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弘庆头一回见她发火,温柔似水的她,此刻竟是满目怨怼,瞪向他的眸光似藏着深沉的恨意。
名字?她为何对名字如此敏感?难不成……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弘庆心顿沉,面上的浅笑逐渐敛去,神情变得凝重,但依旧耐着性子哄道:
“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大可向我倾诉,怎的好端端的冲我发火?”
向罪魁祸首倾诉?当真可笑!看他一本正经,装腔作势的模样,芸茹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
“我没什么可委屈的,要说委屈,应该是另一位姑娘,福晋的位置本该属于她,却被我给抢了去,就因为一个名字,我便鸠占鹊巢,借着她的名,享着你的恩宠,我可是占了大便宜,哪敢觉着委屈?”
听着她的控诉,弘庆早已乱了心神,一双眉深皱着,疑惑深甚,“你到底听谁说了什么?”
都到了这一刻,他依旧不承认,非得让她戳穿吗?胆小柔弱的她这会子竟是什么都不怕了,只因心已痛到极致,再不愿顾忌后果,
“书房里的那副画,每一笔,每一划都在提醒着我,我的存在是多么的可笑!怪不得你总是喜欢轻唤着我的名,那声音,深情款款,听得我心都化了,我以为那情意皆付与了我,如今才知,一切皆是错觉!
你唤着芸茹时,心里想的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姑娘。你深爱之人,你想与之白头偕老之人也不是我,是旁人,而我居然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整整两年!
这两年,我安然的享受着你对我的关爱,我曾与二姐说,我足够幸运,嫁了一个好男人,可结果呢?我所拥有的一切居然只是得益于旁人?倘若不是因为这个名字,你根本不会向太后期请求赐婚,对不对?”
面对她的质问,弘庆心虚的垂下眸子,竟是无言以对,半晌不吭声。
这便算是默认了吧?事实如此,为何他不敢承认?“堂堂王爷,有什么可顾虑的?事到如今,你也不愿与我说一句实话?”
犹疑许久,弘庆终是开了口,却没抬眼,只垂下眼睫,低声道:“当初求娶,的确是因为你的名字……”
尽管她早已猜到了一切,内心却还是渴望他会否认,告诉她此事另有隐情,是她误会了,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她所猜测的,即是真相!
听到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芸茹的心间的那道小口子终是被残忍撕裂,她已被逼至悬崖畔,后退无路,也不愿再向前,不愿再接近这个满口谎言,虚情假意的男人!
她眼中的绝望与怨愤使得弘庆再难镇定,目光微烁,“当初的确是如此,但很多事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云如她……”
他到底在喊谁?芸茹听着糊涂,心下格外排斥,“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求你别再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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