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来请示是否上晚膳,东珊只道再等等。
开春后福灵安便学会了走路,小人儿在嬷嬷的搀扶下迈着小腿跨进门槛,一进来便松开嬷嬷的手,急急的跑至他母亲身边。
坐于黄花梨木椅上的东珊张开手,含笑相迎,嘱咐他慢一些,“才学会走路,你跑那么快作甚?”
跟在身后的嬷嬷笑道:“小少爷是觉得走路很新奇,这几日都不让人抱呢!”
福灵安一瞧见母亲便咯咯地笑着,不停的叫着额娘,先前只会叫娘娘,如今学会了两个字,他便叫个不停,东珊教什么他都乐得去学。
“乖儿子,叫声阿玛!”
东珊闻声抬眸,便见傅恒大踏步进屋,笑望着他们母子。
福灵安已与父亲混熟,再也不排斥他,一见他便挣脱母亲的怀抱,跑至父亲身边,张开手让他抱。
傅恒欣笑着将儿子抱起来,指了指脸颊,福灵安会意,将小嘴巴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了一口,傅恒不由感慨,
“儿子真乖,可比你额娘乖多了!”
东珊笑嗔他一眼,提醒他屋内有人,不可乱说话。
傅恒最喜欢听的,便是东珊唤他夫君,儿子叫他阿玛,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无比幸福。一家人和和美美,实乃老天眷顾。
抱了会儿儿子,晚膳已备好,傅恒便将儿子放下,这些菜福灵安还不能吃,嬷嬷便将小少爷给抱了出去,不打扰主子们用膳。
用罢晚膳后,傅恒起身时不自觉的晃了晃肩膀,秋霖想着主子可能累着了,说要替他按捏,东珊正好有话与他说,便打发秋霖出去,她亲自来给傅恒锤捏。
她的力道稍轻了些,不似秋霖那般手重,力道太轻,不解乏,但傅恒并未说什么,他并不在乎东珊的手法是否精妙,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觉安心。
捶背的档口,东珊闲问道:“今日宫中有事?怎的耽搁这么久才回来?”
捏了捏眉心,傅恒疲声道:“监察御史仲永檀向皇上密奏,说兵部尚书鄂善受贿一千两,起初皇上还不信,认为仲永檀污蔑鄂善,后来派人查审,鄂善拒不承认,你猜皇上怎么着,他居然哄着鄂善让他说实话,还说此乃小事一桩,并不严重,主要是得给言官一个交代。只要他肯认罪,皇上就会从轻发落,将责任推给他的家人,说是鄂善的家人背着他受贿,与鄂善无关。
鄂善信了皇上的话,于是供认不讳。刚一招供,皇上立马翻脸,斥他为一千两而枉顾律法,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
东珊心道乾隆还挺精的嘛!堂堂皇帝,居然还给臣子下套!“所以皇上到底怎么处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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