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大夫正在书房内给萨喇善清理额前的伤口,其母舒穆禄氏也在屋里。
刚进门时,瞧他右边脸上沾了许多血迹,舒穆禄氏还以为儿子伤得很重,担忧不已,这会子清洗干净之后,才发现他旁处无伤,惟眉梢处有一道半指长的伤口,所幸伤口不算深,大夫已将血止住,敷药包扎。
目睹此状,舒穆禄氏既心疼又生气,斥他惹是生非,从不让她省心。
这伤口一碰就疼,尤其是沾了药膏之后,越发难捱,忍着刺痛感的萨喇善委屈辩解,“并非孩儿先动的手,是那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先动手的。”
现下已经不是谁先动手的问题,而是闹太大,被外人看笑话,丢了家族颜面,
“你说你听曲儿便听曲儿,楼里那么多姑娘随你点,不过是个消遣罢了,何故非得与人争抢一个女人?还打的头破血流,丢不丢人呐!”
懒听母亲啰嗦,萨喇善当即打断,“纲图比孩儿伤得更重,孩儿没吃亏。”
“两败俱伤,谁都没占便宜,且纲图还是讷亲的亲戚,讷亲可是军机处的啊!”一想到后果,舒穆禄氏便焦虑不安,
“你殴打他的亲眷,他怎会善罢甘休?明儿个他肯定会到皇上那儿参你一本!”
萨喇善出手之时便认得纲图,后果他不是没想过,但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退缩,
“即便被参我也认了,此事孩子有分寸,自会处理,额娘你不懂这当中你曲折,莫再多管。”
“那你倒是与我讲明来龙去脉啊!我可是听说那姑娘是旁人先点的,你跑去与人争抢,才惹出这些事端。究竟是怎样的天仙儿,竟能令你如此重视?”
越传越离谱,萨喇善头都大了,扶额不耐皱眉,“不是天仙,这事儿另有他因,我现在头很疼,大夫不是说让我好生休养吗?夜已深,额娘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该歇了!”
堂堂宗室居然为一个青楼女子与人打架,闹得整个花楼都知道,里头多的是达官贵人,指不定明日就要在整个京城传开,沦为笑柄。眼下舒穆禄氏最担心的还是这矛盾如何解决,不过现下儿子情绪不稳定,加之他有伤在身,她也就没再多问,恨铁不成钢,摇头直叹息,嘱咐他好生休养。
想起一事,萨喇善特地叮嘱母亲,莫将他受伤的真相告知淑媛。
白他一眼,舒穆禄氏揶揄道:“现在晓得顾忌淑媛了?跟人打架之时怎的没想着淑媛会是什么感受?你这伤势那么明显,她肯定会瞧见,若是她问起,又该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