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回到沪天城里,他们暂居的屋子了。
越凉翻身想坐起来,却被什么东西猛地扯了一下手,又倒回床上。
他震惊地看过去,发现那条狗链竟还拴着自己的手腕。
耻辱!下作!轻贱!
竟敢把他当脔宠对待,太炀他完了!
混蛋,太炀你完了,老子要收拾你。
越凉喃喃地说,一边暴躁地扯着那条链子。发现无法扯开,更恼火了。
房门吱哑一声打开,太炀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衣,缓慢走了进来。
他像是沐浴过,乌黑的发尖犹淌着水滴,衣带没有系好,领口松散松松地敞开,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一滴水珠冒着热气自他鬓边滑落,暧昧地抚过分明的下颔线,不舍地逗留了一会儿,才从下巴尖滴落,正正好砸在胸膛上,柔若无骨地顺着胸膛往下爬。
越凉的眼睛看直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那双金眸看起来无端妖冶,然而眼神却冷峻,神情端肃不悦,摆明了还在生气。
他来到越凉身边,斜靠在床头,不由分说地将越凉搂住,手指暧昧地在他耳根处游移。
太炀神情放温柔了,语气缓和道:孤自是知道阿凉不愿意,但像你这般不听话的宝贝,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他勾挑起越凉的下巴,略略眯起眼,仔细打量。
忽而他轻声笑了一下,俯身过去,半带怒意地吻住越凉。
唇舌勾缠间交织着又恨又爱的情绪,便泄愤似的将唇瓣吻得泛红发肿,犹不满意,于是辗吮轻咬,待越凉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他才稍微克制了,重又变得温柔,安抚似的一下下轻吻唇瓣。
他早已熟知越凉的各处弱点,以缠吻吸引了对方的注意,手往下探索时,一路畅通无阻,把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玩具。
越凉闷哼一声,面颊泛红,睁开眼,眼里湿漉漉的。
意识在暧昧的热意中重又变得恍惚起来。混乱,颠倒,不像太炀的太炀,难道自己还在梦里么?
不知道,但他倒是挺喜欢这样的阿郎。
太炀轻笑,吻了吻他的眼睛,语气轻佻道:若不然,孤便与阿凉在这床上了却余生罢。阿凉乖乖从了,还能有糖吃。
他从来没说过这般过分的话,他一直都对爱人敬重有加。
越凉能听出来他当真是很想吵一架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来刺激自己。
虽然直方才,他自己也想同对方吵一架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想了。
太炀的挑衅没起到作用,因为越凉的心思已经被他成功带引到了其他的地方,完全顾不上生气了。
越凉跟饿狼似的,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一把扯开太炀的衣襟,照着那紧实的胸膛就是一口。
太炀:
他咬完还支起半个身子,眼神蠢蠢欲动,热情地邀道:做吗?
一边伸着自己的修长的腿,故意抖抖手腕,把那条捆着自己的凌霄花藤晃得沙沙响。
太炀定定地同他对视了一会儿,从他眼中看到了挑衅。
忽然,他带着隐隐的怒意,俯身压住越凉。
越凉快乐地被迫接受了。
当脔宠也不是不行,阿郎活儿好皮相好,办完事儿还给抱去洗澡哄着睡觉,虽然被绑着哪儿也去不了,但有阿郎时刻陪在身边也不闷,相当于是两个人一起坐牢。
越凉被伺候舒服了,便犯起懒,猫似的趴在太炀的胸口,畅想自己作为脔宠的幸福生活,已经做好了很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惜他这份差事做不长,太炀顺抚着他的后背,低头在他额上印上一个轻轻的吻,就解开了花藤链子。
太炀轻轻地叹了一气,在他耳边呢喃道:阿凉,对不起。
说完,就轻轻地与他厮磨着耳鬓,显得依恋又委屈。
越凉舒服地眯着眼睛,他早把那些不快抛到脑后去了。
倒是又想起来一件,于是拍了拍太炀的腰,支起半个身子,抬头。
太炀望着他,不解。
越凉轻轻吻了他一下,吻仍带着意犹未尽的爱意,咕哝道,我看一看你脖子上的线。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晚有点晚,计划被打乱啦~
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感觉有点悬啊hhhhhh
第100章出发啦
太炀没动静,越凉也就不和他啰嗦了,干脆地轻托起他的下巴。
一条漆黑的蛊线露出来,缝纫的针孔细细密密,看着就令人脊背发毛。
这线几乎爬了太炀的脖子一整圈,勾勒出伤口的形状长度,感觉刀刃再下去几分就能把头砍下来。
真吓人,可想而知当年他提刀划脖子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越凉平时是不敢看这蛊线的,他看一眼就心疼,更不敢深思刀伤背后的绝望。但从梦中翻出的回忆给了他胆量,他现在敢正眼看一会儿了。
这线怎么来的,你知道么?越凉拉扯他的衣领,稍稍遮住线,问道。
太炀摇了摇头。
越凉又问:当年覆世之后,你有再见到人皇么?
太炀又摇头,淡道:至昏睡时,其间过去百余年,未见任何活物。
看来有关为何复生的记忆,太炀是没有的。
越凉于是就止住了嘴,并未打算把这件事告知他。
毕竟现在他的脾气是消没了,太炀可还气着呢。越凉心情颇好地想,当小宠倒也可以,好吃好喝好舒服,只是可别又让太炀兀自生闷气了,契侣之间还是要好好儿地沟通。
他于是放下面子,往太炀的胸口一趴,脸蹭来蹭去,讨好道:我知道错了,可是之前我问你要不要一起,你亲口说不来的,我的灵力又不够,所以我只认七分错。
太炀捏了他的脸一下,重重地叹道:阿凉,莫要再管这些事了可好?
现世已非前尘,犯不着你豁出性命相护。
越凉抬起脸,吻了他一下,自若道:当然不是为了其他人,我是为了你。
太炀问:此话怎讲?
大荒就剩这么巴掌大的地儿了,要是再碎了,阿郎不就无处可栖了?他笑嘻嘻地说,更何况还有桃桃呢,桃桃出来后若是看见满目疮痍,一定会痛苦得想再钻回去。
太炀不悦地捏了捏他的嘴唇,大荒没了,我当然也可能活,阿凉思虑太过。
越凉笑呵呵的,半是认真道:你能活,可以活很久很久呢,鸿钧没了你说不定也还在。你能一直活。
太炀没把他的话放心里去,只觉得他是为了糊弄西东,又闲扯些有的没的。
深深地吐纳了一口气息,将越凉捞进怀里抱稳,也不想深究这件事了。
越凉的脸皮太厚,把他绑了丢在床上,气节也只能维持三分钟,张臂迎合的时候热切无比,毫不知餍足。
伸手不打笑脸狗,太炀无奈,只好自己消化一些阴暗的情绪。
他实在是不舍得把越凉糟蹋了,终究还是狠不起来,以致于下次不犯的后面无穷无尽,越凉永远像只亢奋的猹冲在前头。
越想越气,越觉得这家伙是瞪鼻子上脸,太炀憋了许久,决定就算放过越凉这次,自己的报复也应该更猛烈些。
于是忽然伸手,把住越凉的腰将他拖了过来,闷声就上。
越凉惊呼一声,道:哥哥放过我,我受伤了!