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应该去找他一趟,委婉的警告他,纳妾可以,但不许在青楼那种地方胡来,有伤风化!寒了淑媛的心!”
傅恒尚不晓得实情,正打算去问一问,母亲这么一说,当天晚上他便去找萨喇善。
萨喇善猜测小舅子可能是来兴师问罪,赶忙好酒好菜的招待,主动把实情告知。
傅恒得知真相后并未怪他,还答应帮他保守秘密,同时又觉愧疚,“怪我那晚走得太早,若我在场,绝不会让纲图有动手的机会。”
“你不在更好,”萨喇善只道讷亲已将此事上报给皇帝,皇帝还盘问了当日都有何人在场,
“幸好你走得早,否则我还怕连累你呢!我这声名本就不好,再多一条倒也不甚所谓,你可是品行端正之人,万不能被我影响。”
他这番话倒是出乎傅恒的意料,其实之前傅恒也曾对萨喇善有偏见,认为他就是个纨绔子弟,胸无大志,不过是看在亲家的面上才会与他来往。
相处时日一久,傅恒才发现萨喇善并非传闻中的那般不堪,他对朋友一片赤诚,为人热情,从不弄虚作假,坦荡磊落,表里如一,的确是个值得交往之人,但愿他也能成为值得淑媛托付终身之人。
此事闹到皇宫里,乾隆自是得过问,遂将萨喇善宣进宫,萨喇善如实禀明,说出那姑娘的身份,乾隆念在他一心为妹妹着想,便没再追究,只出言训诫,叮嘱他凡事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冲动。
萨喇善虚心受教,叩谢皇帝宽赦之恩,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闹了一场误会,却得了媳妇儿的心,这伤总算没白受,萨喇善感谢上苍眷顾,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定会对媳妇儿一心一意,绝不辜负她的信任。
三月底,夏将至,天渐热,二十二这日,乃是东珊她祖母的寿辰。一年到头,她几乎没什么机会回去,借着祖母寿宴,正好带着孩子回去住一日。
昨儿个东珊已经提前过来,傅恒则请休一日,寿辰当日才来贺喜。
宁琇是个四品官,他不图什么名利,素日里只喜欢结交文人,府中不算热闹,唯有祖母寿宴这日,才会有诸多达官贵人前来捧场。
这么多官场之人到场,宁琇尚能理解,无非是沾了富察家的光,唯一纳罕的是,怎的愉郡王弘庆也来了?他与弘庆素无往来,却不知这位王爷为何突然到访?难不成也是看在傅恒的面儿上才来的?
宾客陆续到访,索绰络氏得出去招呼客人,东珊与芸茹姐妹几人扶着祖母前往客厅。
老夫人年纪大了,时常问东问西,最喜欢与人说话,一看到这样热闹的场合,她便欢喜得像个孩子一般,见着谁都想问一问名字,笑颜满面,精神头儿极好。
将祖母扶至客厅后,几位姐妹依次拜见家中亲眷,
十五岁的芸茹出落得越发水灵,一袭绣着紫罗兰的月色氅衣衬得她貌娇肤白,气质出尘。若说东珊是热情洋溢,色彩缤纷的绣球花,芸茹则是粉山茶,层层叠叠却不纷乱,简雅清丽,尽显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