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啊!指不定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揣着一个呢!”
被表姐这么一说,东珊不禁在想,这些日子傅恒每晚都会交功课,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怀上。
她才十六,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然而这个时代的姑娘,十六岁有孕很正常,再者说,这种事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三人正说笑间,有丫鬟提着一壶热茶进来,说是外头下雨了。
怪不得今日那么闷热,果然是有雨。夏日骤雨来去匆匆,东珊本想等这雨停之后再回府,可直等到将近酉时,这场雨仍没有停的意思,咏微提议让她留下住一夜,东珊左右为难,陷入挣扎之中……
且说此时傅恒已然回府,得知东珊出门去了,他又在宫中淋了些雨,便先去沐浴更衣,半刻钟后,傅恒已然换了身干净的便服,仍未见东珊的人影。
雨天阴暗,这会子外头已然乌黑一片,夏果儿来请示是否上晚膳,傅恒猜想东珊今晚怕是不会回来的,难得与她表姐相见,又赶上雨天,她肯定会借故留在那儿,于是也就没等她,命人布菜。
饭菜将将摆好,便听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傅恒抬眼便见东珊搓着手跨过门槛儿直喊冷。
蔷儿收了伞,将其靠在墙边沥水,而后才进屋。
傅恒拉着东珊坐下,捂着她冰凉的手为她传递一丝温暖,“外头还下着,你怎的冒雨回来?我还以为你要住在那儿。”
明明是炎炎夏日,一场雨竟冷得像是深秋一般,好在有他暖着,她才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僵硬,
“表姐一再留我,我倒是想住,还不是怕你生气才赶了回来。”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讲理?特殊情况,即使你住她家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居然这么通情达理的吗?东珊顿感懊悔,“早知如此我就该留下,晚上还能陪表姐说说话,巴巴的赶回来作甚?”
她能这么在乎他的感受,着实令他欣慰,“回来也好,我也可以陪你说说话。”
怕不只是说话那么简单吧?东珊惧怕地盯着他,只道自个儿饿了,起身去净手,而后准备用膳。
傅恒特地交代夏果儿去准备些驱寒的姜茶,夏果儿领命转身,心道主子怎的总指派她?明明蔷儿也立在旁边,九爷却总是让她做事,偏袒夫人的丫鬟。
不悦的夏果儿出了屋子,望着外头密如线珠的雨帘,不由打了个冷颤,十分不情愿冒雨去后厨,赶巧瞄见秋霖自檐前路过,夏果儿笑嘻嘻上前与她商议着,请她去后厨走一遭。
瞥她一眼,秋霖冷声婉拒,“今儿个变了天,我还得给主子换床铺呢!你自个儿不会去?”
“我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后厨那边一下雨路滑又泥泞,我怕这衣裳被弄脏,姐姐就替我走一趟吧!我来帮你铺床如何?”
说着夏果儿就要去拿她手中的褥子,秋霖当即扭过身,不肯给她,“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乃是咱们当下人的本分,换来换去的,当心主子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