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金口玉言,他说把大侄儿嫁出去,咱们也不好违逆。......”
司徒越没听他们胡扯,对着昏睡的皇帝施了礼走出了寝宫,短短的几天,宫内人心惶惶,大批的将士还在北方,粮草还要源源不断的送去,水路已经畅通,桃花汛快要到来,在这个关口皇帝又病了可是整个帝国还要运转。
司徒越一肚子心事,下了台阶看到一群宫人簇拥着一个宫妃走过来,看着那宫妃挺着肚子艰难的上台阶,后面的人诚惶诚恐的扶着,心想这大概就是郁贵人。
郁贵人也看到了她,缩站在一边低头敛眉的等着他过去,台阶宽三丈,司徒越从另一边走下去,两方人马没有交流,等郁贵人上了台阶,司徒越回头看了一眼,听说以前郁贵人非常的张扬,敢跟皇后和甄妃叫板,深秋了还敢穿着夏装玩水,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如今看她化着淡妆,规规矩矩的就像是一个从不出格的深宫嫔妃一样。
她化的妆真的好熟悉,那眉毛,那眼影和那眼线,司徒越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不是为了看郁贵人,是为了看一个这里的人从未见过的繁华时代。
皇帝的病一下子拖了一个月,御医几次暗示皇帝可能会大行。融融春日,可京城却生出一片的冰寒来,各个王府晚上灯火通明,侍卫说话的时候压低声音,仿佛每一句都是关于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司徒越按部就班的去户部当差,去宫中请安。暗地里把势力整合起来,造了无数个假身份,有承岳的,有秦可卿的,预备着一旦事败有逃命的地方。
她还知道皇宫中的密道,在每一次进宫的路上不断修改宫变时候的各种应对方案,她还在宫中当过差,知道在侍卫们换班的时候怎么样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最大的利益。重点是拿下之后的维持,司徒越在脑海里已经想了无数次的办法把反对者钓出来,还想着借用一下曹操的“斩旗下官员”这一典故。
她每次出门穿着软甲,做好了一去不回头的决心,心中那股子暴虐越来越大,理智也越来越薄弱。
秦二传来的消息,八王府有大批官员出入,三王府有禁军将领来访。六王整日在宫中侍药,皇帝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到了三月初,皇帝在一次醒来后要拿大印下旨,可大印还没拿来,他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谁都知道皇帝拿大印的目的,到了立储的时候了。
到底下一任皇帝是嫡子六王还是长子三王还是长孙荣王还是最得人心的八王,千万双眼睛盯着司徒越,司徒越每天都去户部,如今,黄河一带爆发了瘟疫,文书传进朝廷,司徒越调粮食调郎中调药材,北方一战而平,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各级将士的赏赐也要准备好,一摊子的事儿,让她一下子进入了不得闲的时候。
当夜,司徒越在户部大堂熬夜点灯的看文书,皇宫方向来了一僧一道。他们在宫门外谈论着长生之道,声音之大让在寝宫昏睡的皇帝听到了,奇怪的是,守皇城的侍卫们个个不仅没有听到还无视了这一僧一道。
皇帝从龙床上坐了起来,听见谈论的声音在喊他,让皇帝快快的出来,机缘难得,一起去修那无上大道。
皇帝从寝宫中走出来出来,只见皇城上面盘旋着一条金黄色带着红光的五爪金龙,那金龙上下盘旋,看到皇帝出来嘶吼了起来,皇帝耳听那谈论大道的声音越来越远,顾不得一切急切的往外走去,金龙巨大的头颅挡住了去路,皇帝绕开金龙,大步大步的向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