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随后终是听见了楚拂的嚎啕大哭。
她强撑到了现在,终是不必再忍,不必再装。
不是她不肯回头,而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回头。
秦王、府是燕缨的家,并不是她的。
即便是燕缨用命相胁,今日秦王与秦王妃勉强妥协了,她留在秦王、府,以什么身份留下?
两情相悦,该是日渐醇浓的。
她今日若一时不忍留下了,只会让燕缨夹在她与家人之间,慢慢消磨她们的感情。
这世上有太多有情人因为感情消磨,渐行渐远。
她不想与燕缨也走这样的旧路。
除非秦王与秦王妃愿意接受她了,秦王、府才算她真正的家。
为了这一天,她必须忍,必须筹谋,必须等。
世间之情,都要经营。
没有谁可以一直付出,也没有谁可以不计得失地对一个人好。
她可以做到坚强,坚定,她的阿缨也应该坚强,坚定。
“少夫人……万一……只是万一……她寻短见了……”木阿又忍不住提醒。
“王妃不会让她寻短见的。”这点本事,楚拂相信萧瑾还是有的。
况且,以她对燕缨的了解,燕缨曾经那么努力的活着,又怎会经此一事,就去寻了短见?
女子相悦,世所不容。
死是最容易的事,燕缨若是连争都不争就死,就是楚拂看错人了。
“万一……她怄气突然嫁了呢?”木阿多话,又问了一句。
楚拂抹去了脸上的眼泪,笑道:“连自己都可以坑的人,如何托付终生?”
“也是……”
“木阿。”
楚拂掀起车帘,望着山道的尽头,“我心中的缨缨,不会轻易认输。况且,还有绿澜在,她会帮我看着她的。我在临淮等着她便是。”
“她会来临淮?”木阿反应了过来,终于明白为何楚拂会把去哪里说那么明白?
楚拂喃喃道:“我等她来,只等这一次,也该等她这一次。”
“啊?”木阿没有明白。
楚拂蹙眉,“秦王的病很严重,我该让缨缨好好陪陪父亲。”
木阿惊声问道:“秦王会死么?”
“也许……”楚拂接连深吸了几口气,她缓下了情绪,“找到许曜之,便能知道秦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还来得及。”微微一顿,楚拂催道,“木阿,快些赶路,我要早些看见许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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