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她妹子家的事儿,朕就知道是被气的了,如今朕忙了起来,也没空听她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说到底啊,这和承岳有点牵连,她妹子家的女儿想要送入东宫,你婶娘不愿意,本就是病着,谁知道这事惊动了她母亲,入宫来做说客,说了一通话,就病了。这种事,朕该怎么做呢?只能看着了,替你婶娘出气,势必是要把她娘家人治罪,不出气吧,她如今躺在中宫,只能让她自己想开了。”
这些事和司徒越没什么关系,司徒越只当是家务事听听完事,叔侄两个说了一会话,司徒越往西苑去给上皇请安,被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吃过饭,陪着上皇修建花枝。上皇给一盆茉莉在浇水,一碗水倒下去,看着太监把花盆搬到走廊上晒着,十分随意的说,“朕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家的姑娘规矩不好,就是皇后让她进了宫,朕也让你祖母给挡回去。那姑娘自己喊着不愿意给人做小老婆,还说什么反对包办婚姻,要嫁给一个清贵的举子,乱七八糟的,郁嫔还说她是吃饱了撑的。朕倒是觉得那个姑娘有点意思,但是给朕的孙子当侧妃这事还是算了吧,听人来报,说那个姑娘有的时候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唱着小曲,什么情啊爱啊的,朕都羞于说出口,也不说给你听了。听说你今天早上也说了些不入耳的话?”
司徒越眼珠子一转,“您说的是我说人家屁股上面有黑胎记是吗?”
“你啊。”上皇很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去,给祖父把那盆猫眼给搬来,晒一小会就行了,这个娇贵不能和茉莉一样晒一天。”
说是猫眼,就是叶片上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斑点,司徒越把衣袍的裙摆塞在裤腰的玉带里,力气比太监还要大,来来回回搬了几次,帮皇帝把花盆放好了。
“我给您放这儿了,我该回去了,看看天色该是中午了,您也回去吃饭吧。”
上皇很傲娇的表示了你要是这会子走,你个小兔崽子以后别来,司徒越又陪着吃了一顿午饭。然后歪在皇帝的罗汉塌上又睡了午觉,回到户部衙门的时候,户部已经点灯了,小吏们每个人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牛油蜡烛灯,上面的蜡烛有成人小臂那么粗,屋子里亮如白昼。户部的厢房里,算盘霹雳巴拉的响个不停,司徒越把从今上哪儿得来的纸放在桌子上,让户部的人找人做一块石碑,把内容写在上面,打磨好了放在户部大门门口的位置,告诫众人,“如果是户部的库银,不允许借出去一性半点,别管是谁,就是上皇来了,也概不外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同事们一起去吃火锅了,我这么胖是有原因的啊。
第57章
忙忙碌碌的过了春天,司徒越眼看夏粮已经收到大仓,腾出手来整顿吏部,先是颁发了三年考核的标准,若情节严重的,不仅革职还要追责。具体的细节已经发下,这次的考核只要是针对的是不作为和贪墨的官员。意义在于把那些不作为的官员剥离出朝廷,减少冗余官员人数,真正意义上的每个人都有活干。
作为靶子的就是随着今上登基以来各种蹦跶的后宫家眷,其中,一直自我觉得低调实际上各种高调的贾政先是进了司徒越的视线里,贾元春作为当年的侧妃,进了宫封作贾妃,位份挺高的,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为人知情识趣,无论是诗歌唱和还是听戏辨曲,她都能跟今上有共同语言,今上待她也是极有耐心,贾妃成了妃子,眼看着皇后日日缠绵病榻,贾家那种后妃命的论调再次蹦出来,贾政的意识里自己女儿也是要做皇后的,整日摆着国戚的谱儿,在工部走路都是一摇三晃的。
司徒越不知道贾家人的心理变化,这日无事,她难得的休沐,带着乔乔去了秦家,车架到了宁荣街,秦家开了大门把车架迎入,秦钟在前面接着,司徒越看他虽有些唯唯诺诺,然而也算是知道了人间财米油盐,说话做事带着几分成熟,也就给了他一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