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的这方密室,与普通石室并无多大区别。
赵璲点燃了墙壁上的烛灯,石室内的物事一览无余。
石室里只有一方石头制的小案几,两只石凳,两只蒲团垫,以及一架多宝阁。
赵璲随手将宋祁交予他的小木盒放在案几上,他走到多宝阁前,从上头拿下那只矩形的小木箱。
他回到案几前坐下,手指拨动着小木箱上头的机关。
他竖耳倾听着机关内轻轻转动的声音,过了片刻,锁“啪嗒”一声,木箱打开了。
小木箱足有一尺长,半尺宽,但里头装着的,只有几样简单且巴掌大的物事。
其中之一便是,一串看上去年月已久的佛珠串。
佛珠串的色泽虽已陈旧,但它的木质一看便知,它是上等的菩提木制成,每一颗佛珠上都雕刻着字,精贵又精致。
赵璲小心翼翼地拿出佛珠串,轻轻地擦拭着。
他的神情与平日一般,淡着一张脸,静静的。做这擦拭的动作时颇为熟练,好似已做过多遍。
待擦拭完之后,赵璲又重新将佛珠串放回木箱中,盖上了箱盖。
将小木箱放回多宝阁上后,他立在那儿站了片刻,手摩挲着自己腕间戴的那串紫檀佛珠。
他似是叹息一声,“是时候了。”
赵璲拿起案几上那只宋祁给他的小木盒,他转身走到石室门边,方要按下机关出去时,他手一顿。
他像是思索了一番,才对着空无一人的石室道:“等我做完事,我应是不会再来了。”
“阿姐,你安息吧。”
夜已三更过,赵璲站在北镇抚司南院的院中。
月色下,他宛如一尊石刻的雕像。
他两指曲起,在唇边吹了个响哨。不出一刻,有人来至他身边。
来人正是赵璲的暗卫之一,宁七。
赵璲将掌中的小木盒及一封信递给宁七,吩咐道:“去悦来客栈,将这两样物事交到孙毅的手中。”
孙毅不是京城人士,他在上京也无住所,于是便住在了悦来客栈。
宁七接过,“是,公子。”
随后他又问道:“公子,属下是否现身,还是......”
赵璲答:“不必刻意让他知晓你是何人。”
宁七挠了挠头,“可是公子,万一他不信......”
赵璲呵一声,“由不得他不信,他看了信自会明白。”
宁七颔首,待退下时,又听赵璲道:“不出意外,孙毅明日会再次登门太师府。你在后头跟着,若不顺利,出手帮一帮。”
今日午间时,孙毅已去过庞太师的府上,庞太师许是被他说动,于午后又去了趟皇宫。
赵璲收到的消息是,李镇对着庞太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允他再提大皇子遇刺一事。
而孙毅呢,还挨了李镇一顿板子,说他乘间投隙,兴风作浪。
明日若是孙毅再去太师府,庞太师又再进宫面圣的话,或许这回,恐怕孙毅都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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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七想通这其中关窍,当即点头应下,“是,公子。”
过几日,上京怕是风起云涌了。
这一夜赵璲便宿在了北镇抚司,未回赵府里去。
不提这一夜赵璲与宋祁做了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的事,而在赵府的梨香也没闲着。
白日间刚入城门,赵璲就被李镇诏入了宫中,赵府其他人只得各自先回赵府。
马车驶入天府街,赵夫人的马车在前,梨香的马车在后,一前一后,距着较远的距离。
梨香不想在府门前再与赵夫人闹些不愉快,平白让这街上的其他贵人看了笑话,索性便让宁七驾马车慢了些,离前头赵夫人的马车远了些。
只是梨香这般想,有人却不这般想,非要过来找刺儿。
这次却不是赵夫人了。
许是舟车劳顿,赵夫人也渐渐年长,她下马车后有些头晕,被陈嬷嬷搀扶着先进了府门。
之前梨香给的警告还算有用,在云松山的这些日子,梨香都未见到陈嬷嬷与周雪鸢的半个人影。
若不是此刻在府门前见到,她都快将这两人忘记了。
赵夫人与陈嬷嬷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前,留下周雪鸢在指使着小厮搬赵夫人的行囊。
她身边还站着一人,便是那位西蓁姑娘了。
梨香下了马车,本不欲搭理这两个都令她有些厌烦的人,目不斜视地从她二人身旁走过。
脚刚跨入门槛,西蓁快如风地已闪身到了梨香身后。
南尘挺身往前一站,伸手拦住了她,冷声道:“西蓁,这里是公子的府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西蓁却不在意的笑笑,“哦?”
她虽笑着,也是在同南尘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梨香的脸,“那你可知,是公子让我进府的?”
“我以后呢,会一直跟着夫人。和南尘你一样,会一直呆在府里呢。”她道。
南尘眼中有几分不信,公子怎会让西蓁到府里来?何况,她以前不是只愿做与公子有关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