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复令广廷越发疑惑,“也就是说你们一早就相识,至少在东珊成亲之前!那么东珊回门那日,我去送礼,撞见李侍尧拉着你,当时他说认错了人,而你并未否认,这件事又该如何解释?你与他究竟有何瓜葛?”
被连番质问的咏微终是难再镇定,紧掐着自己的手指,长睫急眨,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目睹她那六神无主的模样,广廷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他多么希望咏微一口否认,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惜回应他的只有紧张与沉默。
她这是心虚了,无话可说吗?等不到她解惑,广廷大失所望,不愿再强求,“不想说便罢,我不会再追问。”
道罢广廷毅然转身,咏微看他神情肃严,总觉得他这一走,两人之间的误会便再没解开的机会,心慌意乱的她赶忙起身上前拉住他手腕,怯怯道:
“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晓得该从何说起,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顿了好半晌,广廷才转过身来,迎上她满含期待又卑微至极的目光,他终是软了心肠,回身坐下。
生怕此事闹大,咏微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道出当年之事。
某一年的春日,她与东珊在花园中踢毽子,一盘一拐,花样儿繁多,就在她们玩得兴起时,咏微没掌握好,将毽子给踢飞了,偏巧砸中一个人的脑门。
那人便是来宁琇家中做客的李侍尧,虽说李侍尧并未怪她,但她心里过意不去,毕竟那毽子底部是铜钱,砸过去力道极大,他的额头破了皮,还肿了起来。
与东珊一道回到闺房后,咏微越想越愧疚,询问东珊,是不是该给人送瓶药膏以示歉意,东珊并未在意,说他一个大男人,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咏微伤了人,心下难安,思来想去,决定让小厮将药送过去。
就因为这一瓶药,两人便算是相识了,此后李侍尧写信给她,让东珊帮忙转交,咏微看他字里行间才华横溢,不自觉的心生仰慕,一来二去,两人便生出情意来。
听罢他们相识的经过,广廷牙酸心涩。婚后两夫妻的日子甜甜蜜蜜,他一直认为他和咏微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以为两人皆是彼此的唯一,孰料咏微的心早已经给了旁人!
真相颠覆了他的认知,再回想那日的情形和今日李侍尧所说之言,广廷总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
“你们两情相悦,只可惜他是汉军旗的人,除非皇上特旨,否则不能娶满洲姑娘,因为世俗礼教的限制,你们不能在一起,被迫分离,有缘无分,你不过是遵从父母之命才嫁给我,其实你心里的人只有他!你给他送的荷包上面还绣着紫薇花,他至今还戴着,无比珍视!”
一想起那个荷包,广廷越发心塞,忽觉自己像个笑话,怒极的他紧咬着牙关,很想将心底的愤慨情绪压制下去,奈何那些悲愤太汹涌,他根本压不住,终是攥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