,若是他爱你这个人吴泓晟笑得邪魅:那朕就更好奇了,好奇他要是知道当年在咸安城里,你都做了什么事,他还会爱你吗?
此话一出,沉静下来的吴亥猛地抬起了头,凤目里霜雪冷霾,寒光刺目惊心。
这眼神让吴泓晟吓了一跳,被激地退了两步,直接撞上了楠木柱上。可吴泓晟到底见惯了风雨,立刻就回了神,笑得更加大声了。
吴泓晟连连摇头:是朕的错,是朕大意了,一直当你是个聪明的白兔,没想到,白兔居然长了双狼眼。
说完这话,吴泓晟高声唤道:来人呐!
门吱呀被推开,老太监弯身进来:圣上有何吩咐?
吴泓晟冰冷道:良王累了,让人把良王请到府衙地牢,好好休息休息!
老太监抹了把额上冷汗,
没想到良王伴君多年,在这大军来犯的节骨眼上竟然把圣上给得罪了。可他一个宦官太监,只敢想想,哪敢说什么,应下圣命,传来侍卫。
两名佩刀侍卫进来后,吴亥从椅子上起身,看也不看吴泓晟,说:我自己走。
吴泓晟就喜欢吴亥时不时展露的清高傲气,好脾气地允了,对侍卫吩咐道:把良王请到地牢后,可要好好看顾着,千万别让良王受热受冻了,听到没?
两名侍卫点头哈腰,赶紧应下。
吴亥什么也没再说,跟在两名侍卫身后,慢慢往地牢走。
这一路上,月色通明,华灯高悬,精致美轮的庭院里花草茂盛,清香满溢。
没多久,吴亥被带到了地牢,侍卫打开铁栏,低头不敢直视皎洁如月的良王,招呼道:殿下,请吧。
吴亥没动,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操心了一天城防事务,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你们不如守在上面大门,如何?
温雅客气,平易近人,两名侍卫心中不忍,抱拳:遵命。
吴亥这才进了牢房。
等侍卫点上灯走上石梯上去关了大门,吴亥在牢里,面无表情地转动了一处机关。
石门轻巧地弹开,一处干净清爽的雅室露了出来。
真是,以为我为什么要修缮府衙?
换了五批王城工匠,如今平苍府衙内部是何构造,只有吴亥一人知道。
吴亥进了雅室,往雕花绣锦的木床上一躺。
他倒是真的累了,克制体内四种毒素本就是件耗神的事,更何况还要筹谋一桩桩的事。
躺在床上,吴亥抽出了袖中的信。
天干已死,私心龌龊,洗颈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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