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她们费尽心思去邀宠,往御前人手心里塞银子、赔笑脸强多了。
加上主子正是有孕之时,不能侍候皇上……
七喜都快愁死了。
幸好这般光景没过几天,主子也觉得烦了。
主子跟皇上说了一声,皇上直接一句话丢下去——宸嫔要静养,闲杂人等,无事不许打扰。
一众妃嫔这才讪讪地消停。
……
坦坦荡荡里。
自海氏一事后,殿里的奴才就许久未曾见皇上来了。
乌拉那拉氏后悔不迭。
有一阵子,乌拉那拉氏几乎心如死灰,三天两头拜佛抄经,每逢夜深人静之时,更是躺在床上闷声叹气。
华容在外间,两层中间就隔着一道帘幔,她又是向来服侍皇后娘娘惯了的,皇后娘娘有个什么动静,她心里哪会不清楚?
不过是为了主子娘娘的颜面,从来只当没听见、不知道,不说破罢了。
有时候,华容侍候乌拉那拉氏洗发、洗浴的时候,乌拉那拉氏便会问华容——她头上的白发多不多?
华容每次都说没有。
然后趁乌拉那拉氏没注意,她偷偷摸摸地用指甲掐掉皇后头上新长出来的白发——皇后娘娘气血不足,发质枯脆,好掐得很,只要在她脑后,两手使上那么一点儿巧劲,用力一掰扯,一根白发便只留下了发根的末梢儿,
这种法子,还是宫里从前资历老的姑姑教她的。
用这种手法,主子娘娘既不会感觉到疼,白发也被去除了。
待到做起发髻来,因着发梢极短,被掩盖在上层的黑色头发下,娘娘们便是从镜子中仔细察看,也看不见一丝破绽。
哪个女人不怕老?
娘娘们便是问了千遍万遍,奴才们口中也只说没有。
一根白发,会换来主子一场不快,甚至无名火,奴才们也担惊受怕徒受罪,何苦来哉?
华容把那根白发藏进袖子。
又想到最近几天洗浴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甚至还会隐晦地问华容:她背上的皮肉是不是已经松弛了?
华容当时一边给主子轻轻擦洗,一边就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想到皇后娘娘提携海氏这事,三番四次的……
做的实在不漂亮。
手下无将,您宁可不出招,也别惹皇上烦呀。
皇上那个性子,就喜欢安安生生的人儿——谁也别给他折腾事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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