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请求,章佳氏拗不过,只得答应,又嘱咐他们务必早去早回,千万不要让钰娴受累。
得了应承,钰娴感激道谢,在傅谦和四夫人的搀扶下起身。
众人陆续离开,钰娴则取下首饰,换了身素衣,在傅谦的陪伴下回往娘家。
娘家的事,她已习惯一个人去处理,无需傅谦帮手,但若不带着他,太夫人不准她回来,娘家那边的人也会询问,大约以为她们夫妻间出了什么问题,无奈之下,她只得与他同行。
马车之中,青烟缭绕,两人并排坐着,却是各安一角,默不作声。
回想这最近发生之事,傅谦如坐针毡,双唇微启的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先开口,
“钰娴,是我对不住你。若非我执意让你回来,你也就不会错过……”
一想到母亲的病容,想象着母亲撒手人寰之前的失望,钰娴便心如刀割,这个时候,她理该说一句表示谅解的话,可此刻的她心痛难耐,心中藏怨,实在做不到违心的说无妨。
面无血色的钰娴侧着脸倚在马车角落里,努力的睁着眸子,实不愿在他面前落泪,不愿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深呼一口气,钰娴紧攥着指节,恨声低嗤,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一切都无法挽回,无需再提!”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道歉对钰娴而言,起不了任何安慰的作用,只会在她心上反复划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身心俱疲的她闭目暂歇,再不吭声,傅谦见状,亦是心乱神杂,不得安宁。钰娴的母亲病逝,怡珍的纳妾礼也没成,他竟是两边都给得罪了。
傅谦这一走,晌午的宴席也取消了,怡珍回房后一直在等着傅谦,等他一句解释,出乎意料的是,傅谦居然没跟过来!难不成他已经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吗?
直至丫鬟采茶去打探之后,她才晓得,原来傅谦去了高家吊唁。
纳妾礼未成,八爷就这么走了,采茶心里亦觉发堵,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八夫人,晕倒的真是时候,偏偏还有了身孕,说书的都没这么巧。”
怡珍眸光微转,敛下幽怨,低声询问,“八夫人这身孕有几个月?”
摇了摇头,采茶只道不清楚,“那些人都防着奴婢,眼睛长在脑门儿上,奴婢问话,她们也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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