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坐月子,我理当陪着你,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如何抉择,那都是他的事,她不会再去多管,只顾好孩子即可。
自打上回母亲撂出狠话后,傅恒倒是无所畏惧,就怕母亲会趁他不在家时为难东珊,是以每晚回来他都会询问,然而东珊却道婆婆并未再找她。
这就怪了,难不成母亲已然改变主意?又或者是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傅恒百思不解,直至几日后,他正在宫中当值时,被游赏御花园的皇帝给叫了过去,皇帝骤然问及他的病情,傅恒方知他猜得没错,母亲最近这般安静,果然是生了旁的心思,居然入宫跟皇后说了此事!
看他面色窘迫,乾隆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笑问道:“你额娘还说,你很有可能是装病,所以你这隐疾到底是真是假?”
恭敬拱手,傅恒道:“皇上问话,奴才不敢撒谎,的确没病,只是不愿纳妾,才想出这样的借口,想让额娘放弃此念。”
此事乾隆听皇后略略讲述过,已然了解这其中的因由,对傅恒此举颇为不解,“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
纵然皇帝面带质疑,傅恒仍旧坚定自己的心念不动摇,毅然表态,“东珊她值得奴才做此牺牲!”
乾隆见状,深感震惊,想他自诩深情,却从未做到专情,傅恒的家世品貌皆上乘,本该有很多女人才对,可他居然连个妾室都不肯纳,足见他对东珊一往情深,
“这世间男子,有权势之人贪恋美色,有才能之人渴求红颜,朝中的这些个重臣,几乎个个都有妾室,一生未纳妾的,惟鄂尔泰是也!看来你是打算向你三叔学习。”
皇帝这话可是折煞傅恒,傅恒忙拱手道:“鄂中堂乃三朝元老,肱股之臣,奴才不敢与之相提并论,但奴才确实没有纳妾之心,只盼着母亲她莫再强求。”
他的态度如此坚决,乾隆也懒得再费口舌,“你额娘特地入宫一趟,还打算让皇后劝一劝你,如今看来,竟是没这个必要了。”轻叹一声,乾隆抬手折了朵粉嫩的迎春花,欣赏着明媚的春景,眸溢淡笑,
“罢了!这些家事你还是自个儿处理吧!朕和皇后都不会插手。”
皇帝此言给傅恒吃了颗定心丸,傅恒感激道谢,心道母亲这回应该没招了吧?
就在傅恒放松警惕之际,府中突然来了几位客人。只因三月初乃是章佳氏的寿诞,章佳氏便做主将几位娘家家眷接了过来,其中有一位表姑娘,乃是章佳氏之妹的女儿。
三夫人一瞧见那位姑娘,心中已然明了,“这位表姑娘在去年选秀时落了选,看来太夫人打算给她定下一门好亲事呢!”
五夫人接口道:“自家外甥女,太夫人自然上心,却不知她想将人许给哪户好人家。”
这还用问吗?三夫人微偏头,小声提点道:“咱们承恩公府不就是好人家嘛!”
这话是不假,但也不合常理啊!“咱们府里的几位少爷皆已有妻室,她能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