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这时代的交通不便,来回一趟县里十分麻烦。
另一个是建国前,新人结婚都让媒人或两方宗族长辈写婚书,这可比那啥领结婚证有效的多,毕竟这是经过家族和村里人见证过的。
所以李学民这才来个先办喜酒,后补结婚证,来逼穆秀冬就范,只可惜算盘落空。
孟九棕从军多年,向来相信国家决策不会错误,既然国家颁布了婚姻法,那在县城里领得结婚证比任何婚书都具有法律效益,因此拿到大队盖有红戳的结婚证明后,他骑着从李建设那里借来的金鹿牌自行车,出来载穆秀冬。
金鹿牌自行车是负重型自行车,前面有根横杠,既能载人,又能载大物件儿。
李建设为了弄这辆自行车,攒了七八年的钱,又四处托关系,费了很大的劲儿这才弄到了一张自行车票,在县里的百货大楼买了这辆自行车,平时宝贝的紧,不轻易骑出去,也不借任何人。
要不是李建设做错事情,有心讨好孟九棕,他的自行车才舍不得借。
去县城的路不大好走,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公路,坐在海绵垫的座位上来回骑一圈都能颠簸得屁股生疼,更何况坐后面的铁架子座位上。
考虑到这一点,孟九棕出李建设家门的时候,又借了他家一件旧棉衣,细心的垫在后面的位置上,推着车到穆秀冬面前:“上来,我先载你回家,跟我娘和景湛打声招呼再去县里。”
穆秀冬看见车后座平铺的旧棉衣,知道这是孟九棕专门给她弄的,心里生出些许感动,坐在车后座,抱着他结实的后腰问:“你腿不是受伤了?能骑动自行车吗?”
又想起他这几天走路一点坡脚的感觉都没有,心里怀疑他怕不是假受伤吧?
“没事,只是轻伤,自行车当然能骑。”孟九棕回头,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抵住他那薄薄的嘴唇,‘嘘’了一声,轻声道:“对外你要做出我受伤很严重的样子,要是被军队知道我谎报伤势,可能有处罚。”
穆秀冬震惊:“你真的假受伤?军队不是要查验伤口才能决定退伍补助,怎么可能让你谎报。”
说着,穆秀冬不信邪的伸手撩起他右腿的裤腿,看见一条从膝盖骨到大腿肚,近十厘米长的蜈蚣虫伤疤。
那伤口已经结痂,但从缝补的口子上来看,这条伤口深入见骨,不知道当时流了多少血,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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