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向东珊告辞,忽闻外头传来图海的惊呼声,“九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一直在等着您呢!”
人回来了?东珊与咏微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外屋走去。
傅恒不似以往那般精神抖擞,容色明显疲惫,才进门便瞧见咏微的身影,估摸着她是为了广廷而来,
“表嫂也在啊!来得正好,我也不用再差人给你报信儿。”
忐忑的咏微再顾不得客套,忙向傅恒打听,“广廷他人呢?还没回来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嗓喉直冒烟儿的傅恒先坐下喝了半盏茶,解了渴,而后才道:“表哥他还在刑部,他所管辖的户部银库失窃,丢了五千两银子,皇上龙颜大怒,正在彻查此事,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五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怎么会这样?广廷他一向清廉,不可能偷库银啊!”
“我当然相信表兄的人品,银子肯定不是他拿的,但银库由他管辖,他得担责,现下所有的库兵们皆在接受审讯,还是静等结果吧!”
如此重大的责任,难道都要由他来担吗?咏微眸黯心焦,却也深知傅恒亦牵连其中,无可奈何。
夫君摊上这样的事,她做不到在家空等,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广廷做些什么。打定主意后,咏微感激道谢,就此拜别,而后乘坐马车回往娘家,找她阿玛想办法。
瞧见女儿回家,不等她吭声,海望已猜到她的来意,主动对她道:
“皇上派了几个军机处的人去调查此事,他知晓广廷是我的女婿,特地让我避嫌,此事我无法插手,只能交代其他人,尽量将广廷从中撇干净,但他能否躲过一劫,还得看他的造化。”
海望本想着户部是个肥差,是以极力将女婿往户部推,孰料他竟是时运不济,摊上这样的事,命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准,祸福难料啊!
“出了这样的事,估摸着广廷的官途堪忧!”
咏微不在乎广廷的官途如何,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被严刑拷打,吃尽苦头。
不止咏微担忧广廷,东珊也很担忧傅恒的处境。
南月苑中,熬了一夜的傅恒这会子实在撑不住,朝食也没兴致,直接洗漱躺下,眼皮直打架,想睁开都困难。
坐于床畔的东珊看他这般无精打采,抬手触了触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不放心的她又问他,可有觉得哪里不舒坦。
傅恒反握住她的手,熟悉的柔软触感令他莫名觉得心安,微眯着双眼,他朝她勉笑道:“没发热,也没有哪里不适,只是太困了而已,你别担心。”
她能不担心嘛!“你说广廷可能得担责,那你呢?你是户部侍郎,皇上会否怪罪到你的头上?”
这事儿傅恒也难预料,“皇上的心思,谁说得准呢?昨晚皇上的确训了我,让我尽快查出库银是如何失踪的,我若能查出来,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如若不能,只怕我也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